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才女是偷盗的,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桑洛洛言简意赅。不是还给她,是换给原主,她想为那个背负了一生骂名的姑娘讨回一点属于她的东西,留下一点什么证明她来过。桑淇都要吓死了。她能得到这个地位有多不容易只有她自己知道,这里是京城啊,什么都是最好最顶尖的,人也是。她只是个平平凡凡的乡下来的,要不是桑洛洛那几首诗的加持,她如何能在这群星璀璨的京都脱颖而出?桑洛洛那几首诗的起点太高了,加上当时朝局的特殊性使得那几首诗到了一种超然的地位,至今无人能超越,所以这些年她稳坐第一才女的位置无人能撼动。这些东西带给她的福利实在太多了,比如那眼高于顶却对她死心塌地的傅思渊,不就是因为那几首绝句吗?她不能承认了,承认了她就完了。那些诗又不是一模一样,都是她精心修改了的,修改了的就是她的,为什么要还给她?桑淇慌乱了片刻之后就稳住了心神,又开始理直气壮了:“你说的都是无稽之谈,没有证据你就胡乱攀咬我,你看看有没有人信你?你出去说说,看有没有人信你!你肚子里若是有什么东西你大可以展示出来,说什么让我跟你比比,凭什么你说比我就要跟你比?”
说着她就自己动手推桑洛洛:“你出去!再在我这里胡言乱语我对你不客气了!”
夏婵挡在桑洛洛面前:“二小姐,请自重,伤到我家姑娘奴婢就不客气了。”
“出去!”
桑淇嘶声喊,“你们给我出去!要比你去外面比,我什么身份,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出去!”
越是心虚越是吼得大声,桑洛洛含笑看着她发了半晌疯,等她平静下来才道:“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三月三上巳节解释清楚,四年前你成于上巳节,有始有终,算是我给你最好的体面。”
说完,桑洛洛便踏出了屋子。外院许多丫鬟小厮,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桑淇命令他们把桑洛洛拖出去他们不敢动,但也不敢走远。走出菡萏院,远远的还听到桑淇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吩咐:“今日之事谁若是敢出去说半个字,我割了他的舌头!”
夏婵扶着桑洛洛赶紧走,“二小姐跟二夫人差不多,在外人模狗样挺正常的,进了这门一个比一个像疯子!”
“有没有可能这对母女本来就精神不正常?”
“好像也对,正常人谁会这样恬不知耻?”
走出菡萏院好长一截路,夏婵还狠狠的唾了一口。“二小姐真是偷姑娘的东西,难怪从前奴婢们就觉得很奇怪,二小姐明明说姑娘您的诗作的没眼看,可又常常来找您作诗。”
只是那时候的桑洛洛和二房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她们就算再怀疑,桑洛洛对桑淇坚信不疑,她们说破天也没用,还要吃一顿责罚。现在听到桑洛洛对桑淇这番话,夏婵才恍然大悟,这二小姐简直是又坏又恶毒,抢夺了她们姑娘的诗作,将她贬得一文不值,还引导她作“铁锅炖大鹅”拿着出去到处宣扬。姑娘的名声就是被这恶毒女搞坏的,明明第一才女应该是她们姑娘才对。夏婵愤愤的捏紧双拳。桑洛洛察觉到夏婵的情绪,笑着拍拍她的肩,“没关系,很快她就要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了。”
夏婵忧心道:“依奴婢想,姑娘既然发现了这件事,就应该悄悄布一个万无一失的局,现在二小姐知道了,咱们就打草惊蛇了。她一定不会承认的,更不可能把属于您的东西还给您,她那样贪得无厌的人。接下来她肯定会有动作,她不会坐以待毙的。”
桑洛洛笑道:“我等的就是她有所动作。”
夏婵心头一震:“所以姑娘今日是故意过去打草惊蛇的?”
“要不然她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不知从何下手呢。”
夏婵为自己方才的自作聪明感到汗颜。她真是气急了,居然还以为姑娘是情急之中失去理智才跑去找桑淇做无谓的争辩,这哪里是无谓的争辩,这是给二小姐埋下的火药。二小姐会自己点燃这枚火药炸了她自己的。夏婵心理顿时就喜滋滋的,“姑娘,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等。”
桑洛洛顺手在路边拧下一朵花,“等桑淇自己给自己挖坑,咱们只要一脚把她踹到坑里就可以了。”
夏婵觉得自家姑娘的比喻很贴切,她一下子就懂了,乐滋滋的上来接过桑洛洛手里的花:“奴婢给姑娘戴上!”
“呃……”她只是手贱看这朵花好看想拔下来。戴头上,活了几万年都没干过这种事。在仙界忙着修行,忙着打仗,打了万儿八千年的仗,最好的年华都用来研究兵法布阵,研究各种心法谋虑,幼年小仙女做的事情她没机会体验,等反应过来,她就一无所有来到凡界了。这朵花往头上一戴吧,她觉得很别扭,有种装嫩的感觉,夏婵却满脸惊艳:“真好看,姑娘今日真像一朵花!都说人比花娇,果然是人比花娇!”
夏婵本来就生得好看,满眼冒星星的样子甚是美丽,夸得桑洛洛飘飘然的。好吧,谁不喜欢被美女夸?那.....那就将就戴着吧。两人回到撷芜院,夏婵马上就去把外院的青青拉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