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上,脚步声一直没断过,看来刚才的战斗让他们损失不小,喽啰们都忙着打扫战场,一边还要尽快修复被破坏的机关、建筑等。
地牢下,炀仪与庄义帮主却是聊得甚为酣畅,尤其是庄义帮主,他大约有一年多静默不语,今日又遇到颇像自己的炀仪,打心里觉得十分高兴。他很乐意向炀仪讲述自己江湖闯荡的过往,讲他在江湖上做过哪些大事,是如何结识他的师父丰极。又讲到年轻的时候,两人志同道合互帮互助,结为生死之交。后来自己加入了丐帮,而师父回到五灵山。讲述中庄义帮主提到了一个炀仪从未听过的教派,名字叫摩天教。庄义帮主说,摩天教远在西北极寒的天脉山,很少与世人来往。虽然摩天教几百年来受世人的歧视,甚至是深恶痛绝,并屡受各大派的围剿与残杀。然而庄义帮主认为他们只是长相奇特、行事乖张,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恰恰相反,庄义帮主认为他们都是人类抵御恶魔魔军的英雄,对其大大赞赏。 炀仪一直瞪着双眼听得不亦乐乎,每听到一处他都十分认真,有不解之处就会问及来龙去脉,有时他会做出自己的理解判断,甚至与庄义帮主讨论其中的对与错、得与失,心里也慢慢的形成了他自己的处世标准。 时间过的很快,此刻已是深夜丑时,二人都倦了,庄义帮主放慢了话语:“现在的你,与之前的你已是判若两人,今日得见你大彻大悟,老夫甚是开心。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若能一直恪守自己内心的信念,至于结果如何,就让后世评判吧。”炀仪有些无奈:“今日生死未卜,又哪来的以后?”
庄义却微笑道:“我已听到了你的机缘,定能使你脱困于此。”
炀仪听了有些不敢相信,可说话的是天下闻名,尽人皆知的丐帮帮主。在他的认知里,江湖上成名的大侠们,说话向来都是一言九鼎,从不打诳语,此刻又怎么会骗自己呢。他突然燃起了心中的希望,但又不能完全相信。 但转念再想,此时此刻自己身在牢狱,眼前只有庄义帮主一人,看他那有气无力、奄奄一息的样子,打死也不会相信是他能把自己带出去。而地牢外边却只有常乐一人知道自己的行踪,难道常乐没有离开,而是去找人救自己?不,不,常乐他能找谁呢,一个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握的人,又怎么会有能力救得了自己呢。 “之前听你提到了自己的仇人,你说他们是华山派的岳先生派到此处的吗?”
“是的前辈,是我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是这样说的。”
“哦,看来老夫的时日不多啦,呵呵!”
炀仪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他想起师父说过的话,庄义帮主武功盖世,这地牢能关得住他吗?他忍不住问道:“您为何一直在此忍受屈辱?”
“唉,老夫的双腿和左手已残废,否则怎奈如此。而且他们经常对我严刑拷打,身体已不像以前那么硬实喽。”
庄义帮主言语间既无奈又平淡。
炀仪听了,心里一阵酸痛,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是丰极的徒弟,他都教会你些什么武功啊?”“我没有正式拜入五灵山,师父传我吐纳法和轻身法,还教了我拳脚功夫。师父对弟子颇为关心,还教过我如何辨识草药。”
“这五灵山的武功主要在轻功和兵刃,路数变化多端,还真就不太适合你。”
“是,师父也曾经这么说过。”
“嗯。呵呵,机缘快到了。”
庄义帮主说的话有些神秘。
“啊?”炀仪不知道什么意思,愣住了。
只听见与自己这间牢房并排的最后那间牢房里,好像有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儿,炀仪似乎听见里面的墙上被打了一个洞。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小声地喊:“炀仪大哥,炀仪大哥,你在里面吗?炀仪大哥......” 炀仪听得出这正是常乐的声音,他惊喜地答道:“我在这里,常乐是你吗?”“是我,炀大哥你再等一会儿,我来救你了。”
“等等,都别动。”
突然,庄义帮主用尽力气,大声喊住大家,随后咔嚓一声,地牢的门开了,三个人都听到外边有人说话的声音。 “今天送的有点晚了。”
“是啊,忙了一个晚上。天亮了,还来了一伙儿人,厨房一直在做饭招待他们。”
“是什么人?”
“不知道,说是华山派岳先生派来的。”
“哦。快进去吧。”
随后进来一人,眯缝着眼睛打着哈欠,径直来到庄义帮主牢前,放下一个篮子就走了。 庄义帮主叫道:“出来吧。”
常乐挖开墙壁,钻进里面那间牢房,推开半敞的铁门走到了炀仪那边。他握住炀仪的手说:“大哥,我来救你了。”
说着,从腰间拿出类似钥匙的铁器,瞬间打开了锁。
炀仪喜出望外,他走出牢房,一边拉着常乐一边说:“快把那间打开。”“这是?......”常乐迟疑了一下。 “这就是丐帮帮主庄义大侠。”
炀仪激动地说。
常乐迅速打开了铁门,炀仪快速进去拜倒下来,扶着庄义大侠的两个肩膀。这时,他才看得清清楚楚,庄义帮主已被迫害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心头一阵剧痛,眼泪夺眶而出,涌了下来。眼前顾不上许多了,他忍住悲痛,左看右看,正想着怎么能把庄义帮主给抬出去。 “您忍着些,我,背您出去。”“不!我会拖累你们的。如果我不见了,他们会全力追杀的。”
“不行,我不能看着您受罪啊。”
炀仪又哭了。
“孩子听我说。”庄义帮主一手扶着炀仪的肩膀,振作之后继续说:“拖累你们二人只是一方面。想我一生除恶,终了毙命于此,并未有一点遗憾。因为我觉得你会成为下一个我,我相信你会的,这也许就是宿命。”
炀仪的双眼已模糊了,他知道庄义帮主要说什么,但他不愿意听,不愿意接受,执意想要带他走。突然感到身体一麻不得动弹,而庄义帮主单掌按在他的胸口闭目运气,炀仪只觉得全身炙热,体内两股暖流缓缓相融。 “看来丰极曾经教你习得乾坤易经入门的功法,很好!很好!原本我还害怕伤到你,现在可以尽量传授给你功力了。”
炀仪觉得更加炙热,脸上红光亮起,体内两股暖流加速运行,最后混合成为一股。一开始这股暖流纤细而迅猛,之后又变得浑厚而温和,它游走于各大经络间,每到一处只觉得热气沸腾,顿时感到舒坦而畅快无比,待到暖流运行遍及全身后,又从百会归于丹内。炀仪感觉自己的皮肉紧致、肌肤膨胀、骨骼“咯咯”作响,好似全身有使不完的劲力;发根冉升、青筋绽现、双目圆睁,精神百倍而勃然焕发。一盏茶后,庄义帮主撤掌垂头,脸色难看至极,只能瘫坐在墙沿下。炀仪闭目凝神片刻,睁开双眼赶忙扶起庄义帮主,两眼含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庄义帮主缓缓抬头,有气无力地说:“传给你的是,将近五十年的乾坤易经功力。炼气归神,聚神宇内;斗转乾坤,刚柔并至;真纯劲厚,生衍不息。切记纲要,勤加练习。”
炀仪语塞,断断续续地答应下来,看着眼前这位慈眉善目,上气不接下气的老者,突然又想背起他逃去。庄义帮主单手抬起,拉着他的一只手说:“听我说。玥杨城北,原丐帮总舵,残阳老树下,有一本亢龙神掌秘笈,去找到它,好好修炼。”
炀仪不听,不断地劝说,庄义帮主又道:“风烛残年之际,我已油尽灯枯,再也不想颠沛流离了,我累了。这地牢之中,心中一愿仍然未了,我绝不会离去,咳咳......” 炀仪上前为庄义帮主抚背,使他能舒服一点,而庄义帮主接着说:“外面的世界是属于你的,会有很多的事等着你去做,何必在乎眼前的得失。咳咳......人总会年老病死,况且,你已然大彻大悟,生离死别,不必执迷。随愿,随缘,顺其自然矣。”
庄义帮主的话戳中了炀仪,他心中找不出再坚持的理由。况且庄义帮主刚才说,此间心中一愿未了,听起来并不像是在骗自己。但炀仪心中闷气难以消偃,让他难以忍受,他嘶吼一声哭了起来,撕心裂肺、寸断肝肠。 常乐本在牢房门口放风,听到炀仪的哭声赶了过来。看到眼前情景,硬要拉着炀仪速速离开,可一时拉他不动,急得常乐一会儿跑到门口望风,一会儿跑回来再拉炀仪,一会儿又跑到门口望风...... 哭了一阵儿,炀仪缓过神色。双膝跪地敬拜三响,随后与常乐从洞内钻走了。只留下隐秘的洞口、昏暗的火光和冰冷的牢房。 炀仪和常乐逃走后,又过了两个时辰,地牢的门被缓缓打开了,外面有个人说话:“二当家、冯老大这边请。”
牢房进来四个人,头一个是这里的一个小头目,身后跟着三个人。小头目打开铁门时发现铁锁已被打开了,还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句,也没想太多。后边三人则走进了牢房。 庄义帮主低着头,低沉而无力地问:“你们,谁是,冯老大啊?”
四个人全懵了,相互看了看,都不明白所以然。其中有一个戴着布帽的人,对另一个人使了一个眼色,另一个人便上前一步说:“我就是,快说出来吧。”
“你过来些,我只跟你一人说。”
庄义帮主显得很是虚弱。
这个人走了过去,刚俯下身子,就被庄义帮主一掌拍在了额头上,这人庞大的身体飞了出去,撞在对面的墙上,再也动弹不得。 庄义帮主仍是低着头,手掌已垂下,再也无法抬得起来了。他怪异的说了一声:“混账,竟然有头发?”然后气绝身亡。
霎那间,旁边的两个人瞪大了眼睛,都惊出一身冷汗。那带帽子的人取下帽子扇了起来,借着他手中的火把看得清楚清楚:他是个秃头,额头上还有一道疤...... 另一边,炀仪和常乐沿着地道钻出一口枯井,后来慢慢爬到了河边游过了对岸,常乐取出准备好的干净衣服,炀仪问道:“哪里来的衣服?”常乐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在城里顺的。”
炀仪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北边的深秋很是阴冷,现在也不能点火把衣服烤干,而且还要去城北,去取那亢龙神掌的秘笈,也就顾不得太多,他没有责怪常乐。虽然如此,炀仪还是直勾勾地瞪了他两眼,羞愧的常乐赔了个笑脸。
换好了衣服,整理好头发,常乐上上下下打量着炀仪,眼里全都是好奇。 “大哥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好像还长高了。”炀仪来到河边照了照自己的样子:身材魁伟利落,浓眉大眼,高鼻阔口,正形国字脸,看上去极有威势。面容平静、目光如炬,好似庄义帮主那样大义凛然,颇有些大侠风范。 此时天色又暗了下来,他们来到了西城门外,本想走过木桥从西门入城,但是炀仪发现进出的人很多,大部分都好似有组织的似的,可能他们逃走的消息已被传开了,虽然对方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还是小心为妙。他决定过桥之后继续向河的下游走,然后绕道去北门直接到达庄义帮主说的原丐帮总舵。大概一个多时辰,终于走到了北城门。 这时候天早已黑了,月光的下城北门破破烂烂的,也没什么灯火,只能抹黑进去了。常乐在后边气喘吁吁的叫喊:“大哥,等等,等等我啊。”
炀仪看到身后的常乐,正从不远处赶来,显得十分疲惫。常乐终于赶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哥,你走得太快了,我实在太累了,咱们休息一下吧。”
炀仪回忆了一下,好似自己的轻功进步不小,耐力也极大的提升了。从出了牢房到现在一直在奔走,自己竟然没有疲累的感觉,只是肚子有点饿了,估计常乐也很饿了。 “好的。咱们休息一下,先吃点东西。”
两个人找了棵大树,靠着坐了下来。常乐拿出了昨天买的干粮,两人边聊边开始充饥。 炀仪开口说:“兄弟,谢谢你救我。”
常乐笑了笑:“举手之劳,也没费什么力气。”
炀仪又认真地看了看他说:“这个世道间,人情冷漠,你能冒死进地牢,已不易。”
常乐也认真起来:“大哥,你两次救我都是不惜性命,这份恩情我是要报的。况且我们已经结拜,就是亲兄弟了。大哥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真的是拿你当我的亲大哥。结拜时,我发的誓言是认真的,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炀仪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好兄弟,我知道的,我知道。”
两个人四目相对,都将真心交给了彼此。 炀仪问起:“你是怎么进入地牢的,而且还能开锁。”
常乐苦笑道:“大哥,我是在这玥杨城长大的,也没什么本事,成天和一帮乌漆嘛黑的人混在一起,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勉强度日。这打地洞和开锁也算是我的看家本领了,呵呵。记得小时候在河边玩,也钻进过那口枯井,听见过里面传出的声音,大概能判断出方向。就这样挖着挖着,就恰巧救了大哥。”
“原来如此。你可见过荃清?”
“见过。满脸坏人的样子就是他。要是哪天让我给撞上了,一定捡石头扔他。”
“他住在玥杨城北的丐帮总舵吗?”
“没有,他住在城南。城北的丐帮总舵早就废弃了,那次和两大家族开战,丐帮总舵全都毁坏了,现在是破破烂烂的。大哥,我们到原来的丐帮总舵干什么?”
“庄义帮主令我去取一本武功秘笈。”
常乐高兴地说:“那可太好了,以后大哥就成大侠了,看谁还敢欺负我。”
炀仪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找到也不知道能不能习得。”
“大哥,取了秘笈然后我们去哪里?”
“可能,再去找冯老大。”
“报仇以后呢?以后我们去哪?”
炀仪陷入了思绪,没有再搭话。 常乐却豁达地说:“反正去哪我都跟着大哥,哈哈哈。”
两人商量了一番后,决定还是等天亮后再进城。 第二天天刚亮起,两人就进了城。顺着常乐指引的方向,两个人走进了一个破巷子,走了一会儿才发现,巷子周围升起了白茫茫的浓雾,而且天色越来越暗,仿佛又回到了夜晚。 炀仪警惕起来,他拉住了常乐说了一句:“不对。这里很怪异,先往回走看看。”
此时的炀仪已身具庄义帮主近五十年的乾坤易经功力,精神凝聚力也是无比强悍,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能力越来越强大,无论听觉、视觉、触觉都极为敏锐。 常乐也感到了,一直紧跟着炀仪。这般怪异的浓雾任凭是谁,也会心浮气躁,惴惴不安的。尤其是天色好似晚上一样,这不合乎常理和自然现象。炀仪颇为紧张,感觉危险就在眼前。 两人开始沿原路返回,可是走了好一会,也没走出这片浓雾,感觉危险越来越近。常乐小声说道:“大哥,这里不对劲,我们迷路了。”
“嗯。我们不能再乱闯了。”
炀仪说完看到旁边隐约的破屋舍,两个人躲了进去。破屋舍里面空空的,只有半个屋顶。此时听到外面有动静,两人蹲下了身子。不一会儿,左右两边各来了两个人影,看不清楚衣装模样,只听到他们在说话。 “老大,我们已经把两个小孩......呃.....送进去了。”
“以后要小心点,最好别让人看到,否则帮主怪罪下来,还要不要命了?”
“是是,是老大,下次一定注意,您多担待。”
“阵中好像有人闯入,大家戴好药囊跟我来。”
说完后,四个人朝屋舍的右边走了。 常乐小声地说:“大哥,这里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这城北的丐帮总舵被毁以后,这里就没什么人出入了,只有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你看,这外边的天色还是很昏暗,太不正常了。我们还是想办法出去吧。”
炀仪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自己没有办法找到出路。刚才的四个人可以来去自如,看来偷偷跟着他们就能走出去,可是去哪找他们呢。 正想着,“嗖嗖......”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这脚步声疾驰向左而去,炀仪只看到一个深紫色男子的身影穿过。虽然在迷雾之中,但炀仪觉得此人身形似乎在哪里见过,炀仪十分想知道他到底是谁,突然不自觉地丹内运气、闭目凝神,似乎自己的灵魂飞出身体已追踪到了那个身影。此时此刻,周围的屋舍模样竟被自己看了个大概,亦能听见男子嗖嗖的脚步声,炀仪加快脚步跟上去,忽然从更远处传来了两声孩童的嚎哭,瞬间又变成了声声惨叫,这一下惊到了炀仪。见那紫衣男子寻着惨叫声转去,而周围的景物模糊起来,身影渐渐消失了。 炀仪睁开眼睛,深深地吸起气来。额头上挂着汗珠,两鬓跳动了一阵儿,感到身上有些紧张和疲累。他惊喜地琢磨着刚才的情景,自从庄义帮主传给他功力后,他就发现自己和原来大为不同了,没想到竟然会具有这样神奇的能力。只是这个能力极其耗神,现在看来他的这个能力还不够强大,刚才只追踪到七十多步就消失了,周围环境只能看清楚大概的轮廓,且距离越远越耗费精神力。不过有一点他看清楚了,这个人的身形和自己在五灵山看到的那个身着紫色武衣的男子身形是一模一样的。 常乐在一旁看着炀仪发愣,小声的问:“大哥,刚才你怎么了?”
炀仪顾不上解释,拉着常乐朝右边去了。因为炀仪刚才的精神力感觉到左边有更多的危险,所以他决定向右边走。走了一顿饭的功夫,却误入了一个大院,想要再出去的时候已找不到出口。几个模糊的乞丐身影出现了,个个骨瘦如柴,瞪大了血红的双眼还张着大嘴。他们伸起双手,径直向两人冲了过来,样子十分可怕,似乎着了魔似的。两人急忙躲闪,常乐用包袱护着自己硬扛着三个乞丐,差点儿被这三个乞丐咬到,最后被迫蹲了下来,一个翻滚出了包围圈,顺手摸起了地上的一支木棍。这时三个乞丐转身又扑了过来,被极为害怕的常乐一阵儿乱棒。有的被打的头破血流,有的甚至被打断了手指,可是三个乞丐还是不管不顾的追着常乐,看来他们已失去了自我意识,变得残暴狂躁,极具攻击性。 而另一边的炀仪,他被四个恶乞丐围困。一边以轻身步伐躲闪,一边用背上的弓保护自己。但在这大雾之中难以找到出路,四个恶乞丐仍旧纠缠不休。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他心里十分焦急,身边的常乐也不知所踪,只听见远处喊打的声音,可刚才两人明明离的很近。 过了一会儿,忽然近处听到常乐在喊自己:“大哥,大哥你在哪?”
炀仪赶紧回了一句:“我在这儿,你别过来。”
“大哥,我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飞来一支短剑,刺穿一个乞丐的身体。那短剑又凭空飞起扎死另一个乞丐,刹那之间,四个乞丐都倒下了。 常乐跑了过来,担心地问:“大哥,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