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阳面上的表情慢慢转变为了遗憾:“既然如此,那我下次再来好了。”
接待的人脸上挂满笑容,内心是巴不得他赶紧离开。只是对方就这一下便放弃,属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选择不再去深究。他在这里工作的时间要远比傅承阳在那勤学苦练的时间长得多,知道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是万万不能违背他的话。显然傅承阳已经完全被他划到了可以得罪的范围内,而且上头还专门的叮嘱过,如果有傅承阳然后再接任务的话,一定要向他汇报,自己的主子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接待的人心里清楚,但是拿钱办事儿,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更何况一旦拒绝傅承阳接一次任务,自己就能拿一笔小钱,这种工作何乐而不为?于是他把傅承阳打发走之后,甚至还琢磨着自己这一次能赚多少,但下一秒他便正襟危坐,面上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容:“辽前辈,您怎么来了?”
辽若风面不改色,甚至好像没有听到他刚才所说的话一般,目光环顾一圈,定格在了傅承阳刚才所看过的那个任务上。“这些架子上放着的任务,都是没有被接的?”
负责接待的人忙不迭地地点头:“确实如此,这些都是还没有被发布出去的任务。”
“那我就要这个了。”
他说着取下了,刚刚傅承阳所要的那个任务牌子,放在了接待人面前的桌子上,“给我登记一下。”
“好,好的,”接待的人一边忙着接过他手里的牌子做着登记,又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辽若风,“话说起来前辈不是内门的人吗?为什么会想着来接……”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辽若风只是斜斜的瞥了他一眼,那锐利如刀的眼神儿便将他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赶紧将登记弄完,然后把任务派交到辽若风的手里。辽若风接过牌子,看都不看一眼,正准备揣进兜里,忽然从他背后伸出一只手来,轻飘飘的便将那块牌子拿走了。“哦——关于宋家的任务牌,原来是被你接走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傅承阳去而复返,拿走了辽若风手里的任务牌。负责接待的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不知道一时间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要知道辽若风这性格冷淡,不愿与旁人多亲近,在加上他剑术了得又是一等一的好,是唐长老眼中的宝,这内门里也没多少人敢招惹他。后者给他们的感觉就是很强很不好惹,大概就可能说一句错话就会被对方就地解决的那样。偏偏傅承阳不知死活的抢了他们的任务牌,还在辽若风面前晃悠,这胆子是真的大。怕眼前的人再说出什么收不住场的话,负责接待的人赶紧搓着手道:“确实是这样的,你看……”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傅承阳就又开口道:“我听说挂在这面墙上的任务基本没几个人接,想不到你还是个清道夫,专门给外门弟子解决事情啊。”
负责接待的人欲哭无泪,拜托傅承阳能不能抬头看一眼辽若风的表情,后者那杀人的目光已经毫不掩饰了。这外门虽然挺大,但是包打听也不少,傅承阳获得了进入内门的资格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仗着上头有人,只要对方愿意出手教训傅承阳,后者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有钱拿,他才乐得看傅承阳的笑话,只是这看笑话并不是想把自己也一并搭进去:“哈哈,同窗说笑了,辽前辈是受了长老委托前来帮忙的,外门确实有一些考验人心性的任务,不过不是墙上挂着的这些。”
反正辽若风不说话,跟哑巴没什么区别,不触及他底线,怎么说后者都是一副扑克脸,冷的要命,平常插科打诨他应该没放在心上……应该。抬眼看看辽若风的表情,负责接待的人自觉将刚才的话全部咽了下去。拜托了,就当他刚才什么话也没说过。派任务的弟子铁了心要乌龟,两耳不闻窗外事,反倒是傅承阳饶有兴致地端详号码牌:“啧啧,我就说嘛,刚才接任务的时候你怎么给我说任务没了,原来是被人约了啊。”
此话一出,派任务的弟子只觉周围气氛一凝,紧接着就是辽若风不解的声音响起:“我也是刚接的任务,没有预约。”
“宗门有宗门的规矩,即便我是内门弟子,也应该守规矩,外门怎么派任务,就按照外门的方法来。”
后者一板一眼说的认真,临了突然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你已经来过了?”
傅承阳把任务牌塞回辽若风手里:“那可不,人家说任务已经有人接了。”
“哦对,”傅承阳一指身边的任务墙,“他还说这一整面墙上的任务都被人接走了,我来的可真不凑巧,但是起码让我看到了是谁接了这些任务。”
傅承阳说着,伸出手来拍拍辽若风的肩膀:“好好干啊师兄。”
辽若风满头黑线:“我没说过我要接下这么多任务。”
于是他转过身来,看向一边假装忙碌的弟子:“他刚说来了没有任务,是怎么回事?”
派任务的弟子想一头钻进地洞里无视这句话,奈何辽若风的目光若有实质,不由得硬着头皮开口:“刚才是这样的,就你过来前半个时辰,接任务的人忽然说自己做不了,这些任务就又空下来了。”
迎着辽若风探究的目光,派任务的弟子欲哭无泪:“我实话实说,负责委派发任务的地方存在了这么久,我在这待了这么久,话里话外的分量难不成比一个才入内门的师弟轻?”
活脱脱怨妇一般的控诉与反问,让负责外门治安的辽若风一时举棋不定,对方说的情真意切,再加上打的一手感情牌,似乎确实功苦劳高,没得挑剔,但自己来之前这些任务派出去又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