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慕西洲好不容易把林知意折腾累地睡着了,微弱的灯光照映着她恬静的睡颜,慕西洲眼神怜爱,看着她许久,怎么也看不够。她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脸压住半边,被挤压出来的唇肉嘟嘟的,可爱,很想亲。他也真顺从心意做了,一点点夺走她的空气,林知意喘不上气来,呜呜抗议。慕西洲不想闹醒她,恋恋不舍地离开,起床去书房。就在他前脚走没多久,林知意迷迷糊糊睁开眼,手在慕西洲的枕头边摸索着,没有摸到那熟悉的身体,猛然就惊醒了。慕西洲去哪了,上厕所吗?莫名地少了安全感,林知意爬起来去找他。打开门,卫生间的门关着,书房的门缝里透出一丝灯光,她有些惊讶,慕西洲竟是在深夜加班。很晚了,原本是对他的工作内容不感兴趣的,但随即书房传来的说话声,却让她倏然顿住脚步,睡意被彻底赶跑。“你确定,偷拍知意的人不是姜丝儿?那会是谁?成峰,你有眉目了吗?”
过了一会儿,慕西洲的语气变得更加惊讶:“没想到连你也查不出幕后的人。”
林知意站在门口愣怔,与慕西洲通话的赵成峰先生她有过耳闻,当初姜丝儿的身世,就是他查出来的。偷拍照片的人若不是姜丝儿,又会是谁?一道猜测突然浮现在林知意脑海,她旋即摇头,不可能,真要是她,她的表现称得上影后了。可除此之外,林知意亦想不到是谁想让她不好过,又有能力做到滴水不漏。心神不定时,慕西洲说话声又传来:“成峰,你再帮我查一件事。苏泠朵的照片,我发你邮箱了,我想知道她和姜丝儿是什么关系。还有,继续搜集姜丝儿黑料,越多越好,她动作太多了,触了我的底线,我需让她付出代价。”
结束通话,慕西洲起身走向门口,林知意倚在墙上,脸色凝重,循声看向他。“你要查苏泠朵?”
就像他不避讳她听墙角,林知意也不掩饰她听到了什么。“查。”
慕西洲言简意赅,忽地打横抱起她,她模模糊糊没注意,忘了穿鞋,他一眼就瞧见她赤脚踩在通铺的地板上。好在夏季不冷,地板每日有专人打理,也很干净。他将林知意放到床上,看到她下滑的吊带裙里露出的痕迹,笑着说:“你不累,是我今晚还不够努力吗?”
“……”林知意翻了个白眼过去:“我是想去上厕所,正经的生理需求!”
“哦,那上过吗?”
“没有。”
“我们一起,我正好也有需求。”
他说着又伸手环过她的腰,准备抱她去上厕所。林知意抓起他的手臂佯装咬下去,松口后慕西洲的手臂上顿时出现两排整齐的牙齿印,她瞥向他,眼神里透着‘你可别惹我’的气势。“行,那不去了。”
慕西洲从善如流,又递过去另一只手臂,好脾气的笑着:“这边要不要再咬一口?”
“不要了!”
她哼一声,问正事:“你让赵成峰去查苏泠朵了?”
“嗯,这些小事交给他,查得很快。”
又不傻,林知意当然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谁。“我不想看到你难过。”
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挡下所有的不堪黑暗,慕西洲捏了捏她的颊边肉,他老婆虽然看起来瘦,但该有肉的地方都长了,捏着手感真舒服,他爱不释手。目光从她白皙的面颊,看往纤长的脖子,继而往下,薄薄的料子底下,无拘束处波涛汹涌。察觉他眼底重聚的火苗,林知意往床深处缩,裹起被子躲进角落里。“早点睡吧,明早还得上班呢!”
“我看还挺早。”
慕西洲掀开被褥一块儿躺了进去。结果又是一番不老实的折腾。赵成峰的效率比林知意想得还快,隔天中午她刚休息,邮箱收到一份抄送邮件,点开里边详细地记录了苏泠朵的信息。或许是因为调查苏泠朵的关系,赵成峰顺便把张庭之兄弟都给调查了一遍。苏泠朵的情况,远比林知意想象的更精彩,看得她目瞪口呆。可让林知意更加惊讶的,是张庭之、张海友、苏泠朵三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张海友是张庭之的亲哥,也是安居曾经的老板。之所以是曾经,是因为早在几年前,张海友就已经把公司的所有股份、协议转让给了弟弟张庭之,只不过没有做正式的手续而已。也难怪林知意自打进公司就没见过老板,因为真正的老板一直在公司!林知意思索片刻,起身往张庭之的办公室走去。“张总,有空么?”
林知意叩响张庭之办公室的门。“坐吧,我正好有事找你。”
张庭之正在忙,闻声抬头,招呼林知意落座。近两日,他似乎有些从许一苒离去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不再像之前那样脸上没有丝毫笑容。“我刚从光源集团的工地回来,项目部这次抓得挺紧的,想计划在三个月内完成项目,目前工程进度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一,整体进入到了水电的环节……”张庭之忽地注意到林知意严肃的表情,于是打住了话,问:“对了,你找我有事?”
“是的,张总,我通过朋友的关系,拿到了一些关于苏泠朵的资料,想通过您来证实一下。”
林知意开门见山的说,此事没必要再迂回委婉了。张庭之一愣,一丝不自然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抱歉张总,苏泠朵的事,已经影响到了一苒,作为一苒最好的朋友,我无法坐视不理。”
林知意冷静地说着,而她之所以敢直接和张庭之交谈此事,亦是觉得了解他的脾气,并不会因此而生气。“我理解,你说。”
张庭之顿了顿,几不可觉地叹了口气。林知意平静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张总,苏泠朵的事,你是不是在替你哥哥张海友背锅?”
话落,张庭之的脸色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