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死的罢了。”
怎么死的?那个孩子难道不是被太后和梅纤纤害死的?难道还有什么内情?卫流笑的很愉悦:“看来瑾王也不知道呢,你可知道,阮烟罗的孩子之所以会掉,固然是有太后和瑾王那个好表妹杜惜文的功劳,可是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南宫凌亲手送给阮烟罗的那串金珠紫檀。”
微微叹息着,像是感叹一般:“金珠紫檀,这是多难得的东西,天下间除了凌王,大概也没有别人能拿得到了。也亏得太后好谋算,竟然能想得到这样东西。”
南宫瑾的眼睛骤然红了起来,他低声怒吼道:“你知道!”
他明明知道,却不告诉阮烟罗,就任阮烟罗的孩子那么流掉。南宫瑾的愤怒忽然之间一发而不可收拾,也许因为他曾做过同样的事情,亲眼看着哈雅的孩子流产而什么都不做。可是那个时候他的心里也是痛苦的,他挣扎着,交战着,不知道究竟是该任哈雅就这样下去,还是伸手帮她一把,而就在这样的交战中,哈雅的血越流越多,甚至差一点就这样死去,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可是幸好阮烟罗来了,她骂醒了他,也救下了哈雅和他的女儿,当他抱着那个小小的软软的身体的时候,南宫瑾才知道,他曾经差点做下一件多可怕的事情。虽然他从不曾向任何人说过,可是他是后悔的,后悔之前那样对待哈雅,可是卫流呢?他的脸上,他的声音里,半点悔意也没有,他甚至还把这件事情用作伤害南宫凌和阮烟罗的武器。“卫流,你表现出那么深情的样子,你口口声声说着喜欢阮烟罗,你就是这样喜欢她的?”
南宫瑾吼出声来。怎么可能有人喜欢一个女子是这样喜欢的?明知道她就要被人陷害,明知道她要失去她最在意的孩子,却能就那样无动于衷地看着。这究竟,是什么样一种喜欢?这种感情,怎么配叫作喜欢?卫流的眉头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望着南宫瑾,面容淡漠平静,带着种什么都不在意的神采。南宫瑾几乎难以忍受卫流这样的态度,他鄙夷说道:“卫流,本王没有看错,你果然是最脏的那种人,为了自己的私欲,你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能这样伤害。”
猛地举起手中的长剑,南宫瑾极快地用剑了摆动下达了一个指令,他盯着卫流说道:“你说我不是你的对手,那么,我们就在这里打一场吧,本王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远处不断赶来的西凉军队快速地变换着阵形,快而狠地与蛮军纠缠在一起,场中的嘶喊和兵刃交击之声瞬间比之前激烈了何止数倍,这一场战斗,在西凉皇城的郊外,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开始。阮烟罗在一阵上下起伏中惊醒,一抬头,就看到颜月那张秀美艳丽的脸,只是此时,他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汗水,发丝也显得有些凌乱,全不像平时非常注意形象的他。眼前的景物快速地变幻着,阮烟罗感觉得到他们正在向前急奔,她往周围扫了一眼,一下子看到面色苍白,胸口仍有血迹的李侠,之前发生的事情瞬间回到脑海。她猛地挣起来,抓着颜月胸口的衣服嘶声问道:“南宫瑾呢?他有没有来?”
颜月一只手抱着阮烟罗,一只手操控着马缰,听到阮烟罗的质问,他低下头,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反而往一边侧开了头。阮烟罗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转头冲着其他人吼道:“停下!给我回去,回去!”
周围的人都不说话,可是却也没有人停下马匹。如今的每一秒,都是至关重要的,在他们的身后,有蛮族军一直在追赶着。虽然卫流没有亲自来,可是被这些蛮族军缠上,也绝不是好受的,尤其现在阮烟罗怀着孕,根本一点惊吓碰撞都受不得。“你们都听不到我的话吗!”
阮烟罗死命吼着,怎么能这样?她与南宫瑾之间的结好不容易解了,南宫瑾和哈雅之间的结好不容易解了,他们还有了女儿,所有的一切,明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不过一夕之间,所有的事情就全都变了?阮烟罗的手死死地揪着颜月的衣裳,连那衣裳搅到了颜月的肉都不觉得。颜月的胸前剧痛,可是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卫流带着二十万大军,还是身体素质最好,最善于打仗的蛮族军,而西凉却才刚刚经过一场内乱,正是军力最虚弱的时候。这个时候,南宫瑾留在那里,必是一场苦战,而结局究竟如何,却是他们谁也不敢想,谁也不敢提。“王妃,我们已经快要到滹沱河了。”
这个时候,惟有重伤的李侠,还敢对阮烟罗说一句话。李侠被卫流那一掌伤的非常重,这样一句话,却连断了几次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