第一天的缘故,加上段位赛刚结束,很多大主播调整休息,没有直播。自己直播间的人气相对比较高,才得到这个难得的首页推荐位。韩晓语歉意的说:“公屏走的太快,有什么建议和要求的哥哥,可以私信给我,下播后我会查看处理。”
看不清粉丝想听什么歌,韩晓语只能唱自己拿手的歌。刻意缩短和粉丝互动的时间,多唱几首歌来吸引新来的粉丝,关注进而加入粉丝团。这也是韩晓语之前就想好的,她想做一个认真唱歌的主播,自然是喜欢听歌的粉丝越多越好。到十点左右,直播间人数达到高峰,超过一万五千人。韩晓语抽空查看一下,十点过后,还在推荐首页。郭文文和王晗也还在原来的推荐页上,人数都超过五千。她们之前粉丝团成员就比韩晓语多,今天抓住了机会,这第一步算踏实了,韩晓语真心为她们感到高兴。十一点档,还给了第二页的推荐位。虽然机会难得,但嗓子有些累了,韩晓语只好不舍的下播。惊喜!粉丝团突破一万大关,达到11726人,一个晚上,增加了一万多人。八次抽奖共花一千元多点,值了!虽然中奖的粉丝,只有两个人刷回来,但也在意料之中。收入也相当不错,整晚价值最高的打赏礼物是两个烟花,但业绩也达到三万多元。只是,这其中一万一千多元是新增成员的加团费。第二天,郭文文打电话来,说她想到一个主意:3日宝盒上线后,刚开始中奖率可能会高一点,四个人是不是都去抽几次,奖品集中起来,等关键时刻互刷。郑夏香本来说最迟今天来厦门,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电话一直没接。后来,三个人商定,每人最少抽两千元,手气好要多抽的欢迎。奖品和小红花都留着,等海选赛快结束时,优先帮助晋级有困难的人。如果晋级都没问题,等晋级赛快结束时看情况再决定。互刷礼物的差价,以金币值等价补差。她们预测,旋转木马和宇宙飞船的PK分太高,肯定会有高于金币值的交易。吃晚饭的时候,郑夏香才回电话,病殃殃的说误将手机调成免打扰了,还让韩晓语到动车站接她,七点半左右到厦门。郑夏香脸色苍白的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让韩晓语吓一跳。但她坚持不去医院,说睡一觉就好,还说她根据家乡戏曲编了几段,让韩晓语帮她完善一下,今晚就住韩晓语家。到家后,韩晓语给她煮了碗面,让她洗完澡后吃点,就去准备直播。可能是昨晚抽奖设置的发言条件,引起一些粉丝的好奇,今天一开播,直播间五分钟就突破五千人。唱了两首歌,已经是八点五十分,韩晓语就开始粉丝团抽奖。直播间人数很快就超过一万人,依旧是首页推荐位。十一点半下播,粉丝团增长了八千多人,突破二万大关,让韩晓语很满意。昨天的爆发,是因为第一次上推荐位,没想到今天也这么多人加团。今天新来了几位大哥,加过微信的大哥大多也来刷礼物,业绩是六万多元,让韩晓语充满信心和动力。练一阵书法,刚感觉困乏时,郑夏香发信息问睡了没。心想她可能有事,就回了句:刚回卧室。郑夏香果真敲门进来,说:“做噩梦了,我要跟你睡。”
韩晓语看她脸色已经有了红晕,顿时放心,笑着说:“快进来吧?”
躺到床上,郑夏香一直似笑非笑的盯着韩晓语的胸。天气热,韩晓语穿着一件薄绵睡袍,没穿内衣,春光泄露。察觉到她的目光,理一下睡袍,气恼的骂:“又耍什么妖蛾子!”
“嘻嘻!几天没见,大了不少,还说没男朋友!老实交代!”
郑夏香笑嘻嘻的说。“没觉得我个子也长了?本姑娘这两个月平均一个月长高一厘米,现在身高将近一米八九!”
韩晓语解释道。不说清楚,这疯丫头肯定不会放过,别想睡。“真的嘢,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有没有天理呀,为什么我高一开始就不长……”。郑夏香恍然大悟的说着,当韩晓语放下心来时,突袭得手,才被韩晓语慌乱的推开。韩晓语还来不及生气,她就得意的说:“检验合格,没有说慌。”
韩晓语又气又恼的说:“你这死丫头!撒什么疯!…不对呀,夏香,耳根附近怎么那么红?还说不小心调到免打扰了?喂!我们最少打二十个电话给你,三、四个小时嘢,这中间没看一次手机?啧啧!玩那么疯!老命都快玩完!啧啧!……”。郑夏香眼睛一红,黯然的说:“嗯,是被轮了。”
“啊!那你还不报警!”
韩晓语惊道。“报警又能咋样?”
郑夏香闭上眼睛,眼泪滑了下来。韩晓语把她揽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是啊!把他们送进牢房,是解气,但除了名义上的正义,夏香能得到什么?而且,舆论会公平对待夏香吗?韩晓语想等她冷静下来,如果确定不会再遭受那些人的伤害,不报警就随她了。毕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负责,同时也没有为别人做决定的权力。不等韩晓语开口,郑夏香就打开话匣子,把前因后果详细的诉说出来。原来,郑夏香的家乡,以前相对比较封闭,村民也比较淳朴。到了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伴随着经济发展而来的西方思想的冲击,还有那些影视剧和小电影,村民们的思想解放了,但基本素质却没相应的提高,一部分人的两性观念形成畸形的解放。郑夏香因为是村里有名的小美女,刚开始发育,就有年龄比她大甚至是长辈的男人,在没人的时候猥亵她。那时候年纪小,只是觉得被欺负了,又害羞,怕被人知道,只能尽量躲着,尽力不给他再一次的机会。渐渐的,被“欺负”时就有异样的感觉。她和室友讲初恋故事时,是半真半假。真的是时间地点和大部分情节,假的是她的心态。她其实是期待的,男友也没经验,是她用身体语言鼓励了男友。天天深夜在校团委办公室约会,不被有心人察觉是不可能的,而她的身材又一天比一天诱人。初二年初夏,刚穿上校裙,年轻的英语老师最先对她伸出魔掌,在她放学顺便把班里的作业送到他宿舍时,把她摁到床上。两个星期后,语文老师也得手了。还不止这些,和男朋友在一起不到一个月,周末回家时,她哥哥的一个铁哥们,趁她一家人在看电视剧时,溜进她的闺房。她以为还是和以前一样,来占点便宜而已,只是轻轻反抗,怕弄出动静来,结果是天快亮了他才溜走。那时候,她和男友都没经验,是这个大哥哥为她彻底开发身体的欢娱。男友和她不是同个乡镇的,回家时发生的事,他不会知道。但和老师的事,他很快察觉了。一次,放学又送作业给英语老师。半小时后出来时,看见男友正在路边看书,等她走近,他说:“什么也别说了,都写在你脸上。”
郑夏香扭了扭身子,抱着毯子苦笑着说:“你刚才也看出我耳根下的皮肤不正常,可是那时候我不懂,以为洗把脸就不会被看出来了。虽然事发突然,但是当时我好像有心理准备似的,只是心里空落落的,并没有试图挽回他。看着他萧瑟的背影,非常愧疚,深怕这事影响他的高考。也许是和五个男人同时保持关系,潜意识里已经觉得配不上他了。后来,他高考发挥正常,我比谁都高兴。”
“他们动手时,你怎么不喊?不求救!”
韩晓语恨铁不成钢地说。郑夏香摇摇头,说:“喊或不喊,看似两个简单的选择,事实上是一个女人基于对社会的认知,在面对威胁时的本能,也是两种不同的价值观的体现。很遗憾,我是那种不会喊的女人,而且将来可能也没勇气喊。”
“呵呵!自己懦弱,扯到价值观干什么?”
韩晓语冷笑道。“懦弱?可能是吧。但我说的不仅是面对暴力时采取的方法,还包括对这方面的态度和原则。也许你觉得那是尊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但有人会觉得只不过是动物与生俱来的生育本能和身体的欢娱,相对于被强迫的委屈,事情扩散出去对自己的伤害和损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