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惜文听了梅纤纤的话简直感激涕零,只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事事都为她想着。连忙说道:“如此最好,就是要辛苦纤纤姐了。”
说着话,杜惜文起身,亲自送梅纤纤出去。两人走到杜府大门处,正要吩咐人来开门,门外忽然响起急促而剧烈的敲门声。杜惜文眼睛一竖,骂道:“哪来不长眼的?我杜府的门是可以这样敲的吗?”
梅纤纤却是凝起了眉头,这敲门声如此无礼,让她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拉了拉杜惜文,梅纤纤说道:“我们先避一避。”
她们是女子,轻易不见外男,要是被人冲撞了更是不好,但在梅纤纤的心里,更多的还是想着不要暴露了自己,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她们刚退到一边廊下隐住身形,外面的门咚的一声,竟然被人生生踹开了。由此也可见得杜府是新挤入上流圈子的,若是梅府这样的百年老宅,门虽然在外面看着年深日久,但关键地方年年有人维护,而且也有特别的方法,断不会这样被人直接踹开。五十名长风军分两列如狼似虎一样的冲进来,阮烟罗在众人身后大步迈入,颜清颜月两个人如门神一般,笔挺的站在阮烟罗身后。“什么人?什么人这么大胆?”
早在有人撞门的时候,就有人去通知杜家老爷了,他从内宅匆匆赶过来,可还是没赶得及,只看见自家大门倒在地上,光荣的挺尸了。杜家老爷气的头发胡子都要竖起来,看清了来人,怒声叫道:“烟罗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你是郡主,可我杜家好歹也在朝为官,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难道烟罗郡主有爵位在身,就可以不把我们这些臣子放在眼中?”
杜家能在杜老爷手中凭着华妃崛起,说明杜老爷多少还是有几分心眼的,至少这几句斥责有理有据有节,还诬了阮烟罗一个仪仗爵位横行跋扈的罪名。可惜阮烟罗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对着颜风颜月说道:“别见血,别出人命,给我打!”
“你……你说什么?”
杜家老爷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还要再询问,忽然间最前面的几个家丁惨叫一声就倒了下去,阮烟罗身边的人竟然真的一语不发,上手就打。长风军本来就是沈红颜留给阮烟罗的私军,天下这么大,就是再有权有势都没有用,他们只听阮烟罗一个人的命令。如今阮烟罗的命令下的这么明明白白,一点儿让人误会的地方都没有,他们又怎么会客气,直接拿起刀,连着刀鞘一起,就当棍子用了,没头没脸的就往杜府的家丁身上招呼过去。杜府不过是个新起来的家族,又是文官,家里只有些普通的家丁护院,哪里是长风军的对手,而长风军是军人,最讲究效率,自然不会不痛不痒的打两下让他们缓过来了还能再反抗。阮烟罗的命令是别见血,别出人命,所以他们拿着厚重大刀尽往这些家丁的四肢上招呼,骨折可是不见血的,又能让这些人别这么烦人,免得碍着阮烟罗办事。不过片刻之间,杜府院子里就东倒西歪的倒了一片,一个个抱着腿脚不停的哀嚎。杜老爷看着这一幕整个呆掉了,他是文人,文人啊,几时见过这么野蛮不讲理的场面,那个阮烟罗看起来明明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怎么出手就能这么狠?一旁的廊下面,不必说杜惜文,就是梅纤纤也愣住了,阮烟罗这是疯了,她这么明目张胆的打上阮家,这是不要命了?就不怕惹怒了皇帝,直接抄了阮府的满门?她不知道皇帝和阮老爷一命相牵的事情,只觉得就算皇帝平日里对阮家父女性命看重,这也是在他们没有犯什么大错的前提下,总不至于阮烟罗现在带着人马打到臣子家里了,皇帝还能忍。“老爷,老爷快避避吧……”管家也被一刀敲到了肩胛骨,他现在是看清楚了,阮烟罗这些人是谁都不认啊,老爷可不能再站在这里发呆了,否则肯定也得被敲个骨断身折的。杜老爷嘴唇直哆嗦着,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气的,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谴责阮烟罗,也有千百个罪名要套到阮烟罗的身上,可是在长风军这一番狂风暴雨的打击下,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现在终于深刻的理解了一句话的意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无论有多能说,在这群兵的拳头面前,那就什么都不是啊。“快,快护着我回去……”杜老爷大叫着,拼命往后面园子里跑。梅纤纤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先一步躲了起来,否则这一场乱,只怕是连她也要波及进去。而更麻烦的是,如果让阮烟罗知道幕后的人是她,现在没有南宫凌在场,谁知道阮烟罗会不会趁机杀了她?这么一想,更是躲的严实,直接拉着杜惜文退到了旁边的一间房子里,牢牢关上房门。而阮烟罗也根本没有恋战的打算,她今天是来救人的,这一通打,不过是先给自己出个气,也先拿点利息回来而已。看到杜府家丁都退往内院退过去,阮烟罗也不追,只说道:“去牢房。”
在长风军打的热闹的时候,阮老爷的暗卫们则是去探查牢房所在,此时一说,立刻有暗卫引路,带着阮烟罗过去。杜府虽然是新崛起的,但牢房要建隐蔽一些的常识还是知道的,暗卫也是找了一会儿才找到牢房所在,等到前院打完了,阮烟罗过去,其他暗卫刚刚解决了附近守卫的人,正在从刑架上往下解陆秀一。阮烟罗一看到陆秀一的样子,心底的火就止不住的往外冒,眼睛都微微红了。陆秀一整个身上血肉模糊,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认祖归宗的时候脸面上好看,动刑的人没有打脸,可是整个身体上全身上下,却是几乎没有一块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