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处的痛楚让绵绵剧烈咳嗽。
她惊慌失措地睁开眼睛,好像不敢相信现在在发生什么。 春春一边手上用力,一边低声说:“我也没办法,你们为什么要那样对花花,花花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你们为什么……” 红绳子让绵绵无法呼吸,她挣扎了两下,最终闭上眼睛,小小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看绵绵不动了,春春仍然没有收回红绳子。 他按照刚才听到的方法,将绳子紧紧缠绕在绵绵的脖子上。 春春眼睛里满是泪水,眼神也十分慌乱。 但他的内心却在说:没关系,没关系,他只是为了给花花报仇。 这些人到孤儿院以后,竟然对花花出手。因为找不到他,就对花花出手。花花还那么小,竟然把花花活活打死,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小孩? 只要一想到刚才在镜子里看到的画面,春春就觉得心脏处痛极了。 他大口喘息了一会儿,目光再次落在地上毫无声息的绵绵身上。 明明是为了报仇,可为什么他竟然不觉得开心? 对方也是个小孩子。 他把对方杀死,这和对方做的坏事有什么区别? 不过没关系,花花好就好了。只要这个叫做绵绵的小孩死了,无论花花想要跟他一起做鬼,还是做人,这个地方的主人都能帮他实现。 呼吸稳定过后,伸手把地上的绵绵抱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门口,已经站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身影。 他一双眼睛紧盯着绵绵,在春春靠近过后伸手探绵绵脉搏。 确定绵绵是真的死了,男人勾唇微笑。 绳子依旧绑在脖子上,是为了让苏绵绵的身体和魂魄无法分开。这样好方便他享用,从此真的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做得很好,春春。”春春听到男人夸赞,焦急地问:“这样,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出去看花花了吗?我还要问问她,以后是想继续做人,还是和我一起做鬼。”
男人道:“不急,你先跟我来。”
反正已经达到了目的,旗子也可以不需要了。 男人瞥了春春一眼,伸手把地上的绵绵提了起来,挥了挥手。 周围的场景发生改变,来到一个更为黑暗的地方。明明整体环境晦暗莫名,可只要一抬头,竟然能看见漫天星子。那些星星不停闪烁,吸引人继续探究。 春春来这里很多次了,每一次都会忍不住被神秘的星空吸引,忍不住抬头看上好久。 可这次,他心里记挂着自己的妹妹,根本没有抬头,只是站在原地握拳,看着与花花一般大小的小女孩,被放上中间台子。 先前他教人用红绳,就是在那个台子上面。 每次教完,头顶有一颗星星好像就会黯淡几分。 春春这么想着,忽然感觉台子上的小女孩的手,好像动了一下。 他眨动眼睛,再去看,小女孩的手却还是在原来的位置。 幻觉吗? 在春春这么想的时候,站在台子旁边正用手指不断书写什么的男人,忽然身体一僵。 一把流光溢彩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后心处。 台子上的绵绵坐起来,表情显得有点不太好意思。 “那个,绵绵没有被勒死哦。”
她摸了摸小光头,大眼睛盯着被她的本命法器制住的男人,眼神里透着怀疑。 男人一惊,完全是被吓了一跳的表情。 这让绵绵反倒更加不好意思了,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奶声奶气地说:“你真的被我骗到啦?怎么这么容易被骗呀?我还和绿绿打赌了呢。”
因为遇到一个神仙转世,那个神仙就会被敌人用各种各样的理由逼着,对绵绵出手,所以绵绵在来找月老转世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 刚才在这里面到处转悠的时候,她就和绿绿说起了这件事。 绿绿说对方肯定不会一样的招数用三回,不然得有多蠢?杨显一回,司徒吒一回,现在春春又是一回。事不过三呢! 绵绵觉得也不一定,说不定对方还是会这样做呢? 两个小家伙嘀嘀咕咕讨论一番后,最后还是决定试一试。 甚至还讨论了春春会用什么来攻击她。 绵绵觉得是用红线,毕竟本来红线就是主要法宝嘛,所以用红线最简单。至于要怎么破解,那就要说起先前被捆仙绳捆起来的时候,用的让身体变得柔软的方法了。 然后再让魂魄到神农鼎里去躲一躲,完全就能假装自己已经死啦。 绿绿说这手段太简单,对方不一定会上当,也许会检查出来。 “那个,所以你是真的被我威胁到了嘛?”
绵绵不好意思的问了句,“你不会也在将计就计吧?”
男人的脸色越发难看,铁青一片。 本来眉心的红点让他看起来非常柔美,但由于表情太难看,所以这会儿整个人的美貌度也直接下降。 绵绵看到男人的表情,就猜到自己想对了。她有点尴尬,小手指挠了挠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了。 “年纪小小,竟然这么会骗人!!”
男人终于开口,却是在指责绵绵,“比起焚天大人来你差得远了,怎么会有你这么诡计多端的小孩?!”
绵绵张开小嘴巴,震惊地歪着小脑袋看着是批评她的人,反问了句:“可是焚天先前不也用司徒吒来骗我过去吗?他那样骗我和我这样骗你,都是一样哒。”
男人皱眉:“焚天大人那是运筹帷幄,哪里是像你这样。”
绵绵盯着男人看了好久,忽然一拍手:“我知道啦,你这样的性格叫做护短。就是那种看不到自己人的缺点,无条件维护自己人的性格!”
“所以说别吵了。”
绿绿忽然冒出来,“咱们不是来做正事的吗?把这家伙抓起来慢慢……”
在绿绿说话时,男人却再次从原地消失。 “哈哈哈,既然没死,那你就在里面待着吧。反正你找不到我,也出不去,咱们就在这里面耗着,看谁耗得过谁就是了。”四面八方传来男人的声音,语气无比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