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到屋内的动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许明月抬头看去,一个穿着白背心黑劳动裤的男人站在门口,头顶隐隐和门框持平,白背心紧紧绷在健硕的胸膛上,露在外面的双臂肤色黝黑,肌肉轮廓极为明显。长相也极为粗犷,浓厚的眉毛下面一双眼睛深邃锐利无比,鼻梁高挺,五官硬朗。男人慢慢靠近,一米九往上的身高站在床边压迫感十足。两人身高悬殊,许明月使劲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不禁有些紧张,这个人看起来冷冰冰又有点凶,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江震走到床边看了眼徐明月挪到床边的腿,沉声道:“你晕倒在山脚下,腿上还被树枝划伤了,我就把你带回来让齐大夫给包扎一下。”
顿了顿,他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离这里不远的话我和大队请个假送你回去。”
他人长得高大,声音也低沉,一连串的问题下来像是审犯人一样。许明月有些害怕,但面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扬起脸冲他露出个软软的微笑:“我叫许明月,谢谢你救了我。”
对于家在哪这个问题,许明月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推给失忆比较好,否则她无法解释自己的来历。“我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我头好痛,一想事情就疼……”许明月伸手捂着后脑勺,做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浑身是伤的少女满脸痛苦,睫毛不住颤抖着,满脸的无助感,江震心里一软,安慰道:“没事,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明天去换药时让齐医生再给你看看是不是磕坏脑袋了。”
他听老人说过有些人脑袋受到重伤会忘记一部分记忆,然后随着时间慢慢又恢复记忆,或者去看医生,能更快的恢复记忆。听到要看医生,许明月一阵心虚,她根本就没有失忆,若是被医生拆穿的话说不定会被送去公安局,那就闹大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报答你,看病还要话不少钱,不然我再想想,过几天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许明月虚弱的说着,话里话外都是为江震着想的样子。她没想着要在这里待多久,等找到邱鹤云师哥后两个人就能想办法回去,到时候万一无法报答他的恩情,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许明月看着他。江震垂下眼,声音低沉,“我叫江震。”
“江震,这名字真好听。”
许明月夸赞,“你的父母一定对你很好。”
听到许明月提起自己的父母,江震眼神一暗。好吗?把年纪尚小的他独自留在世上,靠着江婶救济才活了下来。许明月见他神色不对,知趣的没再说话。屋里短暂的沉默了起来。江震看了眼天色,太阳已经快落山,该做晚饭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些饭吃。”
“随便做些都可以。”
许明月冲他温柔的笑笑。其实她没什么胃口,但是不吃饭又不利于伤口恢复,万一因为身上的伤没法回去,才真的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