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你去小厨房看看,可有将小吃食准备好?”
海棠满心的不情愿,可主子发了华又不可不听,便满心不高兴的走了。“现在没有别人了,可是能说了?”
“还请娘娘允许微臣先给您请个平安脉。”
严修竹说的不慌不快,语气中透露着沉稳。陈舒今儿个心情好,也就同意了他的要求。刚刚有小宫女为陈舒染指甲,空气中还有淡淡的味道。“敢问娘娘几日染一次指甲?”
“这个问题我到时未曾多注意过,一月晚上那么一两次,也就算是多的了。”
严修竹原本是例行公事为娘娘请一个平安脉,只是发现这脉相并非寻常,脉搏虽然是跳动有力,可隐隐之中带着一股沉郁之气。“看你这眉头不展的样子,可是有什么问题?难不成本宫的身子又不好?”
陈舒这段时日除了操心宫里诸多事务,平日里也按照轻罗送过来的药方子调理。“微臣医术浅薄,还不能确定,娘娘可是中了毒。”
“你是说本宫如今又中毒了?”
陈舒这话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进宫不过一年的时间,竟然中了两三次毒,如今还能活着算是命大了。“依微臣看来娘娘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药,只是此毒暂时还诊断不出是何种毒药娘娘的脉象上看倒是问题不大,也许并不一定是中毒,或许是今日娘娘休息不好罢了。”
陈舒向来是没心没肺,这会儿听见严修竹这么说,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谁还能休息不好?就算是中了毒,也能解不是。“今日过来究竟是为何事?到现在你可是一句没透漏。”
严修竹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道:“原本是想告诉娘娘一件不甚重要的事情,今日看娘娘身体并不是那么好,寻思着这会儿不应该告诉娘娘这件事情了。”
陈舒揉揉额头,头上的步摇跟着晃晃。“你们治病救人的应该心大一些,不是吗?这还没有确定的事情干嘛放在心上,若你真担心本宫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尽管每日来请个平安脉便是了,但是你刚刚要说什么,你如今忽然不说到时将本宫的好奇心给引起来了,难受的紧。”
“娘娘,可还记得离汀,之前教授小公主琴艺的师傅。”
陈舒,面上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她的问话也是以他继续往下讲。“前几日微臣被皇上派出宫,为一个人治病诊治,初见之时那人血肉模糊,请辨认不出原本的样子,只不过当时情况紧急,微臣只能出手,赶紧救治过了三个时辰那人才悠悠转醒,这个时候微臣才认出,那人是小公主的琴艺师傅离汀先生。”
“你今日过来就是为了同本宫讲这件事情,还是说离汀先生有合适托你转达?”
“先生只说了一句,叫娘娘您务必小心,先生说完这句话便昏迷了,知道,现在整个人还未完全转醒,为此微臣心里还是焦虑呢。”
“依你看他可是有生命之忧?”
严修竹摇摇头,道:“先生脉象紊乱,并不好做判断,只是暂时保住了先生的性命,后来如何微臣便不清楚了。”
陈舒原本挂着的心,这会儿才悠悠落地,好在活着便好。离汀和陈舒之间并没有过深的交情,只是在汴周城之时,她身陷囹圄,处于困境之中,若非得离汀大哥的开导,怕是不能活到现在了。“本宫知道了,定会万事小心,至于你刚刚说本宫身体有恙的事情先压下来,过几日你再请个脉看看到底情况如何?”
严修竹算是放下心里的一桩事情,在礼法看来,外男如何与后宫里的嫔妃有话可说,原本传达这件事情就算是违背的圣上的旨意,可有关系到姐姐的性命,无论如何也不敢掉以轻心。“多谢娘娘体恤,微臣便先退下了。”
严修竹一走,殿里就只剩下陈舒一人,她这会儿脑子里乱的像一团乱麻,没有丝毫头绪,且不说自己的身子有出了什么问题,离汀大哥先生又遭了什么罪呢?“娘娘,小厨房给您准备的小吃食,可是要现在用一些?”
这小厨房的手艺是愈发的好了,隔着几道门都能闻到吃食散发出来的鲜味和香味。“先放在别处等一等吧,本宫现在不想吃东西。”
海棠脸上一副不解的神色,这食盒里放着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寻常货。是小厨房的师傅放了虾肉,鱼肉以及各式鲜美提味的东西制成的丸子。以前娘娘食欲不好的时候,最喜欢吃这些东西了,好吃不说,还对身子好,吃上那么四五串儿,便能吃得饱饱的。“这些孩子刚刚出锅,还冒着热气,娘娘这会儿吃刚刚好,气不烫嘴又不发凉。”
海棠站在门外,急得不得了?她的确是皇帝放在娘娘周遭伺候着,可是现在严修竹进去不知娘娘说了一堆什么话,她丝毫不知,后果也很明显,娘娘不肯吃东西。若是皇上知道了会怪罪下来。过了有个半柱香的时间,殿里才穿出陈舒的声音。“你端着东西进来吧,在外面抓耳挠腮的,动静那么大,权当本宫听不到不是?”
海棠面色大喜,端着食盒三两步便跑到陈舒身边,献宝似的说道:“娘娘,快吃趁热吃一些,别管那些劳什子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不说,反倒是劳心劳力……娘娘何必受那个苦,还是先吃饱肚子再说吧。”
海棠许是在影卫中待久了,成长环境也十分单纯,看事情总是积极乐观,看上去整个人就活的没心没肺,天天瞎乐呵儿。“海棠,你说若是你拿棍子打死了,外面的一只鸟,他旁边还有九只,那只鸟为何不跑呢?”
海棠面色讪讪,舞蹈弄枪呢她在行,这动脑子的事情就不太行了。“因为其余的鸟被我吓死了。”
“不对!”
海棠一副为难的神色,只得实话实说道:“娘娘,您这不是难为奴婢吗?您让奴婢给您摆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奴婢最在行,这用脑子的事情,奴婢着实做不来呀!”
陈舒呵呵,“因为那些鸟都害怕的将头埋在了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