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死了二十年了!”
郑国庆脱口而出这句话后,嘴唇陡然一阵哆嗦。 “你的意思是你见……” ‘鬼’那个字像是堵在了郑国庆的喉咙里,半天没有吐出来。 “嗯!”
我轻轻点头,“我真的能看见!整件事说来话长!但只要你相信我,我愿意长话短说!”
“是不是西郊殡仪馆?”
郑国庆沉默良久,忽然对我开口。 “嗯嗯嗯!”
我急忙点头,“因为你的特殊身份,让你父亲没法现身,哪怕是借助我也不行。但只要去阴气重的地方,应该就能让你们见面了!”
“坐稳!”
撂下这句话,郑国庆便重新启动车子。 …… 跟殡仪馆的管理员打点好后,我们便来到了停尸房。 我认为,这里是阴气最重的地方。 尽管郑国庆看我的眼神始终抱有怀疑,但他还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我表演。 “可以了!”
我对一旁的郑中华招了招手,“就现在!”
郑中华点点头,急忙俯冲过来。 周身一阵哆嗦后,我转向郑国庆。 “国庆,我是你爸爸!”
“你好像在骂人!”
郑国庆锁紧眉头。
不对劲呀! “你到底上身没有?”我急忙道。
“上了!”郑中华道,“严丝合缝的呢!”
“可他为什么还看不见你!”
我急的直跺脚,“我按照方法将他带来了阴气重的地方,他也没穿制服正气应该由阳转阴了,可为什么还是看不到?难道……”
难道宁炔那混蛋骗我? “你的意思我……我爸是因为我的职业而看不到我?”“对啊!你是警员一身正气的嘛!我真的没骗……” 没等我说完,郑国庆掏出一个肩章。 看到上面的警徽,我瞬间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会看不见他了,这东西是正气的来源!”
听我这么说,郑国庆稍有犹豫。 而后他将肩章放进外套的口袋里,随即脱下了外套。 等他将外套送出去再次折返,却在望向我的瞬间僵住脚步。 “爸?!”
“他叫我爸?”
我愣了一下,诚惶诚恐的开口。
“那是在叫我!”郑中华说到这,带着我走向郑国庆。 “国庆,你真的看到我了?”
郑国庆抖着嘴唇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好一番,这才潸然泪下。 无声的哭泣,怕是最为揪心。 “这个姑娘是好人,答应给我半小时!儿子,我一直想要跟你说,你是好样的!”
“爸!”
郑国庆低泣一声,一把抱住郑中华。 “国庆,冷静!你一身的蛮力力气太大了,可别把小姑娘给勒死了!”
听郑中华这么说,郑国庆急忙松手。 “爸,我很好,我一直在替您照顾妈妈!并且,我还继承了您的工作!我会好好努力、更加努力的!”
“爸看到了!看到了!”
郑中华踮着脚拍了拍郑国庆的肩膀,“长大了!我的儿子长大了!以前你要踩着凳子才能够到我的脖子,现在我得踮着脚才能拍拍你的肩膀!”
“有没有可能是她太矮了?”
我,“……” 你们父子两说归说干嘛扯上我? 还人身攻击! “咱们长话短说,鬼附身时间久了对宿主不好!”
郑中华说到这,握住郑国庆的手。“咱们老家的洗手间的水箱里藏着一个饼干盒,里面是我结婚后存的一些私房钱!你也知道你妈管的严,我就只能偷摸藏一些。”
“额……” “还有!你每次出任务都冲在第一个,敢打敢拼的劲头跟我一样。但我不希望你成为另一个我!只有先保护好了自己,才有机会保护其他人,知道吗?”
“爸,我知道了!”
郑国庆郑重的点头,“您放心!”
“这些年我一直在守着你,虽然你看不见我的存在。看着你一点点的长大,看着你穿上我引以为豪的那身制服,看着你继承我的号码,让我以另一种方式重生!儿子,谢谢你!”
“爸……” 郑国庆终究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而是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礼。 “告诉你妈,谢谢她的付出,还有……我爱她!这三个字,我这辈子都没说过,为此她跟我闹了好多回!儿子,父子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中!我知道,你懂我!”
“是!”
郑国庆含泪点头,“爸,谢谢您!”
“你长大了,我该走了!”
郑中华走过去,轻轻抱了抱郑国庆。 在郑国庆的肩膀还在微微抽搐的时候,我的身体忽然一哆嗦。 一把松开郑国庆,我赶紧拉开距离。 “他走了!”
听我这么说,郑国庆仰着头。 缓了片刻,这才望向我。 “谢谢你!”
“不用谢!”
我赶紧摆手,“这个忙我也不是白帮的!”
“这个外快你怕是赚不到!”
听完我帮他的目的,郑国庆闷声开口。 “为什么?”
“我们能被通缉的嫌疑犯或者是凶手,前提是必须是一个完整的自然人!照你所说,对方是鬼的可能性更大些!那么,你让我们怎么下这个通缉?不下通缉又怎么给你奖励?”
是啊! 通缉鬼? 听着就不合理! “不过你愿意协助我破这件案子的话,我可以以私人的名义给你一些奖励!用我爸的私房钱!”
“真的?”
我暗淡的眼中瞬间就有了光。
“真的!”郑国庆郑重的点头,“他有多少我给你多少!”
郑中华藏了八年的私房钱,应该不少吧! 听起来,这笔账很划算。 “那一言为定!”
我对郑国庆咧嘴,“但我不能确保你破案,只能说给你提供线索!”
“好!”
郑国庆点头,“那个心脏到底是怎么到你那的?”
“我住的那个房子你查过没有?”
“查过!那房子的主人原本是一个老大爷,但后来被一对夫妻住了进去!但在那片拆迁之后,夫妻两双双自杀。那次我也有去,男的上吊自杀,而女的用电锯劈开了自己!”
“她不疼吗?”
我皱着眉喃喃道,“要是我根本下不了手!”
“当时我们也觉得很奇怪,一个人怎么能下那么大的狠手将自己一分为二,要知道身体的疼痛和大脑的自我防护机制会阻止这件事。后来法医解剖的时候更是发现她怀了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