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追踪吗?你的那个追踪技能不是被挤掉了吗?”
“能。”
追踪技能确实是被挤掉了,但不代表墨则就不能追踪了,依靠嗅觉锁定目标是部分兽类的本能。淘汰掉低级的技能,是进化的一种体现,但被淘汰的低级的技能不意味着就从兽类的身上彻底的剥离了。 举个简单的例子,人可以通过学习掌握神龙摆尾这个武技,如果不学习,人也能做出后蹬腿这个动作来,掌握了神龙摆尾不代表就不能做后蹬腿了。 墨则目前就是这么个情况,追踪不再是技能,而是本能。 峰回路转。 迟则生变。 既然墨则能追踪蔚英光的踪迹,白音便立刻动身。 在事发地点一百里外,墨则发现了蔚英光的一片衣角,再往前走了五百里,白音找到了蔚英光留给自己的讯息。 或许是时间仓促,蔚英光留下的文字不多,只是大致的交代了一下情况。 原来,朗格离开的第二天,蔚英光被两只擅偷袭的八阶凶兽埋伏,一时不查,吃了大亏,打算拼命的时候被路过的人救了,那人将两只八阶凶兽吓跑了,他正打算感谢一下,那人自顾自的晕倒了,蔚英光又不能把人扔在这里,又看不出来那人到底有什么问题,于是他只能先带着这人去最近的城市看看,时间紧迫,那人浑身乌紫,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他来不及等白音,先走了。 白音木着脸看着这封“信”深吸了一口气,一时槽多无口。 怎么能这么巧呢? 什么时候八阶凶兽满大街跑了?自己第一次来兽界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遇见过一只八阶凶兽呢?还有,随随便便就能碰到一个吓跑八阶凶兽的存在? 要不是留言的是蔚英光,白音真的要怀疑这是不是什么陷阱了。 太巧合了。 摇摇头,将心中的疑虑按下,虽然整件事都流露着一种不对劲,但是蔚英光已经去了,自己也只能去,掏出乔熙给她的地图,仔细比对。 找到了那座城市的位置,比对了一下距离。 白音挠了挠下巴,调出面板来,仔细的看了看,论赶路,现在雷霆、隐止和朗格都能带着她赶路,虽然雷霆牌筋斗云很快很爽,但到底是用的久了,有那么一丢丢想换新的了,隐止的心魔空间白音也呆了几次了,说实话,挺无聊的,隐止的心魔技能又不能冲着白音放,倒是朗格的越时穿梭,理论上可以穿梭时间诶,还没有试过呢。 白音蠢蠢欲动。 并付诸行动。 一天后,前移七千里,半空中一只巴掌大小的龟突然出现,只见它伸长脖子,如被异物呛住了一样,上下抖动自己的脖子,然后做了一个标准的预备动作,下一瞬,猛地将一个半透明的玩意儿吐了出来。 那东西迎风暴涨,从黄豆大小长成了成人大小,七彩的光芒散去,虚化的人影获得实体,白音头朝地,不带一点停顿地从空中坠了下去。 仅有的一点意识让她在撑开了召唤阵,召唤出来雷霆。 躺在雷霆背上,白音摊成大字,面色惨白到发灰,气若游丝,半死不活。 白音缓了一个小时才缓过神来,从口袋掏出朗格,拎起朗格的尾巴尖抖了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越时穿梭的感受就像是把人扔到了狭窄的滚筒洗衣机,然后里面像是有十几个大汉在对我拳打脚踢?”
朗格委屈的缩了缩脖子,将头藏在了龟壳里,小声的解释。 这不是从来没有带人上过路吗? 雷霆发出无声的嘲笑。 白音面无表情地想着,是啊,是差点就上路了,真只差一点了。 算了,人生鸡汤说得好,人就是要勇于尝试,勇于挑战从未接触过得事情。 我不当人了。 翻了个身,白音将朗格送回空间,一脸慈爱地抚摸着雷霆的云朵,温柔和蔼的说道:“还是你好。”
雷霆猛地炸开,白音体下一空,从高空坠落。 白音没忍住被突然的变化激出了国粹。 降落了几十米,总算是保持住了身体的平衡,停滞在半空。 看着站在远处,一脸嘲讽的雷霆,白音气不打一处来,打又打不过,追又追不上,只能比出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但这点嘲讽对雷霆而言,无关痛痒。 过日子嘛,虽然不是两口子,但雷霆和白音的关系不出意外的话比两口子都要紧密,总是要有一点惊喜,不管是惊还是喜。 嫌弃我是吧?久了厌烦了是吧? 那我就让你看看,宠兽也是有脾气的! 白音被雷霆突如其来的脾气制服了,下定决心,以后再做类似的决定的时候一定要背着当事人,还要保证不穿帮。 关系是要靠维护的。 白音如是安慰自己。 一人几宠打打闹闹的朝着城市进发。 已经抵达城市的蔚英光抗着变色的救命恩人满心的担忧,白音会不会没看见自己留下的纸条啊?她会不会着急啊?她一定很担心我吧?都怪我,作为老师,怎么能让学生为自己担惊受怕呢? 下次还是想个更稳妥的法子,现在先处理背上这个。 蔚英光并不认识这里的文字,但他顺利的找到了类似于医院的地方。 将人交给医生,蔚英光虎视眈眈的看着医生,看着医生满头的大汗,皱着眉头问道:“他怎么样了?”
那人忌惮的瞄了蔚英光一眼,视线在蔚英光凶神恶煞的表情和裸露的肱二头肌上停留了一刻,额头上的汗水流得更快了。 他嘴唇颤动了两下,似是想说什么,但又不敢说。 蔚英光盯着救命恩人绛紫的脸,眉头拧的更紧。 “我说...”能救不?不能就算了。 “别动手,我能救!”
谁料医生抖了一下,满脸惊恐,迅速大声的喊了起来。
蔚英光一噎,后半截话转了个弯,“那你继续。”能救就能救,这么激动干什么? 医生看蔚英光没有动手,松了口气,额头汗也来不及擦,重新看着患者,千愁万绪。 虽然刚才怕被打,喊出了能救两个字,但是这人,真救不了啊。 这毒都侵入肺腑了,怎么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