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来。“闫大夫说,你吃了那个药脉象好多了,这两日看着气色很不错,若是一直吃那药,说不定寒毒真的能解……”容恪手里的铁棍迟迟没有落下去。没有人想死的吧,尤其是有机会活下去的情况下。“这药只有她有,主子,要不咱跟她谈谈?”
“哐当!”
容恪把铁棍丢回炭盆里。“你把解药交出来,我们王爷便放你走。”
羌兀懂容恪的意思,对桑洛洛道。“不行。”
桑洛洛摇头,“我信不过你们,你们放了我,我给解药。”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解药?”
羌兀道。想骗她把解药拿出来是吧?这俩人根本没有谈的诚意啊。桑洛洛冷哼一声,“我若是没有解药,下次一不小心又掉进这里,不一样要被你们拿住?反正我也跑不掉,骗你我图什么?不如咱们一手放人一手交货,也让你们看看我的诚意,下次见面,有事好商量啊……”话音未落,容恪的铁棍猛然直指面门,随之而来的是他冷冽的声音。“满嘴谎言!”
烧红的铁棍飞速刺来,根本容不得辩驳,桑洛洛瞪大眼睛,惊叫:“别看了,快救我!”
一阵带着香气的风呼呼吹来,满屋子的人头手脚晃动不停,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等容恪眼睛能视物,看向绑桑洛洛那根柱子时,哪里还有人影?“果然是个妖物。”
容恪见惯了这场面,只是面色微沉。羌兀哭丧着脸,“完了,这下上哪儿找解药去?咱们这样对她,下次她定然不会来了!”
容恪冷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来不来摄政王府,是她无法控制的?”
羌兀开始有点茫然,随即恍然大悟,“对啊,要是能控制,谁会每次都把自己摔得灰头土脸的?这么说,她有可能还会来,等她下次来的时候,咱们再威逼利诱,让她把药交出来!”
容恪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咳咳……”羌兀知道自己又出了馊主意,急忙转移话题,“不知她说的为敦亲王办事,是不是真的。”
容恪本来目光都收回去了,闻言又是一个看智障的眼神看过来。“傅思渊会选这么个人给他办事?到底他是傻子还是你是傻子?”
羌兀摸了摸鼻子,“我是傻子。”
“哼。”
容恪无语死了,“夜蓝出来。”
房梁一阵轻微的响动,夜蓝从暗处出来。“看清楚了吗?”
容恪问。夜蓝坚定的点头,“看清楚了,不是同一个人。桑大小姐瘦了几十斤,跟这个倒像是一个放大一个缩小了。”
“会不会是伪装的?”
容恪问。夜蓝更笃定的摇头,“不可能,属下别的不行,眼神绝对没问题,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见夜蓝这么笃定,容恪凝眉半晌才道:“你继续回去盯着吧,注意她今日的装束。”
夜蓝随即明白,这是还不放心,要盯着桑洛洛的装束,若她身上出现今日在这里穿戴的某一样东西,就能证明她们是同一个人。夜蓝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什么这么固执的想把桑洛洛和那妖女捆绑在一起,但接这个任务她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跟着桑洛洛,日子过得很快乐。桑洛洛快不快乐她不知道。……桑洛洛当然不快乐。要不是那刚刚飞升的小女仙在半空看到摄政王府养了许多狗,一时激动去而复返顺带救了她,她今日就要交代在那堪比地狱的地方了。苍天可鉴,她活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难沟通的物种。桑洛洛像往常一样把被传送时穿的用的全部收起来放在最底层的箱子里,这才顾得上生气。越想越气,恨不得把容恪那厮的头割下来当花瓶用。“一定要给他个教训,不然这口气噎不下就会长胖。”
桑洛洛愤愤的捏紧了拳头。今日从被抓,到跟容恪谈条件,每一件事都很气人。一定要给容恪点颜色看。她心里想着这事,外面就响起千雪的声音,“姑娘回来了吗?”
被风吹走之前她留了张纸条告诉她们说自己要去给母亲抓药,年夜饭就不用叫她了,方才回来的时候她还特意从后门进来的,为的就是堵某些人的嘴。“进来吧。”
桑洛洛道。千雪进来,端着些吃食。“老太太派人来叫姑娘吃年夜饭,奴婢按照姑娘写的说了。老太太还道姑娘学会孝顺了,并未多说什么。二夫人嘀咕了几句,没提膳食房的事。”
桑洛洛轻笑,“她当然不敢说,克扣我和母亲的吃穿用度,她捂都来不及。”
“那这个哑巴亏她就只能自己吞下去了。”
千雪眉眼飞扬,丝毫不掩饰兴奋。“敦亲王那边可有消息?”
“没……”千雪没有听说关于傅思渊的事,以为桑洛洛想打听傅思渊,一时怔愣,小心试探道,“姑娘,这么久了,你还惦记着敦亲王?”
桑洛洛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傅思渊今日在相府出的事多半是被层层封锁了,毕竟,挺丢人的。惦记?她是挺惦记的,惦记着他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