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言心疼不已,指尖抚过她眼角的泪水,言语带着坚韧:“当然!”
苏远峰只当是苏汐月当着自己的面勾引摄政王,越发说得过分:“苏汐月!你还未出嫁,要知廉耻,懂礼仪!你这般……”傅谨言转头对着苏远峰怒斥道:“知廉耻,懂礼仪!侯爷是觉得我眼瞎,看不清楚谁不知廉耻,不懂礼仪吗?”
“那日在琼华殿上,本王就说过,本王要娶的人那就是全京城最好的姑娘!她配得上这天下全部的美好!”
“我倒是不知,我未来的丈人如此大义灭亲,您这字里行间对自己嫡女是各种偏见与鄙夷,但据我所知,苏汐月可是老夫人一手拉扯长大的,倒是您这个父亲偶有回家,经常住在那北巷子,与那外室自成门户。”
苏远峰被傅谨言的话惊的浑身僵硬,弓着的腰酸痛无比,不能抬起,他自以为家里的这些事是不会有人知道,毕竟是家事,确实也没有人会闲的拿此事跟他吵吵。可是朝里的同僚也是知道的,他宠妾灭妻,在外养了外室,使得白氏香消玉损。没人说不代表没人知道,那些朝中官员的嫡妻都以镇北侯府为前车之鉴管束着家里的夫君,避免出现像他家这般的丑事。只有苏远峰一直洋洋得意,以为自己过的潇洒自在。今日被摄政王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苏远峰此刻羞愤不已,心里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了苏汐月的身上,若不是她招惹摄政王,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怎么这把年纪了还做低伏小的。“以后成了婚,侯爷也成了本王的岳父,以后还望慎言!”
傅谨言看着眼睛红红的苏汐月站在这风口的走廊上,小手变得冰凉,不耐烦的丢下一句话,拉着苏汐月径直朝着寿安堂的方向走去。苏汐月没有说话,由着他牵着自己,绕过苏远峰,离开这里。苏老太太本来听下人来说,苏远峰拿着鞭子准备责打自己的孙女,急匆匆的由田嬷嬷扶着往外赶过去,站在不远处看着有摄政王护着她,安心的又折返了回来。嘱咐了下人赶紧去备好酒菜,想必一会两人便会过来用膳,心里是发自内心的对摄政王一百个满意。她自己养大的孩子,她心里清楚的很。苏汐月因着母亲去世的早,对父爱是十分渴望的,前几年苏远峰不归家,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匆匆回来,做个表面工作,基本就是坐坐就走,和她们祖孙两是连一桌团圆饭都吃不全,便匆匆回了北巷子那对母女身边。她那可怜的孩子,傻乎乎的盼着过节,盼着自己父亲能回来看望自己,可是一次次的失望,让她变得叛逆。现在好了,有摄政王护着她,她这个当祖母的是一万个放心!想到这里,有着皱纹的眼角不由湿润,却是打心里高兴,让田嬷嬷去把自己库房里最好的酒拿出来。傅谨言不法一样,带着苏汐月大步进了寿安堂,苏汐月心里悲凉,赌气的一把甩开他的手,站在院中,这里是祖母的院子,没有外人,眼泪终于宣泄而出。苏汐月颤抖的嗓音,鼻音厚重,泪水涟涟,撇着头看向一旁的院中假山,“我确实不知,你这般天人之子,为何会看上这样的我?”
“你是怎样的,你不清楚?我却知晓!”
傅谨言眼里的冰雪花开,带着初春的暖意。“你在我心里至情至善,天真果敢,我等着你长大,希冀着你心里那个人是我,现在一切都达成,怎么会那么一个糊涂人的三言两语而质疑你!”
傅谨言上前双手将她拥入胸怀内,“你听,我的心每每见着你,都会跳的额外快,我想娶你,要不是那些劳什子的规矩,恨不能立马将你掳回府里,日日与你相守。”
苏汐月听着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和傅谨言掷地有声的话语,将她从自卑的深渊里拉了出来。温暖的怀抱将她凌乱的心安抚了下来,觉得自己没控制好情绪,心里不免自责,却任性的将脸上的泪水都蹭在了所能触及到的胸口上。傅谨言垂着眼帘,无奈的看着怀里的人儿弄脏自己的衣袍。待苏汐月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便和傅谨言进了屋里一同陪祖母用膳。苏老太太今日是实打实的高兴,端着酒杯多饮了几杯,不一会便醉了,只得扶进去歇息。祖母一向吃斋念佛,荤腥都是为了陪苏汐月才偶有准备,今日却破了荒,喝了酒,苏汐月心中疑惑,却也看得出祖母的喜悦。一顿晚膳吃完,帮着田嬷嬷安顿好祖母,这才回了望月居。傅谨言早早躺在了她的美人榻上,脸色忽明忽暗的盯着眼前的小家伙。云舒气鼓鼓的叉着腰,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撅着嘴巴,一脸的不满,看着进屋的苏汐月,嘴巴瘪了瘪,带着哭腔跑过来抱住苏汐月的腰,委屈巴巴的样子着实惹人可怜。自打云舒养在了望月居,生活的是格外滋润,青杏除了照顾小姐,其他时间就是陪着云舒,可惜云舒不领情,没事就往苏汐月身边蹭,晚上还会偷偷爬上苏汐月的床,可怜兮兮的说自己怕黑。苏汐月招架不住小云舒的撒娇,夜里也会收留他,这段时间傅谨言也鲜少来这里,自然不知道这些。此刻便是大小男人的对决,云舒窝在苏汐月的怀里忍不住的怒视躺在姐姐美人榻上的男人!大眼对小眼,气氛一度很尴尬。“苏汐月,你来解释一下!这个小家伙是怎么回事?为何本王一来,他就睡在你的床榻上?”
傅谨言皱着眉心,一脸的不爽!小男孩子也是男的,他都没上过自己媳妇的床,这小屁孩居然先睡了!傅谨言想到此处,心中不满,走过去从后脖颈一把提溜起小云舒,扔了出去,关上门,挡住那小屁孩在外面的哭啼和歪歪唧唧的叫骂声。苏汐月强忍住嘴边的笑意,伴着脸指责傅谨言连小孩子都舍得下手欺负。傅谨言不以为意,拉着苏汐月坐到美人榻上,揽着她的腰,醋意十足的指着窗外还在呼天喊地哭闹声音的方向说道。“除了我!他也不行!再敢让他上你的床,我就把他和他哥哥一样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