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察觉这里发生的变故。安旭,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轻而易举的就用最简单的方法,制住了别人绝不可能随便制住的人。“郡主!”
兰月一直站在阮烟罗身后,离安旭稍远,中的药也较轻一点,看到阮烟罗倒下连忙伸手去拉她,然后只是拉住阮烟罗的手腕,眩晕的感觉就一阵阵袭来,让她也控制不住地倒了下去。安旭看着倒面面前的两个人,眼中现出一丝痛苦,却只是轻声说道:“对不起烟罗郡主,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母后不能死,她要是死了,父皇也会死的。”
邯国王上王后鹣鲽情深,举世皆知,只看王后病重王上瘦脱了形,也知道如果王后去世,对他的打击会有多大。到时候,安旭失去的不只是一个母亲,恐怕连父亲也要失去了。“安旭太子果然是个大孝子,不枉我家王子特地从王庭把金株银叶带来。”
一个声音从内室传来,说不出的幸灾乐祸和讽刺。这人的面孔从黑暗中渐渐出现在光亮里,如果阮烟罗见到他,一定能够认出来,因为这人是贺狄一个得用的手下,叫洛格,经常陪伴在贺狄身边,和阮烟罗打过好几次照面。洛格盯着躺在地下的阮烟罗,心里对贺狄的神机妙算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当日他们在沙漠里虽然杀了不少风盗,但都是些小喽罗,大头领一个也没有杀死,可谓是无功而返。贺狄暴怒之后,立刻就命令人前往邯国王城,去给王后下毒,当时他们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一步一步地做下来,才深觉这个王子当真是胸有丘壑,他们绝对没有跟错主子。安旭冷冷地盯了洛格一眼,说道:“人我按约定带到了,金株银叶呢?”
洛格啧啧地叹着,说道:“安旭王子,恐怕她们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你出卖他们吧?”
“闭嘴!”
安旭的心里早已如烈火焚炽,怒声说道:“你到底要不要交出金株银叶?如果不想,这个交易就取消,我倒要看你能不能走出我这太子府!”
被逼到极致,一向温文的安旭也爆发出在上位者的威严,几句话说的狠厉又阴森。洛格忍不住被吓了一下,想想还是贺狄的交代重要,悻悻说道:“太子放心,我留在这里给太子当人质,只要马车出了城,我立刻就告诉太子金株银叶藏在哪里。不过太子也不必想着杀我,王子早已在边境布了兵,只要我十日之内没有回去,大军立刻就会逼近邯国边境,太子也不想为了一己私怨引起两国之战吧?”
先为自己的性命下了一重保险,洛格忍不住又嘴贱地说道:“更何况,我可是太子父皇母后的救命恩人呢。”
安旭气地银牙紧咬,要不是这些人,他的母后怎么会中毒?可是现在居然还敢以恩人自居,戎国人的不要脸和无耻,他今日算是充分见识到了。从齿缝中挤出声音说道:“我没时间和你磨蹭,你动作快一点!否则的话,就别怪本太子反悔!”
这句话出来,洛格也有几分在意,若是安旭真的反悔,那事情才糟糕了。当下一挥手,从内室的暗道里又出来两个身材高大的戎国人,弯身就去扛地上的阮烟罗。可是刚拉起阮烟罗的身子,就发现兰月的手死死地攥着阮烟罗,一个戎国人用尽了力气去掰,竟然都掰不开。“磨叽什么?砍了!”
洛格不耐烦说道。“你敢!”
安旭厉声大喝,他做了这件事情已经够对不起阮烟罗的了,若是再伤到阮烟罗身边的人,他如何能心安?洛格斜着眼说道:“安旭太子,不砍了她的手,我们怎么带人走?”
安旭咬着牙说道:“这我不管,但你们若敢伤她们一根头发,我们的交易就作废!”
这摆明了就是不讲理,可是洛格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在草原上,一切都是实力说话,比这不讲理得多的事情都时有发生。他盯了地下的两人一眼,挥挥手说道:“都带走!”
反正只要阮烟罗带到了,那就算多带一个也没什么关系,而且这女人看起来长的不错,带回去没准就是自己的了。另两人听到命令,连着兰月和阮烟罗一起,抬着往地道口走去。安旭的这间别院,有一条地道直通城外,而阮烟罗等人住的屋子,正是有地道的这间。洛格的人动作很快,不过片刻间,屋子里已经静谥一片,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李侠追着那刺客出去,半路上遇到柯敬之,二人打了声招呼,尾随着那人一起追了出去。王皇才中了毒,太子别院就有了刺客,这未免也太不寻常。当今王上王后虽然只有安旭一个孩子,但是叔伯兄弟却不少,这些人平日里安安分分,但难说心里就真的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所以柯敬之也是十分谨慎。二人追了足有几十里路,可是那个人的轻功居然十分了得,一直就在他们的前面,而且他似乎对这里的道路十分熟悉,不时借助地形拉开距离,一时之间,李侠和柯敬之居然追之不上。李侠追着追着,心头猛然觉得不对劲。那个人逃的太专心了,好像他此来根本没有别的目的,就只是为了逃亡而已。糟了!一个念头猛然涌入李侠脑海,他硬生生刹住前进的身形,调头往回奔去,口中大声说道:“柯将军,我先回去看看郡主!”
柯敬之此时也有些觉得不对劲,因为前面奔逃的那个身影,他实在是太眼熟了,就好像平日里见过一样。心里头同样冒出一个极可怕的想法,柯敬之吩咐副将继续围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到那个人,而自己同样一掉头,往太子别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