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用这样的方式轻薄。亏那神经病最后还没事人一样的叫她睡觉,好好养病。她现在不但心里发毛到睡不着,好像感冒还严重了……云小棠微蹙了下眉,又撩开帐帘对着春华道:“春华,我想沐浴更衣……”见春华那惊疑中带着悲愤的表情,她立刻解释道:“别多想,我只是之前盖太多了,身上出了些汗,黏腻得我有些难受。”
春华不太相信这个说辞,总觉得夜王殿下肯定对小姐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就算没到那份上,估计手脚没少动。不然一个男人半夜钻姑娘家的床帐,还能有什么目的?小姐估摸着也定是因为羞赧,才没好意思说出口。想着,春华觉得悲酸极了:“可是现在夜半深更,小姐风寒未愈,若是冒然沐浴,只怕……”云小棠想想也是,这便改了口:“那你就去替我端盆热水过来吧。”
不能洗个澡,擦洗一下总是可以的。这感觉真的太诡谲怪异了,让人毛骨悚然,她着实有点受不了。春华端来水盆后,云小棠也没打算瞒她,顾自解了中衣,对她道:“把毛巾拿过来。”
春华点头,拿着热气腾腾的毛巾走过来。待看见小姐右肩靠后的地方青紫了一大圈,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小姐!?”
云小棠忙朝她比了个嘘:“只是咬伤,不碍事,你不要大惊小怪……”春华含泪点了点头,声音哽咽地替她擦着伤口四周:“他……真的轻薄小姐了?”
当热腾腾的毛巾不小心碰到那青紫处,云小棠没忍住疼得嘶了声,然后点了下头:“算是吧。”
都舔她脖子了,这种变态行为能不算轻薄吗?不过也奇怪,他也就沾了她的肩侧及脖子,其他地方完全没碰……想到这里,云小棠觉得这样的怪异感觉,好像似曾相识。他的唇冰凉,只碰了她的脖子,没有非礼其他的地方……云小棠脑子一翁,瞳孔微缩。可不就是那个至今未曾抓捕到的采花贼!?那夜她仅套了件外衫,被他抱入衣柜,他也有同样的行为……当时她就觉得那采花贼像他,但是想着他不可能在虞州,也不可能馋她身子而被排除掉了。现在想起,好家伙……除了这狗,还真不会有别人。想着,云小棠搭在被子上的手,不自觉攥紧了被子。彼时春华正给小姐裹被子,见状问道:“小姐怎么了?”
云小棠:“我觉得他好像真的……馋我身子。”
他今晚的行为或许不大看得出来,但之前的那一夜,欲望暴露得却是相当明显。她不但感受真切,印象也相当深刻。当时衣柜空间狭窄,她几乎紧贴着他,加之衣衫单薄,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再加上,姻缘楼里他那看猎物一样的眼神,以及今晚对她说的那句“要你”。云小棠恍然大悟,表情一度僵硬和复杂。春华则眼神关切地看着她,难过又茫然无措:“那该怎么办……”云小棠勉强笑了下,眼神却是一片黯淡:“我能怎么办。”
马上都要嫁给他了,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不管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她都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不是吗?如今的情形,她能逃得了躲得过吗?改变不了的事情,坦然面对自是最省去痛苦的办法……而今知道这一点,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她知道他的目的在哪。一旦知道一个人的目的所在,也能更好地拿捏把握。纵然她对他无好感,也根本不愿意嫁给他当夫人。但如果放低身段讨好他,能给家人以及自己寻得安宁,那倒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日后若是找到办法,也许还会有离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