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顺意装饰的法人。”
季落薇顿了一顿，并不避讳地将实情告知慕西洲，“这份东西是众诚装饰公司的孙小姐让人快送过来的”“孙雨？养老城项目推荐过来的设计师。”
许一苒马上就听懂了，众诚是养老城项目打包过来的团队，在外人看来，项目板上钉钉是众诚的了，招标是对外走个形式。但许一苒了解慕西洲的行事作风，众诚的作品要是入不了他的眼，谁推荐都不好使，招标是认真的。“没错。”
“她急了，她急什么？”
越是没能耐的才会猴急跳墙，许一苒很不齿背后阴人的方式。“我让法务部查了，事情属实，顺意已经没有参加招标的资格了。”
季落薇笃定地声明。慕西洲沉默，慕临不和有案底的公司合作，是四年前姜丝儿那场风波后他亲自下的规矩。这个规矩，慕临上下几乎无人不知。许一苒虽然清楚此事是有人在从中作梗，白纸黑字面前却也无话可说。季落薇呢，她身为招标工作的负责人，本就对参与招标的公司有一票否决权，看来这回顺意的竞标资格真的保不住了，许一苒想起慕西洲说过顺意财务状况堪忧的情况，眉头蹙紧，说了句我工作去了，就率先离开了办公室。刚关上门，手机进来一则信息，慕西洲简简单单发来了一句话，她忍不住惊讶地回头看了眼关严的门。也正是因为这则信息，许一苒打给了李柠乐。“一苒？你等会儿哦，知意这边刚遇到些事，我们在找车子准备回去，我一会儿空了再打电话给你。”
李柠乐语气较为急切，此刻她、林知意以及林予深正在商场里赶往电梯口的路上，刚购物疯了，她给小予买了好多东西，大包小包提了一大堆，以至于突然遇上急事，两个人一个照顾小孩，一个提包装袋，手忙脚乱，电话都是艰难接的。许一苒对她嘴里的急事能猜的八九不离十，正打算直接提醒，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小孩的声音，“干妈，我的屁屁要掉下来了！”
“啊，你抱紧我的脖子，千万别摔了！”
李柠乐的惊呼。许一苒声音蓦地紧了，“李柠乐，你在和谁说话？”
这小孩在叫谁干妈？李柠乐在静安市还有亲戚？“林予深，小予，好了一苒我现在是真不能多说了，我都要抱不住了。”
小孩儿名字一出来，许一苒眼前突然一黑，深吸口气，心脏突突跳，太阳穴也突突跳，好在声音还算冷静。“听着，我知道你们遇到的是什么事，人在商场是吧？不用急着回去了，找个地方坐下，喝杯茶，然后把坐标给我，我马上过来，我有对策。”
许一苒一口气说完，挂断电话，直接上电梯去负一楼，上车之后她打开收到的坐标地址，导航往寰宇时代广场方向开去。甜品店里，许一苒看到了坐在卡座里的三个人，林予深坐在李柠乐和林知意中间，用叉子一点点自己吃着巧克力蛋糕，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刚出现的她。MD！许一苒眼眶顿时红起来，缓缓坐下，眼神越过欲言又止的李柠乐，聚焦在林知意身上，气不打一处来地说：“本事不小，都会一个人偷偷躲起来生孩子了，怎么，你真当我四年前就死了？”
“一苒，你火气别那么大，知意这些年吃了不少苦的，日子没我们想的轻松。”
“你先别说话。”
许一苒打断她，眼睛直勾勾看着林知意，“我要听听你的苦衷，否则我心里过不去。三年多前，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你所有能想到的地方，我都去找过了。”
“我就跟个疯子一样，堵在警察局门口，求着人家帮我找你，我说我妹妹丢了，我找不到她，你帮我找找吧，多少钱我都肯出，我怕她不是走丢了，是出事了，她从来没有不辞而别过。”
林知意眼神逃避，飞快地擦掉眼眶里陡然落下的眼泪，许一苒的每一句话都像小刀子，刺着她的心。“警察说从你的情况来看，是正常搬家而不是失踪，无法立案。我不想放弃，坚持找你，李柠乐也找你，那段时间真的很蠢。后来，我在慕西洲那知道了很多事，我猜你大概率是躲起来了，虽然我找不到原因。”
“林知意，我今天重新坐在你面前，说出憋了好几年的话，不是想问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想问问你，还拿我当朋友吗？”
“一苒，你是我朋友，这点永远也不会变。”
林知意坚定地说，颌关节在抖，牙齿打颤压抑着情绪。“好了好了，你俩就和好吧，咱还和以前一样。”
李柠乐跳出来做和事佬，抓着林知意的一只手，又抓住许一苒一只手，强行交叠在一起，像小学生一样让她们拉钩握手言和。许一苒立即嫌弃地打开，“李柠乐，你几岁了，幼不幼稚？”
“哎呀，你们要捂死我了！”
几个人挤在一起，眼见空气都要挤没了，林予深惊叫一声，从桌子底下钻了出去，被许一苒一把抓住，拎起来细细端详，啧啧感慨，“这……和那位不能说哪里有区别，可以说是几乎一样了。”
不知道为啥，林予深有点怕眼前的漂亮阿姨，她对这位阿姨有印象，外婆过生日那天她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