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孩子的事感同身受吗?她说得没错,您该沟通的人是我。很抱歉,因为我的出生导致您当年难产,您无法再生育,实非我所愿,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不出生,也不想您承受那么大的危险。”
慕西洲眼神疏冷,一眼就看穿了母亲的把戏。“小洲,身为人母我从未后悔生下你!”
胡乔漫急忙解释。“您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妈,我不希望您拿这件事,让知意去背负道德枷锁,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先爱上她的人是我,先招惹她的人也是我,如果在您心里,我们的感情有罪,那么该接受惩罚的人只有我。”
胡乔漫沉默了,事情正朝着她预期相反的方向走,她没想到,她让人精心剪辑再加重新录制话语的这段录音,结果会适得其反,甚至无意间将小洲更推向林知意。慕西洲眼神冰冷:“你不要再去找知意了,录音这种做法,实在不高明,也不尊重任何人,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你这孩子!”
胡乔漫咬了咬牙,觉得理亏又不甘心,她以退为进,“小洲,妈不是真容不下她,你想跟她在一起,可以。但是结婚对象,必须是南溪。”
慕西洲觉得很惊讶,清高的母亲何时底线下拉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觉得有趣又可笑,于是反问:“要是今天,换做您是南溪,您乐意吗?”
“有话明说。”
胡乔漫冷脸。慕西洲继续,“或者换个说法,如果当年父亲娶你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他心爱着另外一个人,您能接受吗?”
“那可能是我比较幸运吧,你父亲所爱之人确实是我。”
还有另外一句话,胡乔漫没有说,出生普通却想高攀他们那样的人家,欲望本身就是原罪。“不,我认为幸运的人是父亲。”
慕西洲的话意味深长。谈话结果并不出人意料,以不欢而散收场。胡乔漫除了离去时愤怒地预言一句: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慕西洲并未因她的言行而波动情绪,照旧在公司处理完公事,完成工作后才下班。路上习惯性给知意打一个电话,问她在做什么,几点下班,晚上又想吃什么,最常问的几句话,亦是他觉得最温馨的几句话。林知意今天提前下班,逛超市时,买到了新鲜的筒骨,看到那几根饱满的骨头摆在货架上,她已经想好晚上怎么做了。慕西洲一进家门,就闻到了厨房里飘来的香味,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进去,在身后抱住她。“需要帮忙吗?”
“一会洗碗就成,去洗手,马上能吃饭了。”
林知意正在放调料,他们俩口味都淡,一锅汤稍微放点盐就可以。“好。”
慕西洲什么也没提,直到饭后,洗漱完,一起躺在床上,把她揽进怀里,“知意。”
“嗯?”
“我妈前几天找过你?”
“你妈?”
林知意想起来,“噢,是来找过一次,你怎么知道的,你妈去找你了?”
她很聪明,一点提示就全猜出来。“嗯,她来找过你,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问。其实是担心的,怕她受了委屈忍着不说。“有什么好说的?”
林知意笑笑,脸贴在他胸膛上,“你想,她来找我,无非也就那一件事。我知道呀,她不喜欢我,那又怎么样,你不是说了吗?日子是我们自己的。”
她知道,确实都知道,胡女士上门时说得话多难听呀,可那有啥,慕西洲有多爱她,她就有多能忍。生气是一时的,想到他心里就甜了。慕西洲收紧臂膀,“知意,你大可仗着我爱你,我也会永远爱你。”
林知意乍一听这话有些耳熟,眨眨眼,想起来了,调侃道:“胡女士连我们的谈话细节都跟你说吗?”
“我妈把你们的谈话内容偷录下来了,带给我听,不过她不知道,我也懒得说穿,其实我都听出来了,那些对话是她后期剪辑过的,利于她,弊于你。”
慕西洲不想隐瞒。林知意微愣,着实因这波操作吃了一惊。“她要再用手段,我们就搬家。”
慕西洲眼底闪过一丝寒意。“能搬哪儿去,是你公司不开了,还是我工作辞职?”
林知意叹口气,摸了摸他的脸颊,温柔地说:“她有心找我,我就躲不过去,西洲,淡然处之吧。”
她躺平了。爱咋咋的吧。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姑娘,慕西洲眼眶一热,控制不住低头吻她,情绪皆在炙热的吻中。林知意抱住他主动回应,他热情,她就更激烈,是想用行动告诉他:老公,没关系,只要我们相爱,便能无惧任何。第二天正常上班,林知意的车刚开出小区,就接到了时闻野的来电,这么早,难道是催稿电话?“时总,早上好,设计稿我还没有……”“林知意,你早上有没有其他工作安排?”
时闻野打断了她的话。当然有。她生生把这句话咽了下去,“没有很要紧的工作,您有事吗?”
工作都要紧,不过要是能签合同的话,她可以马上修改工作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