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看了她们一眼,表示茫然地摇头。云小棠专心致志地用勺子舀着,最后感觉差不多了,舀起一小勺吹冷,递到唇边尝了下。春华的视线回到小姐身上,好奇道:“好喝吗?”
云小棠放下勺子:“我真是个天才……”何止好喝,简直就是正宗奶茶的味道。只可惜,少了珍珠或者椰果,不然就更香了。云小棠煮好奶茶后,让春华将这一小罐奶茶全都倒进了小杯子里,再分给她还有荷心莲心她们几个品尝。得出的结论一致是好喝,并且她们都惊讶于云小棠会煮奶茶。对此,云小棠只好表示,这是在老家学的。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打发而过,下午云小棠又继续练字,练着练着,忽然想到一个事情,问春华:“你说我能写封信送去云府吗?”
住在夜王府的这几个月,她没有送任何信出去,担忧的还是之前君弈对她说的话,她原来的身份不能轻易暴露,不然父亲他就会难逃罪责。春华对这个问题也不太懂,闻言,只是茫然摇头……云小棠失意地搁下笔:“还是算了。”
之前不觉得,而今想起这茬,竟没来由的有些想家。云小棠正想着能不能寻个时候回去,就见窗前一暗,随之,桌上多了只白色的鸽子。云小棠乍然瞥见这只肉嘟嘟的鸽子,还吓了一大跳。见她被吓到的模样,站在窗外的君弈眉微挑:“你连只鸽子都怕?”
云小棠抬头看向他:“……?”
这是正常的反应好吗?你这么神出鬼没的,还突然弄只鸽子过来,谁不惊吓?云小棠猜他估计是从屋顶上落下来的,只惊讶一秒就恢复面无表情:“你今天怎么回来了,而且……”说着指了指桌上的白鸽:“你放只鸽子在我桌上干什么?”
春华听着小姐的话,也一样不明所以地看向夜王殿下。君弈则一副浑然无所谓的表情:“能干什么,这次回来没带什么,随手抓只鸽子给你玩。”
云小棠有些无语:“谁要玩鸽子……”又不是小孩。君弈眉微挑,“哦”了一声后,很是随便地说:“那送厨房炖了也行。”
“……”半晌,云小棠盯着桌上一动也不动的鸽子,伸手轻轻戳了戳它的羽毛,问君弈:“它怎么不飞?”
这么佛系的鸽子吗?“还能为什么,自然是怕了啊。”
君弈说着,继而又将桌上的鸽子抓了起来,睥睨着它道:“它飞了八次,每次都被我抓回来,然后它就不飞了,不愧是送信的玩意,果然好驯服。”
云小棠对这人恶劣的行为依旧感到无语,伸手去抢:“你快放了它。”
君弈也无意与只鸽子作对,将它往旁边的地上一扔,任它扑凌着翅膀落地,随口问云小棠:“你想写信回家?”
云小棠疑惑了一下,随之反应过来,平静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君弈手撑在窗沿上,站在窗外看窗内桌前的云小棠,眼睫微垂:“既然想家,不如回去?”
云小棠没想到他会说这话,再次讶异地抬起了头:“你让我回去?我一个人?”
君弈轻笑一声:“你想得倒挺美。”
“那你在说什么……”云小棠表情更疑惑了。君弈:“自然是我陪你一起回去。”
“你不是说想念在家过年么,如今大年将近,不妨陪你回去。”
这话不止云小棠怔然,就连春华都惊愕不已。夜王殿下说什么,陪小姐回家过年?不是拜年,而是……回家过年?这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哪里有回娘家过年的道理?而且不只是让小姐回去,夜王殿下还要陪小姐一道回去……这……君弈见云小棠一副犹疑的模样,微蹙了下眉:“怎么,莫非你不想回去?你若不想的话,那便……”“我不是不想,我只是觉得,按照礼俗,我不应该回家过年吧?”
云小棠眼巴巴道。虽然她不拘礼节,但是父母思想传统,该不会介意吧?君弈却不以为意:“没有什么能不能,只有你想不想。”
说完,他的手离开窗沿,站直身来,唇角微勾:“我就不信你父亲还有那个胆子敢赶我们出门……”云小棠:“……”这件事云小棠思考了两天,最终还是觉得呆在这冷清的夜王府没什么意思。就算下人有不少,但是君弈这人一回来,除了她没人敢吱声。所以要是在这夜王府过年的话,估计和上次在奉河的时候没差。君弈得到答案后,也不多耽搁,立刻便让人准备了马车。云小棠磨磨蹭蹭收拾半天,准备出门的时候,想起些什么:“我们就这样空手回去吗?不准备些什么吗?”
好不容易回趟娘家,总得带点什么礼品吧,不然多不像话。君弈却丝毫意识不到这个问题,只是问:“还要准备什么?”
云小棠放弃跟这人解释,直接问:“我能带些东西回家吗?”
君弈微敛了下眉,倒也一惯由她去。这几日天气愈发地寒冷,却仅仅只是干冷,没有一点要下雪的征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马车不受风雪阻碍,抵达虞州刺史府门前时,仅仅只用了八日。腊月二十三,小年将近,虞州城的街市上热闹一片。马车停下后,云小棠一直朝窗外的街市看。君弈见马车停下,拂袖起了身,顺带将还坐在椅子上的云小棠给拉起来:“到了。”
云小棠点了点头,跟着君弈下车。从下马车的地方到云府大门这一路,云小棠一直在想,他们这突忽其然地回来,该不会将父亲母亲给吓到吧?而且君弈这人脾气这么坏,上次来虞州时都闹了些不愉快,这次他该不会又会将父亲他老人家气个半死吧?不过转念一想,这些想法似乎有些多余……多日不见,父亲母亲那么疼爱她,肯定是想念她的。至于君弈,和她相处久了,脾气也比之前要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