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来到门口,陆继中的脚步却滞住了,因为里面两人似乎情致已到达高处,女人的娇喘一声高过一声。“清郎,你比那个糟老头子不知强过多少倍……”“我不行了,要死了……”陆继中双目贲张,欲喷出血来,牙齿咬得咯吱响。陆晚对金嬷嬷道:“嬷嬷,别让父亲看到……我怕他经受不住……”金嬷嬷也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拉住陆继中,让几个下人老妈子进去抓奸。几个腰粗膀宽的老妈子,一把踹开祠堂大门,冲进去将里面的一对男女当场抓了起来。女的不是别人,正是本应该在景秀院禁足的叶姨娘。男的却是六姑娘的教琴先生黄世清。两人被抓时,皆是一丝不挂,形容不堪入目。而这时,大长公主与叶氏都闻讯赶了过来,连陆佑宁也听到消息赶来了。大家皆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住了。陆继中挣脱金嬷嬷的拉扯,上前重重一记耳光打在叶红萸脸上,“你个贱妇!”
尔后操起案上的烛台,朝黄世清的跨下狠狠砸去,“好大的狗胆,本公的女人你也敢睡!”
黄世清一声惨叫,下体流血不止,直接晕死过去。叶红萸似被打醒过来,却又被黄世清那声惨叫震得人懵住,等她回头看到黄世清血肉模糊的下体,失声尖叫道:“老爷,你在干什么?”
“你还有脸问?竟偷汉偷到祠堂来了,将陆家宗祠都玷污了!”
叶氏看着眼前的一切,既解恨又羞耻,说到底,这人到底是自己的妹妹,是叶家出来的人。她这般下作,不止丢陆家的脸,更丢叶家的脸啊……叶红萸怔怔看着眼前的众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全身猛然一颤,脸色苍白如鬼,顾不得身子裸露在外,也顾不得一旁的黄世清,朝陆继中爬去,哭道:“老爷,妾身是冤枉的,妾身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事以至此,她还在替自己喊冤枉,任是大长公主都听不下去了。大长公主看着两人的样子,实在不堪入目,让仆人拿来两床席子将两人裹住,拖到祠堂外面的院子里,免得惊扰了陆家祠堂里的列祖列宗。陆继中气得浑身发抖,站都站不稳,金嬷嬷让人搬来椅子,扶他坐下,又端来茶水给他喝了。也给大长公主与叶氏搬来椅子,三人一迸坐在台阶上。大长公主见儿子气成这样,心痛不已,眸光冷冷扫过院子当中的奸夫淫妇,杀气顿起。眸光冷冷扫过四周的下人,大长公主气恨道:“还愣着干什么,将这对奸夫淫妇拖下去,男人乱棍打死,女的沉塘!”
下人得令,连忙拖着两人往外走去。叶红萸看这阵势不对,全身抖糠一般,顾不得全身赤裸着,一下子从草席里滚出来,连滚带爬的朝着陆继中爬去。叶氏实在见不得她这副样子,太丢叶家的脸上,于是让翠环进入祠堂内,将她脱下的衣裳捡来,给她穿上。要死,也让她死得有尊严一点。这是姐妹一场,与她的最后一点情谊了……可叶红萸却拼死朝陆继中爬去。“老爷,你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苟且之事,我方才明明在祠堂外面,根本没进去祠堂……”陆继中忍无可忍,上前一脚将她踹倒,咬牙切齿道:“我方才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明明听到你的声音,你还在狡辩?你真当我聋了吗?”
叶红萸忍着胸口的疼痛,爬起身一把抱紧他的大腿,撕心裂肺的哭道:“老爷,我真的是冤枉的,你信我这一回,就这一回,我求你了……”一面说,一面朝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大丫鬟琇云打眼色,让她赶紧去睿王府搬救兵。琇云全身哆嗦着,双腿发酸,可还是咬牙偷偷朝外面跑去了。秋落不知何时悄悄来到陆晚的身侧,朝她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陆晚心里一松,知道那简娘已被她顺利送出府去了。如此,她心里最后一丝担心也放下来了。秋落朝琇云逃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思问陆晚,要不要去拦住她?陆晚却轻轻摇了摇头,漆黑的星眸里闪过冷芒。她就等着陆鸢来呢……那一边,面对叶红萸的死缠不放,陆继中气得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可这时,一旁的黄世清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挣扎呼喊道:“老爷,夫人,我……我是二姑娘约过来的……到了这里,突然就晕过去了,后面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求老爷夫人饶命啊……”叶红萸听了他的话,猛然一怔,本已绝望的脸上,倏地生出滔天的恨意来,指着陆晚尖声道:“一定是她,是她派人将我和黄琴师打晕,然而将我们弄成这般不堪模样的……”陆佑宁冷嗤道:“真是不要脸,什么事都能往别人身上扯,都当场抓奸了,还死不承认。”
叶红萸恨恨瞪了一眼落井下石的陆佑宁,双手死死抱着陆继中不放,再次求道:“老爷,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要打要杀妾身都毫无怨言,妾身只求死个明白,还请你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给妾身一个申辩的机会……”黄世清为了保命,也拼命辩解道:“老爷若是不信,可以问我院子同住的下人,他们可以为我作证,确实是二姑娘身边的兰草姑娘给我传的话……”陆继中已气恨得失去了理智,见谁都是红着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他回头恶狠狠的瞪着陆晚,朝她怒喝道:“你个不孝女,可是你约的那奸夫来此的!?”
大长公主与叶氏也回头看向她,大长公主神情严峻,冷若冰霜,看着陆晚冷冷道:“到底怎么回事?那人说得可是真的?”
如果真是陆晚约了那黄琴师来此,事情或许就如叶红萸所说的一样,有可能是陆晚设计陷害的两人了。不等陆晚开口,大长公主已冷喝道:“着人将他院子里同住的下人都叫来,本宫要亲自审问!”
但凡大长公主自称本宫,表示她已气怒到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