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勉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忙碌化为泡影。回头压热搜的钱,得比举办这场婚礼的钱还多。梁婉华看着场面一度十分混乱,立即站了出来,拉住了自己女儿:“宝儿,宝儿,可不敢冲动啊。”
“他们把你打伤了,妈心疼,你把人捅死了,你进监狱,这一辈子就毁了。”
随后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十分圣母的站在宋榕面前:“别闹了,好孩子,你要踹就踹我吧?”
宋榕自然是不敢跟岳母动手,方才也只是耍耍威风而已。没想到这帮兄弟不够意思,没拉住他。眼下也蔫了。江时亦握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刀,分不清都是谁的血,只确定她没有误伤,那几个拉偏仗的伴郎,手臂都被她划出了血。可惜了,没刺到踹云梦的那孙子,看他毫发无损的,还能站在那装逼。梁婉华不停弯着她那我见犹怜的细腰,给所有人鞠躬。在宋妈妈跟前卑躬屈膝道:“亲家你看,都是我们没教好女儿。养不教父之过,我替女儿给你道个歉。”
“万望你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们计较。”
宋妈妈只是捂住胸口,哭得抽抽噎噎:“你们还是读过书的,怎么能说出这么败德性的话。”
“你家里没有老人嘛?啊?你咒我死。我死了,你有什么好处?”
“你们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啦?”
梁婉华只是不停鞠躬:“是是是,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对。当长辈的,骂两句就骂两句,又不会少块肉,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都是我们平时太溺爱她了,回头一定好好说她,您今儿消消气。”
林客舍在一旁看着,忽然特别不能理解,却也懂了闺蜜说得那句斯德哥尔摩。上前一步,劝道:“梁教授,你何必道歉,好像我们真错了一样。”
梁婉华回头瞪了这个惹祸精一眼,语气严厉道:“家是个讲爱的地方,不是个讲理的地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家应该互相理解。”
林客舍撇了撇嘴,她反正是理解不了。而且看梁教授那个态度,好像还怪自己似的。反正她以后是不会再帮江时亦出头了,帮闺蜜出头,结果惹得一身腥。以后谁还敢跟她做朋友?“梁教授,您何必扒着他们家,那么低微的出身,又不是什么有钱有势的人家。”
这话梁婉华就不爱听了,一向好为人师,这次也不例外,语重心长道:“人人生而平等,每个人的灵魂都是一样的,不应该狗眼看人低。”
救护车先后来了两辆,云梦被送到了医院,陈实跟着一块去了,江时亦便留下来收拾烂摊子。一同前去的,还有被江时亦扎伤的几个伴郎。宋榕亲自将几个人送上车,半是玩笑的警告道:“刚才是我老婆冲动了,但你们不准给我报警啊。不然我弄死你们几个。”
大概是大家伤的都不重,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才同情的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们都没事,其实犯不上去医院,回去自己包下就行。”
“这么点小事,谁还至于报警。只是你,自己老婆,多让着点,回头也帮我们多解释解释。”
“快滚吧。”
宋榕朝几个人摆了摆手:“去打破伤风针,免得回头严重了。”
王勉将宾客一一送走,宋榕早早的换回了自己的休闲服。送爸妈和家里的亲戚去火车站的时候,也想了很多。既然已经结婚了,就该好好过日子。没见谁失恋就不活了,哪儿那么多三生三世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他知道她心里有别人。可他相信日久见人心,只要他一直对她好,她早晚会心软,跟自己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既然是先上车后补票,他没追求过她,他们就闪婚了。那就让他重新追求她一次,在婚姻里。.婚礼结束宾客散的差不多了,王勉垂头丧气,说不出的晦气。不得不强压着一浪接着一浪涌上来的脾气,跟记者朋友打好招呼:“就说宋榕喝多了酒,酒品不好,撒酒疯,误伤了伴娘。其实没有矛盾。”
记者一一点头,没再继续给王总添堵,都说:“王哥你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乱写的。”
能被王勉请过来报道的,也是经过层层审核,大部分都是他的圈内好友,或者干脆是工作室里的人,信得过。只有小部分漏网之鱼,见钱眼开,为了流量不惜得罪拾忆工作室,自毁长城。有个小记者提着建议:“现在最好的辟谣方式,就是让宋先生出个道歉视频。并且后续安排两个人一起上综艺秀恩爱,估计能压下这波舆论风波。”
王勉脸酸的像苦瓜,暂不说还得去跟宋榕费口舌,江时亦也未必会乐意。便只点头:“行。你们先去写着通稿,我这边再跟公关部的同事开会商议一下。”
宋榕将爸妈送到,回来的路上,便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火车已经开了,我儿就是有办法,还能帮我们买到卧铺票。”
宋榕心里特不是滋味:“原该留你们在儿身边享福的,不管咋说,好歹多住两日。”
宋妈妈眼中带着泪花笑道:“这就挺好了,刚结婚都得去度蜜月,你们出去旅游,我在旁边当电灯泡干啥?谁出去度蜜月还带着妈啊?”
这大概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宋榕和江时亦都很爱自己妈妈,唯妈命是从。“回去后你们俩也别干重活了,每天就打打麻将,种种园子,儿现在出息了,能赚钱养你了。”
宋榕原本想给爸妈买机票的,只不过爸爸说一坐飞机就头晕,怕他血压再上去,便买了火车票,能一路睡到家。“不用,妈年轻,还能干。”
宋妈妈被儿子哄的乐呵呵,在婚礼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你总给我们钱,你媳妇儿能愿意啊?看她那个样子,也不是个能孝顺父母的人。”
可能本性不坏吧,就是不懂事,不会过日子。宋妈妈在电话里,又语重心长的劝道:“要会疼媳妇儿,以后多让着她一点。”
“不过对她好是对她好,该管也得管。我儿今儿做的对,女人不能太纵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得让她知道这个家谁当。”
宋妈妈已经想好了,儿子先试着压制她,要是她顽冥不化,实在不行,自己再从老家来,好好治治她。反正儿现在有钱了,承担起了赡养父母的重任,农村的地种不种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