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她打给妈妈,闲话家谈提起要换号码的事,老家的号码在泽川用着并不方便,花费每年都要额外多交一些。妈妈跟许一苒一样,已经不在意过去,说的话都出奇相似,换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需要拘泥于过去,人生就是怎么舒服怎么过的。于是,第二天早上,林知意就在营业厅亲手注销了陪伴她十几年的号码。手机是安静了,却并不意味网暴行为跟着停止了。信息暴露后,她每天都会在公司收到一堆来历不明的快递,是恶作剧,也是诅咒,明晃晃的丧葬用品,脏的臭的,凡是可以邮寄的物件,这几日都领教到了。林知意个人抗惊吓素质还算强,难为的是同事,吓到好几次,受不了就找领导投诉了。次数多,也有了应对的经验,快递员一把快递放下,林知意就拿出去处理掉。当天晚上下班的路上,她接到慕西洲的电话。“下班了吧。”
“晚上有没有想吃的菜?”
他有很多日没回家,二人联系不多,但每晚临睡前,他总会准时准点发来问候。眼下,慕临的危机终于渡过去了,他能安心回家了,声音疲惫中透露着一丝难得的轻松。“没有想法,随便吃吧。”
她对吃一向随便,忙起来完全顾不上。除了中午准时送过来的那一餐以外,其他餐点她都能应付就应付了事。上次做牛肉面剩下的牛肉,她一个人就着米饭,泡面吃了好几天。很奇怪,吃不腻。“糖醋排骨跟番茄炒蛋好不好?”
“好。”
简短的回应,确实没啥好说,这次的事看似有了一个好的结果,可她心里明白,在彼此心里已经形成的伤口没那么容易愈合。跟他之间,好像也变得陌生生涩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