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下为了把南宫瑾的话憋回去用了点狠力,后面都是很正常的,但是肋骨的伤要缠绕,阮烟罗难免就要把手整个环到南宫瑾背部去,这个动作看起来,就好像是抱着南宫瑾一样。阮烟罗此时对南宫瑾没有一点不该有的想法,只是想要医治他而已,然而即使她再小心,也难免会碰到南宫瑾的身体。南宫瑾低头看着阮烟罗在自己身边忙活,她离他很近很近,亲到一低头,他就可以亲吻到她的发丝。这个女子认真工作的模样极美,眼神专注,动作利落,低垂的颈项像一只优美的白天鹅,弯出漂亮的弧度。她的气息温热而馨香,喷吐在他的肌肤上,整个人也有一种极淡极淡的女儿香,无孔不入的飘入他的鼻间。南宫瑾的黑眸渐渐深邃,他真的失去了一件宝贝,她本该是他的,却被他亲手给推开了。“好了!”
阮烟罗大功告成,退开一步看着自己的杰作,好久没有给谁包过伤,不过手艺没有退步,包扎后的样子还是像工艺品一样漂亮,阮烟罗很满意。没有注意到南宫瑾比方才安静很多的沉默,阮烟罗看了看凹洞外的天色,说道:“你自己呆一会儿,我出去一下。”
“你做什么去?”
南宫瑾立刻问道,这女人该不会是把自己包扎好了觉得尽了义务,就要跑了吧。“去取我们的晚饭!”
阮烟罗说道:“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我饿死了。”
现在是冬天,可没有野果一类的东西,她刚才拾柴的时候用树枝和绳子做了几个简易陷阱,这会儿差不多该有收获了。到了陷阱那里一看,果然有一只贪吃的野鸡卡在了木棍下,阮烟罗大喜,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锦衣玉食,这种野味倒是好久没吃到了。这次意外落难,竟让她重温了一次前世出去执行任务的感觉,阮烟罗只觉得如鱼得水,每一个细胞都是自由的,比在皇城中的勾心斗角要强多了。拎了野鸡回去,阮烟罗没自己收拾,却跑到南宫瑾跟前说道:“不劳动者不得食,我已经弄了东西回来了,剩下的是瑾王的事了。”
阮烟罗其实不爱杀生,虽然没人的时候自己也动过手,可是现在有现成的人可以用,她自然不想弄的一手血淋淋。南宫瑾虽然伤了肋骨,但只是骨裂,又包扎好了,这一点小事,应该不成问题。这在阮烟罗而言,完全是偷懒,可是在南宫瑾看来,阮烟罗这才有点像大家小姐的样子,有哪个大家小姐会自己杀这些东西的?而且阮烟罗来找他帮忙,不知为何,居然让他心里欣喜的很。当下接过野鸡说道:“没用!”
然后拎着鸡去水边了。阮烟罗一阵无语,这只鸡是她抓来的好不好?哪里就没用了?不过她也隐隐有些奇怪,她好像没做什么,南宫瑾的心情为什么好像很好的样子?皇帝很看重骑射的工夫,南宫瑾从小就跟在皇帝身边,经常去打猎,收拾个把猎物对他来说也是小意思,很快就弄好了。把野鸡穿到树枝上慢慢烤着,阮烟罗说道:“我们今天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就去附近找路吧,有水的地方一般都有人,要不了多远一定会有村子的。”
南宫瑾听了之后翻烤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毫无感情地应道:“嗯。”
虽然只在这里相处了大半天,可是这大半天里,阮烟罗的态度一直很好,没有对他冷脸,更不像之前他们一见面就针锋相对。这种近乎和谐的气氛,竟让他有点舍不得,所以乍听到阮烟罗说出去找路,他倍感失落。烟罗,如果本王以后对你好,你能不能再回到我身边?这句话,南宫瑾没有问出口。一来,以他这种霸道强势的性子,绝对说不出这么示弱的话,二来,他也实在怕问出这句话之后,会把现在这种美好的气氛全部打破。因此话在舌尖上转了几圈,终究还是咽下去了。两个人沉默的分吃了一只野鸡,天色便全都黑下来了。荒郊野外,不可能一点防备就没有的倒头就睡,南宫瑾此时充分发挥了大男子主义,说道:“你睡吧,本王守夜就行了。”
“不行,你有伤,一人半夜。”
阮烟罗立刻驳回去了。“叫你睡你就睡,哪那么多废话!”
南宫瑾怒了。阮烟罗觉得实在不可理喻,为他好他还要生气,所谓的面子有那么重要嘛?不过南宫瑾确实是因为她而受了伤,因此阮烟罗让了一步,说道:“要不这样,我守上半夜,下半夜你来。”
人到下半夜最困,这个时候守夜是件十分辛苦的事情。阮烟罗把下半夜分给南宫瑾,也算是照顾他的面子了。南宫瑾勉强点了一下头,说道:“这样也行。”
今天从崖上掉下来的时候,他就把阮烟罗护在怀里,承受了全部的冲击力,在河里飘的时候也是如此,再加上有伤,此时也确实是倦了,就在凹洞里面,先行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