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叹息了。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情绪,此时此刻后悔萦绕在他的心间,想起这孩子五岁那年抱着他娘不肯撒手的模样,他就该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十来岁的孩子性格基本上已经定下了,他能在这下意识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想必心里是真的这么想的,白费了他一番,心想把这孩子拉上正轨,现不禁看来是不能够了,得想个法子,想个法子,把这孩子和他的生母隔开,现在还不能放弃这孩子,老大本来只是就这一个孩子,哪怕是日后没出息,好歹也能延续香火,哪怕平平淡淡的延续下去,他也认了,最起码不能趋炎附势做个小人。他如今也是齐王,这样的高位,还奢求什么?只盼儿孙康泰个个都能走上正途,别养成了游手好闲,纨绔子的性格就行,想到这里他挥挥手,让人把这孩子带到收拾好的屋子里住着,看来他是时候该向皇上请辞了,官做再大有什么用?家里子孙不争气,哪怕是坐上了皇帝之位,也能被子孙后代败个干净,前朝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立马去书房写上了请辞表,慢慢润色,说不定还要在皇上那里哭诉几遍,不能不谨慎,刚提起笔他又把笔放下,回想起家里的几个子孙那种心态,心里狠狠地叹了一口气,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真该他辞官之后在家教导儿孙。这么一想心里就更坚定了几分,这份请辞折子写得格外动情,他在折子里些到忧心后继无人,趁现在身体还健康着,也得为儿孙打算,在请辞折子里把家里的事真真切切的写了一遍,他认为皇上也会体谅他的,多年的交情了,想必皇上也会同意的,哪怕是为了政治考虑,他这个王爷退出权利中心,请辞空出来的位置就由皇上的心腹上任,这也是两全其美的事。李九瑾这边已经和婆婆商量着做低配版的护士服和洗烫胎衣的事了,郡王妃看着好像很满意这样的安排,整个人看着就透露出喜气。等李九瑾从婆婆院子出来,郡王妃身边的老嬷嬷感慨着道:“世子妃真是把主子时时刻刻放在心上!”
比大少夫人强出去几条街,后话她就咽回去了,主子再怎么样她这个做奴婢的说了就是僭越。她不说不代表郡王妃不知道她想的什么,主仆二人几十年的相处,谁还不知道谁,郡王妃笑着看了一眼跟她几十年的嬷嬷道:“我领她的情,你亲自去告诉她,如今她管着家,李家那边走礼就厚些也无妨。”
“瞧奴婢说的,可没对,该说主子和世子妃婆媳相得,全大晋也找不出第二对这样的婆媳了。”
嬷嬷说话诙谐,郡王妃也知道她想逗她开心,笑着又说了几句。谁料这天晚上邵城居然发起高烧来,老爷子从小厮那里知道邵城发高烧之后,连忙让人去旁边的院子把府医请过来,府医来了,给出的诊断是吓到了,也有惊惧过度的原因。等第二天李九瑾知道的时候,大嫂那边已经知道了,下人偷偷来告诉她,大嫂那边早上天亮就已经闹过一次,说是她跪在院内,不停的哭,一直说着什么丈夫早逝,又把她母子两个分隔开什么的,还说平时伺候惯了的下人一个不让带,这是要邵城的命,这才离开一天城哥儿就高烧不退,这是要逼她母子二人去死。下人说的含蓄,李九瑾边听边脑补就听得非常无语,在没清楚情况的时候就不该说这样的话,就像上次一样,在婆婆那里说了两句酸话,没达成目的还被婆婆关起来,直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楚形式也是没谁了,也不知道她那脑子和嘴到底是怎么了,总是做出让人不愉快的事情。说来说去,这件事情和李九瑾没多大的关系,到底放不放人出来是婆婆和公公的事情,她一个刚进门没多久的弟妹,怎么可能去管大嫂的事情,但是彻底不管也不可能,还是要去多劝劝郡王妃,毕竟她现在还怀着孩子,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婆婆肚子里的孩子,其他的事情她觉得都可以往后面放一放,于是还是招呼丫鬟往婆婆都院子去了。郡王妃这边果然不愉快,她被这个大儿媳妇气的不轻,李九瑾刚进去就见了婆婆脸色,心想要不是最近给婆婆的单独炖汤放了龙泉水,要不然就婆婆这生气的状况,指不定就气出个好歹了。李九瑾进去就赶忙劝上几句,婆婆看是她来了,也不好在抱怨大儿媳,深呼吸调整情绪,她敏锐的听觉听见婆婆的心跳还是那么激烈,果然儿女都是债,她在这里想必婆婆也不能安心处理这件事情,于是她找了个理由,就想从婆婆的院子里出来。郡王妃抬手到:“不必回去,这事你有知情权,以后府里还要靠你来支撑,留下来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