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嘴唇泛白,两颊却是微红,他顺着阮烟罗的呼声看过来,口中冷嘲问道:“你关心?”
嘴里讥诮,可是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盯着阮烟罗,只希望能从她脸上真的看出关心的神色来。“当然关心了。”
阮烟罗从善如流地顺着南宫瑾的意思:“你生病也不挑个好一点的天气生,最好烧个一佛出世二佛生天,也方便我跑,现在这雨这么大,就算你真烧的不省人世,我怎么跑?我体质还没你好呢,万一没跑掉还把自己也弄病了,那我多亏?”
阮烟罗一番理所当然的话说下来,直气的南宫瑾几乎恨不得生吞了她。猛地起身,也不在阮烟罗跟前坐了,直接往里面铺好的床铺上走去。“喂,你睡了,我睡哪?”
阮烟罗不依的追过去,这帐篷里可就只有一张床。“本王是病人!”
南宫瑾恶声恶气地说道,如果换了以前的阮烟罗,早就一脸担心地像小狗一样扑上来围着他问长问短了,哪里有现在这么可恶?阮烟罗看着南宫瑾闷头倒在床上,这才笑了笑,转身又往刚才坐着的地方走过去。南宫瑾气归气,心里总归是盼着阮烟罗还能再在乎他一点的,所以一直竖着耳朵听阮烟罗的动静,听到她的脚步声远去,南宫瑾只觉得心里窝了一口血,吐不出咽不下。这个女人,真的就绝情至此?正想着,阮烟罗的脚步声又渐渐地回来了,紧接着传来轻轻的一声声响,似是有什么东西放在了地下。正想着是什么东西,就觉得周围似乎暖了一点儿,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更让人意外,身上一暧,居然是阮烟罗拉着被子给他盖在了身上。他受凉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自己刻意为之的,自然不会在意,也不会想着要盖点东西保暖,因此只是背对着阮烟罗躺在床上,表明自己在生气,但并没有盖东西,想不到阮烟罗会为他做这件事情。他还以为,阮烟罗该恨他入骨。忽然转身,紧盯着阮烟罗,那眼神,似乎要把她狠狠地记在心里。“我脸上有脏东西?”
阮烟罗被这目光盯的心头大乱,不得不一边分神压制着体内不安分的那个灵魂,一边出言故意曲解南宫瑾的意思,好打断他的目光。南宫瑾却并没有被阮烟罗的话给岔过去,笃定说道:“阮烟罗,你还在意本王!”
阮烟罗抿了抿唇,是在意啊,可是不是她的意思,而是她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虽然她一直极力地压制着那个灵魂,但那个灵魂对南宫瑾的爱意似乎已经刻到了骨子里,不让南宫瑾难受也成了她的本能。按阮烟罗原本的意思,端个火盆过来也就差不多了,可是到了床前的时候,手根本不受控制的就去为南宫瑾拉被子,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也难怪南宫瑾会多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瑾王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南宫瑾目中就快速闪过一道亮光,忽地伸手说道:“过来!”
“干吗?”
阮烟罗一下子警觉了,这男人该不会得寸进尺吧?事实证明,在和路无关的地方,阮烟罗的直觉向来是很准的,只听南宫瑾说道:“过来陪本王睡觉。”
阮烟罗一头黑线,她哪里看起来像是这么渴求南宫瑾了,而且身份也不对吧?黑着脸一字一字说道:“我是你嫂子!”
南宫瑾却是充耳不闻,眯着眼睛,忽然上身一探,一把往阮烟罗抓去。阮烟罗好歹也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一看南宫瑾动作不对就想躲,但谁知道南宫瑾病中动作还这么快,饶是她退的不慢,还是被南宫瑾一把抓个正着。“放开我!”
阮烟罗怒喝,极力挣扎:“南宫瑾,以前的那些事情我不想再计较谁对谁错,可是别逼我瞧不起你。”
南宫瑾黑了脸,这个女人,就算威胁都是瞧不起,他还以为她会说恨,都说有爱才有恨,这个女人,她不是喜欢了他十年,现如今,难道就连点恨都没有了?这么想想,倒还不如她刚和他决裂的时候。不理会阮烟罗的挣扎,南宫瑾手中运力,强行把她拉到了身边。阮烟罗眼中怒意分明,黑白瞳仁界限清晰,把南宫瑾的样子尽数倒映其中。南宫瑾忽然就不想看这双眼睛,伸手在阮烟罗腰间一点,直接封了她的穴道,把她抱上了床。“这里太冷,你估且给本王当当暖炉。”
南宫瑾说着似乎是解释的话,大概觉得太示弱了,又加了一句:“本王能看上你当暖炉,是你的荣幸!”
说着话,当真把阮烟罗跟抱枕一样往怀里一塞,也不看阮烟罗什么表情,直接就用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闭上眼睛打算睡觉。阮烟罗气闷异常,她和这时代的男人打交道打的也不少了,可还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南宫瑾这次着凉是真的,抱着阮烟罗很舒服,心里又很满足,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居然真的睡了过去。男子温暖而厚重的气息顺着鼻尖传来,虽然不熟悉,却也是件极为奇妙的体验。阮烟罗极力排斥着这种气息带给自己的影响,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却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疯狂的躁动起来。阮烟罗被压在南宫瑾的怀里,本来就已经够透不过来气了,还要再努力去和体内那个人抗争,只觉得苦不堪言。可是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体内那个灵魂的波动间接地影响了她的身体,到了半夜时分,阮烟罗觉得手脚渐渐可以动弹,被南宫瑾封住的穴道似乎解开的迹象。阮烟罗一边压制着身体里的灵魂,一边不断地试着活动手脚,终于,在一个极轻微的契机之后,阮烟罗终于觉得,自己是真的能动了。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摆脱这个难受的姿势了。她握了握拳,她虽然武力值不高,但是把一个生着病迷迷糊糊的人揍成猪头的能力似乎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