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星有心提醒秦笑,他的手里还有个李项冉赠予的小世界,只要秦笑催动小世界,两人避入小世界里,到时候自然就能躲过巨蟒的攻击。然而秦笑不仅没有展开小世界,相反,他还冲向那头巨蟒的大口。贺子星动弹不得,被困骨链牵着,也跟着秦笑走。这家伙是找死啊!贺子星想大喊,让秦笑尽快开启小世界,那个巨蟒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再不打开,就来不及了!然而在那头巨蟒的气息压制下,别说张嘴说话,他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完了啊!贺子星心中绝望升腾,望着那接近的巨蟒大口,心情也渐渐如死灰,再也掀不起波澜。巨蟒大口关闭,将秦笑与贺子星吞没。体内,强烈的风暴形成龙卷,下方,蛇信子如同不安分的火苗,时不时的就撺掇着挑衅秦笑与贺子星二人。因为嘴里含着定风丹的原因,秦笑等人不受风暴影响,稳立空中。贺子星本来心如死灰,忽而想起自己含着定风丹,不会受到巨蟒体内的毒风,又有秦笑在空中牵引着,所以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当即也是松了口气。“劫后余生啊。”
贺子星捂着胸口,心情激荡可想而知,前一秒是死,这一秒是生,虽说有惊无险,可惊也着实是惊得不轻。他望向上方的秦笑,这家伙自始至终貌似都没什么反应,好像他早就预料到了似的。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寻找什么线索。秦笑总不能无缘无故地愿意被巨蟒吞掉吧,他现在意志很疲惫,但还算清醒,办这件事是他发自真心的。看了看这里,又看了看那里,贺子星呆呆望着上方的肉壁,忽然想起三长老有一宠物,那个宠物因为过于庞大,混元灵院根本放不下,于是就经常安置在混元灵院外。三长老的宠物似乎也是蛇来着。该不会这条蛇就是三长老的宠物吧?怪不得会朝着他们冲过来啊!贺子星抬起手,手中黑铁锁链隐隐飘动着,散发着诡异光泽。三长老赠予他的这条锁链就是取自他的宠物蛇!这是贺子星早早就知道的事情,现在光顾着秦笑的问题,忘了想锁链的来源了。那巨蛇就是感受到自身残留的气息,也就是贺子星手上的锁链,也就追了过来,并非是想要吞噬二人。而每天这条宠物蛇遛弯遛完了,是要回混元灵院附近向三长老讨要灵丹的,也就是说,两人可以搭着这头蛇的顺风回混元灵院,只等着到了混元灵院,张了嘴,再让秦笑带着他飞出去就行了。这家伙。贺子星不由得苦笑。如果不是自己有个聪明脑子,指不定自己还在鬼哭狼嚎,自以为随时会死掉呢,这秦笑也是,想省点力气,也不早说,非得卖个关子。视线落在秦笑身上,贺子星刚想责怪他几句,却发现,此时的秦笑的身上,散布着黑色的煞气,秦笑的身子也有了些许变化。头发变长,变得漆黑如墨,皮肤变得惨白,身材也变得高大了些,阴柔摇曳。贺子星握紧手中拘神困骨链。秦笑还是造化境的阶段,能跨境灭杀高境界的手段也不过是诛仙剑阵,和那个用多了就吃不消的万佛朝宗,而这两个本领都需要灵力,贺子星用这链子锁住了秦笑的灵力,目前来看,他是安全的,秦笑也是安全的。害怕秦笑意识全无,贺子星想方设法地和秦笑说话,让秦笑保持意志清醒,他现在的情况越来越不妙了。“你的住处,门前有几朵仙品?”
“三株吧?”
“离开混元灵院时,咱们一般先去什么地方,再去执行任务?”
“兑金所,我们会在那个地方兑换些东西,不过边境的不行,因为我砸过一个兑金所,把那帮人都给打了,我忘了在哪儿了……”秦笑垂下眼睛,想闭上。贺子星大惊。这才多长时间,秦笑怎么忽然就这么差了!他现在的精神状态绝对称不上好!“秦笑,你我在混元灵院相识多长时间了?”
“一两年?百十年?千万年?我忘了……”“你和长老打架时,用的是什么招式?”
“只开了神魔体吧?我%……”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这不是明摆着胡说吗!贺子星急了,秦笑连回答问题都做不到了,这家伙的意志开始不清醒了!这家伙要是完了,作为混元灵院派下来的监护者,他也难辞其咎,受苦罪必然的,更可怕的是,这秦笑万一暴走了,连九天境都能杀,他一个点星境,更不能招架了,又是在这个密闭空间里,他哪儿有还手的本领!忽然,他想起什么。以前,探查秦笑灵识时,他们曾翻看过秦笑的记忆。关于秦笑的记忆,有两个关键词是无法被磨灭的。一个,是复国,一个,是程潇。贺子星大喊道:“你要是想复国,给你的妻子一个毫无遗憾的婚礼,你就给我清醒点!把牙给我咬碎了,也记着这两个词!复国!程潇!”
快要闭上的眼皮被这两个词汇停止,茫然中的秦笑缓缓抬起眼皮,思考着什么,脸上也露出一些复杂的情绪。“带我快点回混元灵院,只有长老们才能压制我。”
“好!你给我忍到我们到达混元灵院!”
说着,贺子星另一只手化出一把羽扇,随着贺子星的心念,羽扇如同弯刀,飞速地切割着周遭的肉壁,所到之处,脏血喷涌。灵蛇受到刺激,疯狂地奔涌着,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三四倍。三长老,对不住了,为了把秦笑带回去,只能让你的灵宠受点苦头!扇子回手,贺子星再次出扇,此次劲力更足,羽扇切割更凶,把那灵蛇欺压得叫苦不迭,剧烈挣扎着。往日三个时辰的路程,只消半个时辰就到了,而混元灵院多达二十名九天境高手鼎立。原来今日是混元灵院的百年大典,昔日曾在混元灵院当过门人的也统统回来,千古以来,混元灵院人才济济,九天境高手,也达到了二十之多,只不过平时各自为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