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操场。”
“那是广播站,是不是特别寒酸?我每次值班广播的时候,就得跨越大半个操场来这么个地方,”陈祎頔放下胳膊,用双手撑在身后的台子上,身体微微向后仰,“我来一次就想吐槽一次,这么大个学校就不能弄个像样的广播室吗?”
魏梾‘嗯?’了一声,连连问,“你值班广播?你是广播站的?”
陈祎頔登时翻了个白眼,立即坐正了身子,反问道:“你不知道我是广播站的?你同桌可是站长。”
“啊?站长?”
“靠!星期一升国旗的时候你就听不出来我的声音吗?”
陈祎頔垂手顿足,看起来很委屈,“咱们好歹做了几天同桌,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魏梾稍微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周一升国旗时喇叭里那声‘升国旗,奏唱国歌’,这么一想,那声音好像确实挺熟悉的。“没什么印象,”魏梾扯了下嘴角,玩笑道,“可能是因为你声音没什么特点,”陈祎頔将舌头抵在嘴角,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我这个被广播站所有成员全票推选出来的站长,在你眼里反而没什么特点了。”
魏梾点点头,表示肯定:在我看来,确实没什么特点。两人就坐在篮球场旁边的一个乒乓球台子上聊天,魏梾就默默地听着陈祎頔喋喋不休地讲述自己的光辉史,也会时不时地‘嗯’一声来回应他。终于熬到了下课铃响,陈祎頔随手帮魏梾背起包,两人起身就要走了,这时背后又传来叫唤魏梾的声音。“梾梾,我有话想问你。”
陈祎頔看着缓缓走过来的周楚晨不禁皱眉,一个阔步挡在魏梾跟前。“陈祎頔,你他妈的能不能滚开!”
周楚晨不再伪装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瞪着眼睛怒道,“我和梾梾有话说!”
陈祎頔又听见这亲昵的称呼,顿时又炸了毛:“我梾你妈!你他妈看看你那样,我都替我同桌恶心!不能叫名字吗?你他妈乱叫什么?”
周楚晨现在看起来并不想跟陈祎頔掰扯,直接略过陈祎頔,微微踮起脚侧着身体看向他身后的魏梾。周楚晨看起来有些忐忑不安:“梾梾,你是不是因为我才不肯进实验班的?”
此话一出,周围立即陷入了一片死寂。陈祎頔也转过身看着她。过了许久,魏梾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周楚晨,你未免有些......太抬举自己了。”
魏梾真的觉得很好笑,自己不愿去实验班可谓是和周楚晨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之所以非来艺术班不可,只是不愿听从魏增海安排而已。她不明白周楚晨是怎么把这事揽到自己身上的。“周楚晨,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魏梾略微烦躁的语气中带着点无奈,她没有再躲避周楚晨的视线,用一种无法言说的眼神看向他,“但是我真的给不了你什么了,你真的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跟我说话,更不要再那样称呼我......真的很恶心。”
周楚晨张了张嘴,说不出话。魏梾这话说出来不知道周楚晨是什么感受,反正陈祎頔是爽到了。“听见了吧?你一个大男人别那么无赖,也别这么油盐不进的,”陈祎頔扬了扬下巴,嘴里满是挑衅意味,“我同桌不想见你,你就自觉离得远远的,大家相安无事。”
陈祎頔背着魏梾的书包,魏梾一把抓住书包带子,连拉带拽地拖着他离开现场:“你也闭嘴,别耍嘴皮子了。你是继续逃课还是回去上晚自习?”
“当然是逃课了,”陈祎頔被拽得有些踉跄,话说得也不稳,“我难得能蹭到你那张特批的出门卡,不蹭白不蹭啊。”
周楚晨愣在原地,看着打打闹闹关系亲密的二人越走越远,慢慢地有一滴泪从眼角滑出,很不甘心......两人走在那条正对学校大门的车道上,陈祎頔始终没怎么说话。他一会儿把手揣进口袋,一会儿双手并在身后,一会儿又双臂交叉抱于胸前。有两个很贴切的词可以用来形容他:抓耳挠腮、如鲠在喉。魏梾有所察觉,突然停下了脚步,有些调侃地说道:“想问什么就直说,你知道你脸都憋红了吗?”
陈祎頔别过头去,喉结上下滚动,沉默良久才缓缓吐出几个字:“他......周楚晨不会是你前男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