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可能了。金嬷嬷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也只有翊王才有这样的本事,可以不声不响的将人中途劫走,还可以威胁曹四回来复命来瞒过大长公主,最后又让曹四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护城河里……“公主,那如今怎么办?”
金嬷嬷压低声音问道,好似生怕被外面翊王的人听了去。大长公主想起先前从宫里得到的消息,道:“虽然赵嬷嬷一事被他们搅了局,但睿王与荣贵妃总归不是吃素的,被他们一闹,皇上不再赐婚,翊王的人还摊上官司,他们也没能如愿。”
金嬷嬷道:“若是翊王殿下直接上门求娶二姑娘,公主怎么办?”
大长公主冷冷一笑:“他知道我不会答应,所以不会来求娶的。你没瞧见吗,昨晚他来镇国公府,都不来上院了——本宫的心思,都已亮到明面上,他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来自取其辱。”
如今没了赐婚,陆晚的亲事就要听从父母之言,儿子与儿媳自是不会插手,所以一切都要听她的。只要她不答应,任是他翊王再厉害,也无可奈何……说话间,下来人报,国公爷来请安了。大长公主朝外看了一眼,这才发觉天色不觉间已大亮。陆继中从门外进来,大长公主看着难得早起来请安的儿子,问道:“你怎么了,今日这么早?”
陆继中满脸疲惫色,浑身一点劲都没有,一进门就软倒在椅子里,恹恹道:“方才我进院子里,听到下人们说曹四没了,怎么回事?”
曹四是陆家的老仆人,与陆继中也相熟。见他问起,大长公主倒没有瞒他,就将赵嬷嬷一事全盘托出,连同当初陆晚设局揭露沈鸢的事,还有帮着旺儿对付陆骐的事,都一一说了。陆继中一听,当即双目圆睁,‘呼’的一下从椅子里站起来,恶狠狠道:“当真是那个不孝女做的?我就知道,她一直对她生母之死耿耿于怀,说不定红萸的事,也是她设下的局。”
自叶红萸死后,陆继中又陆陆续续纳了几个小妾,可总是没有一个能像叶红萸那般令他满意,所以日子一久,他又忘记了叶红萸当初做下的丑事,反而记起她的好来。“母亲,既然知道是她做的,为何还不将她绑来,家法处置?!”
陆继中对子女凉薄,对陆晚尤其的讨厌。不知是因为他从小太过薄待这个女儿,还是因为他自知对陆晚的生母孟氏太过残忍,所以每每看到与孟氏长得十分相像的陆晚,特别是看到她那双冷静无波的眸子,他总是浑身不自在,所以特别的不喜欢这个女儿。大长公主叹息道:“她如今有翊王护着,想动她,那有那么容易。”
陆继中心中也怵李翊,但他更恨陆晚,所以不以为然道:“翊王再厉害,能管到咱们的家事?这个不孝女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若是放任不管,只怕她以后要戮父杀母了。”
大长公主并不觉得儿子是在危言耸听,想到死去的曹四,眉眼里不觉聚集了杀气,冷声道:“那照你的意思?”
陆继中想了想,咬牙道:“虽然不能直接处死她,但可以将她赶出家门,不再承认她是我们陆家的女儿!”
知子莫若母,陆继中一开口,大长公主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因着翊王,他们到底不敢直接处死陆晚,但将她赶出家门,她死在外面,翊王就怪不到他们头上了。陆继中想,只要让她脱离了镇国公府,不论是睿王,还是荣贵妃,甚至是背后悄悄给她们送赵嬷嬷的人,都可以对她进行报复了。没了镇国公府庇护,他就不相信翊王能时时护得住她。大长公主迟疑道:“可若是让她离开了陆家,她与翊王之间,反而就没有阻碍了……”陆继中却顾不得这么多,恨声道:“皇上如今都不会再给他们赐婚了,就凭她一个被家里赶出家门、声名狼藉的女子,还想当皇家儿媳,她休想!”
“况且,若是让睿王与荣贵妃知道,是她害了鸢儿肚子里的孩子,他们岂会再放过她?谋害皇嗣,此罪足以诛连九族。”
陆继中越说越恨,直感觉胸口闷闷的,快透不过气来。可他还是咬牙道:“母亲,这个不孝女注定是个祸星,又与我们离心,留她在家里多一日,就是对我们陆家的拖累。只有将她逐出族谱,我们陆家才会安宁。”
大长公主敛眸掩下眸子里的寒意,沉吟片刻,最后终是道:“你是一家之主,既然你已做好决定,一切就听你的安排。”
有了母亲的支持,陆继中当即对下人道:“来人,将那个不孝女捆去祠堂,本公要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