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看着郑嬷嬷叽叽歪歪的说话只觉得云里雾里。“许是嬷嬷记错了,温温明明觉着好久未曾见过娘亲了。”
郑嬷嬷一张饱经岁月风霜的脸上还是一副配合的神色,说道:“昨晚上在娘娘那里用的晚膳,公主可是忘了?”
温温脸色微红,耳朵上染了淡淡的粉色,故意转移话题道:“嬷嬷快去给我准备些吃的吧,本公主要做功课了。”
郑嬷嬷自然是明白自家公主的意思,点点头未曾再说别的就下去了。书房里一时无人,安静的似乎能听到光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郑嬷嬷去了小厨房,给自己啊公主寻摸些好吃的,孩子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日都要做许多功课,肚子不饿才怪呢。离汀身上裹了披风,急匆匆的往温温这里来,身上带了一身凉气,走到门口的时候,微微停住脚敛了敛身上的凉气。温温听见门的声响,还以为是郑嬷嬷回来了,高兴的喊道:“今天速度怎么那么快?以往可没那么快,难得嬷嬷今天腿脚利索许多。”
离汀心情郁闷许久,今日看到粉团子似的温温心情难得好了许多。“小小年纪又想吃些什么东西?”
离汀朗声说道,书房里顿时多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温温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是郑嬷嬷的声音,抬头望去才发现是许久未曾见面的离汀师傅。大眼睛里瞬间就布满笑意,大声说道:“师傅,不是要离开了,今日怎会突然过来?”
离汀挠挠头,说道:“你这丫头算是白教你了,你就那么希望师傅我离开吗?”
温温心里面暗戳戳的吐槽道本身就不喜欢练琴,好不容易等着师傅张口说要离开了,这会儿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小人儿心里虽是这么想的,嘴上说的却是:“师傅琴艺高超,温温早就听父皇讲过,说师傅的琴艺在这安城里面是数一数二的,不知有多少王公贵族等着师傅过去教导一番呢!”
离汀看着温温眼里面一闪而过的敷衍,温温这小丫头是个鬼灵精,自己是大人,何必跟他计较这些呢?遂说道:“原来在公主心里是这样想的,微臣不胜感激。”
温温呵呵笑道:“不知师傅今日为何突然过来?”
你不是要走了吗?小半个月之前就说过了,原本以为人都走远了,今日怎会又过来?“你刚刚也说为师琴艺冠绝大周,既是如此,你父皇又怎会轻易让我离开呢?前些日子算是去休息了。”
温温图吐舌头,说道:“师傅,快请坐。温温还有一些功课,等温温做完这些功课做完才能和师傅学习琴艺。”
离汀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找个椅子坐下了。事情很简单,离汀的的确确不想留在这后宫里了,只不过事与愿违,皇上死活不肯让他走,说什么在这宫里一是教导温温,二是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离汀呵呵,真是去他娘的鞍山里面的好地方,明明就是想趁这个机会将自己栓牢了,事做的这么难看,却说的冠冕堂皇。温温看着离汀脸色一会晴,一会阴的,颇为关切的问道:“师傅,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若是不舒服,尽管向父皇告假,不要勉强自己。”
“温温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只不过刚刚在想一些事情,公主尽管做自己的功课便好。”
切,不想说就不说,谁还真想问你不成?书房里面点着火盆,里面就热腾腾的。离汀刚刚进门忘了解身上的披风,这会儿身上出了许多汗,当着文文的面怎么做都不太好,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脸红成了一个苹果。郑嬷嬷端着好吃的进门时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谁竟明目张胆的公主的书房,走进一看才知是离汀师傅。“老奴给师傅问好。”
离汀听言,急忙让郑嬷嬷起来又不是做了什么官,怎么受老人家一拜?“师傅,可是热了?老奴帮你把这披风挂在外面,如何?”
离汀心里暗暗叫好,还是老人家懂得多一眼就知自己热着了,连忙顺着郑嬷嬷的话,答谢道:“那边有劳郑嬷嬷了。”
过了半个时辰,温温才将将手上的功课全部做完,揉了揉手腕红彤彤的,这写字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离汀这几日没有休息好,这会儿在书房里安安静静的坐着,竟有了些困意,不一会儿撑着脑袋靠着椅撑睡着了。郑嬷嬷就在书房外面布置架子,看着自家公主从里面小心翼翼脚步轻轻地走了出来,纳闷的问道:“可是公主有什么吩咐?若有吩咐,直接说便是。”
温温将手放在嘴巴前面,示意郑嬷嬷小声一点,她可不想让离汀师傅醒过来,不爱学那劳什子的东西。弹来弹去的,有什么好玩的?何况又不是弹给自己,而是听弹给别人听,味道呢,就是换一些没有什么用处的夸奖,的的确确很无聊。“师傅说他今日有些累了,先让我出去玩一会再进来,他在椅子上睡着了,嬷嬷陪我去娘亲那里一趟。”
郑嬷嬷半信半疑,看着自家公主衣服坚定的神色倒也不好多加阻拦,再说了,这会儿已经做完功课,想去良妃娘娘那里也无可厚非。既是如此自己更不应该拦着了,留下几个人在书房里候着等着,离汀师父醒过来,再将自家公主回来也未尝不可。“公主先等一会儿,外面起风了,老奴将您的披风拿过来。出了书房,外面冷,别再得了风寒,到时良妃娘娘一担心,公主心里跟着不舒服,不是?”
就你说的有道理,就你说的让人无法反驳,就你说的本公主要照做……晚安,心里暗自庆幸一番,幸亏嬷嬷没有一时心血来潮进去看看,若是进去了,说不定自己就去不了娘亲那里了。温温的披风是大红色的,就像是御花园里开得正艳的红梅一般,远远的看过去就叫人心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