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弈:“……找死。”
那人的长剑还没刺过来,便被一道凌厉的掌风掀倒,人和剑双双落地。君弈两步走过去。那人本想挣扎着起身去拿剑,却被君弈踩到了肩背。君弈也不问来人是谁,反正他杀人无数,要他性命的人自然数不胜数。眸光阴冷寒冽,脚稍稍用力,那人的肩胛骨便“咔嚓”一声,瞬间破碎。随之,大殿中响起那凄惨的叫声。君弈觉得吵,便撩起地上的剑,刺向那人的喉咙,穿喉而过。榻上的云小棠险些被这人的惨叫声吵醒,但因那人叫声极其短暂,她还没醒,就又被困意席卷,沉沉地睡了过去。鲜血顺着剑尖滚落,天窗外的另外两个黑影俱是心中一骇。这夜王果然身法诡异,杀人丝毫不留情,且动作之迅速,他们连招数都未曾看清。惊吓的同时,他们又有些疑惑,不是传说夜王每个逢七之日都会毒发吗?之前虞州有人在他毒发之日刺杀他,还险些成功了来着……想着,二人对视一眼,往大殿内看去。殿内空旷,只有四盏烛火,以至于中间的那块地方显得有些暗沉。黯淡的光线下,君弈将鲜血淋漓的剑抽出,身前之人便瞬间倒地而亡。他甚是嫌弃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然后嫌弃地扔在了地上……天窗外的二人见殿内的夜王全然一副没事人的样儿,有些怀疑他们得到的消息是不是真的?或者说是哪里出了差错,莫非他们此来的时辰不对?想着,二人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月亮,圆月明亮皎洁,正往西斜下。明明子时已过,夜王的毒却并未见发作……可他们好不容易趁着中秋国宴混进了宫,找到了夜王所在的朝霞殿,难道就这样放弃吗?来时他们一共三十人,现在活下来的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三人在朝霞殿的另一侧。如若他们放弃了这次的刺杀行动,怎么对得起死去了那二十多个兄弟。即便他们现在放弃了,又如何保证能成功混出重兵把守的王宫?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屋顶的另一侧挪去,准备与另外三人商量行刺对策。因为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夜王并未毒发。所以他们五人也不敢贸然行动。在屋顶透过天窗观察了下殿内的情况,不难发现殿中央的榻上睡着一名女子。那女子容颜姣美,睡颜静谧。能在这个煞神夜王身边睡得如此安稳,想必是这夜王的宠姬无疑了……五人当中的一人用眼神往下示意,用唇语道:从这名女子下手。对面的那人却蹙了眉头,也用唇语道:夜王不近女色人尽皆知,这女子怕是有蹊跷。五人陷入了深思。但是除了这个女子,他们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的刺杀法子。杀了个人后,那夜王好像也没有再睡觉的意思,倚靠在榻上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莫约过了一刻钟,五人终于下定主意,还是决定从这名女子下手。不管这名女子是何身份,赌一把再说。到时候三人进去行刺,而夜王必要应付他们三人,这时另外两人就可以从后窗进入,挟持这名女子。如果这名女子是夜王的女人的话,他肯定一心救人,这样对付起他来就容易了……如果不是的话,他们就索性与之拼死一战。……君弈是知道屋顶有人的,那么清楚明白的动静,以他的听觉,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只是不知道那些守在朝霞殿的影卫去哪里了,这些人能引开他训练多年的影卫,也算是有些本事的。君弈没有睡,只是想听听他们在屋顶如何商议对策,不过他们大概是唇语交流,他没能听到什么。不过他也不甚在意,如今他骨毒不曾发作,他不觉得那五人能伤他分毫。只是得自己动手杀人,麻烦了些……如他所料,很快便有人举着长剑刺入。那些人也不是普通的刺客,行动十足迅速,三人同时刺过来的时候,君弈还险些没能反应过来。两人被他用内力推到在地,另外一人虽然近了他的身,但也只是刺破了他的衣袖。君弈眼眸微眯,抬手掐着那人的脖子,直接将其拧断。伴随着“咔嚓”一声,那人的头一歪,手中的剑哐当落到了地上……另外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起身,再次举剑朝他刺去。君弈冷笑一声:“就凭你们……”只是刚拂袖将那二人撂倒,就听见身后另有一人喊道:“夜王殿下!”
君弈侧头,只见那榻上的女子不知何时被提溜了起来,正有一把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由于那人的动作实在迅速,云小棠睁开的眼睛还有些迷蒙。她先是被一阵混乱的动静吵醒,然后就觉得有人将自己拖了起来。等再睁开眼睛,便看见那神经病在前面与人打斗。然后大概是觉得脖子莫名有点凉,低眸一看,瞬间吓了一大跳:“?!”
这什么情况!?她又招谁惹谁了,谁又要谋杀她!?挟持住她那名黑衣人将她的双手攥在背后,在她耳边道:“老实点,我等只是要夜王殿下性命,若你听话,我们便饶你一命。”
云小棠闻此言连忙点头:“我听话,你们加油。”
原来是刺杀这神经病的,那快点把这个神经病搞死也好。只不过他们挟持她做什么?她可是他们的友军,毕竟她也是被绑架而来的……正疑惑着,就见那神经病盯着她脖子上的剑,然后对着那两名黑衣人道:“不想死就放开她。”
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眼中有一丝喜悦闪过。看来赌对了,这女子果真是夜王的女人。这时,其中一名黑衣人朝着云小棠的右膝盖窝猛踹一脚,然后将她脖子上的剑又逼紧了些,然后挑衅道:“夜王殿下想救她么?”
吃痛跪在地上的云小棠:“……”不是说她听话就不伤害她吗?她这不是很听话?她动都没动一下,这人为毛线要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