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来的时候，他们正是壮年，干起活一点都不省力气，现在老了，家里吃饭的口八九十来个，要是再没活干……”宋主任叹了口气，没再往下说。这消息他瞒的好，除了身边的人外就没其他人知道，窗户外的工人还乐呵呵干着活，偶尔还有人聊两句家长里短，一派祥和宁静。短暂的沉默过后，宋主任才开口道：“印刷课本卖钱是这个厂最后的机会了，我在这里干了几十年，说实话说还真有些舍不得厂被拆掉。”
“我们合伙，你负责带着厂里的人抓质量复印，我负责把印刷好的课本卖出去，利润五五分，再从我的那份里抽出来三成把课本的价格降低点。”
江震为宋主任的胸襟折服，主动将原本的四六分变为五五分，希望这次卖课本的利润可以让印刷厂转危为安，长久的维持下去。宋主任惊讶一瞬后也没推让，实在是厂子这次能不能存活就看这一次了，就当他亏欠江震的，日后有能力再帮他一把。“你刚才说把利润里的三成拿出来放到课本里让价格便宜一点，这是……”宋主任不太明白他的想法，赚钱为何还要赚一部分再赔进去一部分，这不是玩吗？江震解释之后，他才明白过来，钦佩的对江震竖起大拇指，“你这算是帮了万千学子的大忙啊！”
“不敢当，只是为国家培养人才尽一份绵薄之力。”
江震拱手道，“要说佩服，是我佩服宋主任您才对，为了厂里能够正常运转付出不少心血……”一番交谈下来，两人关系明显亲近几分，看着江震，宋主任突然问，“小江，你今年多大了，成家了吗，要是没成的话我把女儿介绍给你你们青年人认识一下。”
“结婚大半年了。”
江震神色一顿，立即答道。宋主任可惜的摇摇头，这样重情重义有责任感的人要是给他做女婿多好。＊合作敲定好，江震就忙了很多，要四处奔波市场，再根据需求量来印刷课本。短短几天下来冬天好不容易长的几斤肉就全掉了，甚至还瘦了一圈，人也胡子拉茬的脸上都起着干皮。许明月心疼的不行，便先暂停他的学习进度，争取能让其多休息一会儿。一个星期过去，江震和印刷厂齐心协力将许多崭新的课本印刷成册然后按照之前打探好的路线运输售卖出去，还租了一辆专门拉货的车把江爱国也叫过来帮忙，工钱仍旧按照之前卖果干时的结算。这天江震出门后，许明月照旧在家里复习课本，刚学一会儿江震却又回来了，双手上还捧着串红艳艳的果子。“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许明月放下书，目光落到他的手上。江震去厨房拿碗把果子放进去冲洗干净，端到她手边道，“我去卖课本路上看到有个小贩在卖洋果子，就想着给你买来吃，快尝尝。”
“张嘴。”
他捻起一颗果子递到许明月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