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陆晚有喜的那一刻,陆承裕激动得差点掉下眼泪来。先前他和夏氏还在为陆晚的难孕一事发愁担心呢,如今就被告知陆晚已经怀上了孩子,这么大的好消息,他岂能不激动?“阿晚怀孕了?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啊……恭喜皇上和娘娘了!”
陆承裕激动到说话都语无伦次,长亭也是欢喜不已,两人连忙跪下向李翊道贺。李翊心情好得不得了,挥手让两人平身,道:“你们俩都是过来人,比朕懂得多,所以要烦请你们将经验都写下来,供朕参考。”
陆承裕与长亭连忙领命应下,两人去到书桌前坐下,奋笔疾书,将夏氏与兰草之前孕期的一些事项写下来。李翊命宫人给两人泡来提神的参茶,自己则离开御书房,冒夜回凤仪宫看望陆晚去了。彼时,夜已深,凤仪宫的人都歇下了,只有值守的宫人在。李翊抬手止住了宫人的请安通传,径直来到陆晚的寝宫,轻轻推开门进去,来到陆晚床边。陆晚侧身躺在床上,皎白月色透过窗牖落在她的床前,映出她柔美的脸庞。天气炎热,她身上没有盖被子,只在腹间搭着一条薄毯。而她的双手,则微微拢着放在腹间,睡梦中也在护着她腹中的孩子。李翊静静看着,嘴角早已漾起满足的笑意来。他脱下外袍,轻手轻脚上床,在陆晚身边躺下。甫一躺下,他习以为常的就要去抱她,可手还没碰到她身子,又立刻缩了回来。她如今怀了身孕,万一她被他吵醒,惊着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李翊只得收手回来,躺平身子闭上眼睛。床闱间全是陆晚身上特有的淡淡体香,李翊闭上眼睛后,香气就越发清晰,直往他的鼻子里钻。李翊身子有些臊热起来,往常这个时候,他定会将她抱里怀里,将头埋进她的颈脖间,好好闻一闻她身上的味道,再顺理成章的做其他的事情,可如今……罢了,不想了,睡觉!李翊转过身去,背对着陆晚,免得自己再想入非非。可下一刻,身后伸过来一双柔荑,却是从背后将他抱住了。温软的身子贴上来,李翊身子一滞。“阿晚,我吵醒你了?”
“嗯,皇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晚迷迷糊糊问道,眼皮没有睁开。“我刚刚回来的……”李翊一动也不敢动,轻声回道。陆晚嗯了一声,又睡着了过去。可她的手还圈着他的腰,身子也紧贴着他。李翊双手覆上她的手,背部能清晰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和曲线,顿时心口的那股臊热就越发炙热起来,并四处扩散,全身都涨热起来。身子很难受,可李翊又不敢乱动,更不敢胡来,只是不停的深呼吸,来将心头的欲火压抑下去……不知过去多久,他才疲惫睡着过去。睡前,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明日,一定要向陆承裕与长亭问清楚,这十个月除了纳妾碰女人,可还有其他办法度过……翌日,陆晚起床时,李翊已上朝去了。陆晚隐隐想起李翊昨晚似乎回来过,正要问双喜她们,他是何时走的,有没有用早膳,下一息眸光落在床榻上的某处上,不觉噤了声……吃过早膳,孙院首与陈太医来给陆晚诊过脉,胎像平稳,一切都很正常。太医走后,舒嬷嬷也进来看陆晚,向陆晚禀告了一些宫务,并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休息养胎,让双喜她们以后不要再拿宫务来烦扰陆晚。嘱咐完双喜,舒嬷嬷又带着宫人,亲自将凤仪宫里外都细细检查了一遍,但凡是藏有隐患的地方,譬如转角处的一些带角的桌椅硬物都撤下去,一些锋利之物也都收起来,免得陆晚碰到……看着舒嬷嬷为了自己忙前忙后,陆晚很是感激,留了她中午在这里用膳。正巧,中午李翊也回来了,三人就一同用了膳。饭间,舒嬷嬷告诉李翊与陆晚,已着人开始为陆晚腹中的孩子挑选合适的奶娘了,她会亲自甄选,一定会为皇嗣挑选到最好的乳娘。李翊听后很是满意,对陆晚道:“有嬷嬷帮你打理这些事,你就可以安心养胎了。”
陆晚笑着点头应下。饭后,李翊离开时,陆晚看到舒嬷嬷跟了上去。两人在院子里说着什么,隔着距离,陆晚虽然没有听到,但看着两人的神情,陆晚大约猜到了。果然,舒嬷嬷一走,秋落悄悄进来,对陆晚道:“姑娘,舒嬷嬷今早看到宫人们在换被褥,方才在劝皇上晚上去宜贵人那里……”李翊称帝后,宜霜也跟着搬进了后宫,封了宜贵人。陆晚听后,淡淡问道:“皇上怎么回应她的?”
秋落道:“皇上当场就拒绝了,还让舒嬷嬷以后不许再提此事。”
陆晚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晚上,李翊照常来到陆晚的凤仪宫歇息。他进门时陆晚还没睡下,他关切道:“你怎么还没休息?”
陆晚直言道:“我怀孕期间,无法伺候皇上,皇上若是歇在这里不适,可要搬回乾清宫去?”
李翊一听就明白过来,陆晚知道了舒嬷嬷和他说的事。他道:“嬷嬷只是提了一句,我已拒绝了,你放心,我承诺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陆晚看了他两息,问道:“皇上真的能做到?”
不等李翊回答,她又打趣笑道:“皇上昨晚做了坏事,还留下证据,我都看到了……”李翊脸上一热,连忙上前抱住她重重亲了两口,以此堵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等李翊放开她,陆晚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接下来的十个月,皇上准备怎么办?”
李翊想到今日陆承裕同他说的话,动容道:“你大哥今日同我说,女子怀胎十月,极其辛苦,生产之时,更是凶险万分,如灯火之命。”
“阿晚,你舍命为我生儿育女,若是这个时候,我还因为一己私欲,做出伤害你的事,我如何对得起你,对得起腹中的孩子?”
明亮灯火下,李翊神情坚定,不带一丝的迟疑,却是带给了陆晚莫大的安慰。陆晚扬唇笑了,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答应让你继续留在这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