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异常的话，就是刚才小人的孙子富贵来说，申时初刻酒楼的沈掌柜离开了酒楼，好像是他家的那个小儿子摔伤了腿，所以才急着回家去了。”
“哦？这么巧？派人盯着他，看看他这几天都和什么人接触。”
“殿下，小人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
“殿下为何非要找那陈羽灵，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即使找到了也没什么用处了吧？”
“本王让你去放火，为的就是把她变成死人，然后给她换个身份。”
杨老太爷抬头看了南宫子易一眼，识趣地没有接着问下去，而是转换了话题：“殿下今夜前来可是有事要吩咐小人？”
“咳咳，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想问问你关于方家和那批财宝的事情。”
闻言，杨老太爷的身子僵了僵，低声问道：“殿下想知道什么？”
“本王曾经听你说过，那批财宝肯定还在酒楼里，你为何会如此肯定？”
“殿下有所不知，小人当年正是方剑手下的得力干将，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他灭口的人，小人记得当时客盈门的地下有一个巨大的仓库，我们把从全国各地运来的财宝都装了进去，后来还有从国库带回来的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玉器也都放了进去，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小人却一直派人盯着客盈门，从来没见他们将这些东西运出去过，所以小人肯定这批珠宝还在酒楼里。”
“那你后来又派人去找过那个仓库吗？”
“找过，可是那里面现在就只剩一些破铜烂铁了，还有很多空的酒坛子，根本就没有那些财宝的影子，所以小人感到十分奇怪，不知方志把东西藏到了什么地方？”
“方志是你杀死的吗？”
“方志死了？”
“是，尸体已经在西山找到了。”
“这，不是小人干的，小人虽然很想把他抓来拷问一番，但是却一直没有下手。”
“你还很念旧情？”
“当年方剑救过小人的命，如果不是他想独吞那批财宝，小人也不会和他翻脸，但是要让小人杀死他的后人，小人还做不到。”
“还算是有情有义，很好，你要记住，本王从来没有找过你，你也从来不认识本王，你可明白？”
“小人明白，小人谨记王爷教诲。”
“嗯，如果有了陈羽灵的消息你要马上通知本王。”
“是，小人记下了。”
……羽灵跟随着沈掌柜回到了他的家，家里人一听说她就是酒楼的东家都很热情，特别是他的娘子李氏，对羽灵千恩万谢，一直在说如果没有羽灵，他们一家都要讨饭去了。李氏的过分热情让羽灵多少有些不适，而精明的沈掌柜早就看在眼里，他催促着李氏快去做饭，然后把羽灵请进了他的书房。“东家快请坐，小门小户多有怠慢，还请东家不要嫌弃。”
“沈掌柜不要客气了，你再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好，那小的就不和东家客气了，自从东家女扮男装接手酒楼开始，小的就觉得东家不简单，现在看来东家的身世远比小的了解到的要复杂得多，不过这些都不关小人的事，只是小人蒙受东家器重，做了酒楼的掌柜，如今东家要弃酒楼而去，让小人实在是十分舍不得，如果东家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对小人讲一讲，看看小人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不瞒沈掌柜，我的确有难言之隐，只是很多事情你知道的越少对你来说越安全，所以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想把你牵涉进来，这里面的水太深，会给你和你的全家带来危险的。”
“小人明白，只是东家下一步有何打算呢？”
羽灵叹了一口气：“我想要换个身份，只是目前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时忽然从门外传来女子的哭喊声：“姑姑，你救救我吧，我不能进宫的，姑姑，我如果进宫了就是死路一条啊！”
“娘，您快让爹拿个主意啊，不然婉仪就真的要进宫了。”
沈掌柜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连忙站起身来，对羽灵说道：“东家稍坐，小人去去就来。”
说完起身便走了出去：“来福，婉仪，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哭哭啼啼地成何体统？”
“姑父，您救救侄女吧，昨天官府又来人催了，他们让我明天一早就随其他秀女一起进京参加选秀啊，可是婉仪喜欢的是来福哥哥，婉仪不要进宫做秀女呀。”
“可是皇命难为，谁叫你爹在府衙做了一个小小的主簿呢，哎，姑父也救不了你啊。”
“爹，您就帮我们想想办法吧，我和婉仪是真心相爱的，而且她，她还怀了儿子的骨肉了。”
沈来福在一边哀求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沈掌柜的声音都变了调了。“是啊，相公，刚才我已经请了郎中给婉仪把过脉了，真的是怀上了，还是个男胎呢，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你，你，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情呢？”
“我说相公，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还是快点拿个主意吧。”
“哎，我能有什么主意啊？这没有进宫就已经，哎，这要是进了宫也是死路一条啊。”
“那这可怎么办啊？”
李氏也慌了起来。“我有办法。”
这时羽灵推门走了出来。“东家？您怎么出来了？这是小人的家事，让东家见笑了。”
“东家？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沈来福惊讶地问道。“长话短说吧，由我来替她进宫如何？”
“东家？这怎么可以呢？小人不能害了东家啊。”
沈掌柜急忙说道。羽灵摆了摆手：“这是我自愿的，我也正愁不知换个什么身份好呢，只是官府那边怎么混得过去呢？”
“这个您不用担心，我爹那边都会替你办好的，只是让小姐替我进宫，婉仪实在是过意不去。”
“没关系，你们不用谢我，也许我还要感谢你们才是。”
既然那些人一直追着她不放，她走到哪里都不安全，也许只有皇宫才是最好的选择，他们谁也想不到他们千方百计寻找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就是灯下黑的效果，而明月下落不明，也许在皇宫里也能找到一些线索，因为这边明月失踪，那边南宫昊炀也跟着就离开了扬州，这不得不让她怀疑这件事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