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饯中毒,凤琉裳借机加强了府中的安全措施,凤岁慈短时间内无法再谋害她。“小姐,今晚真的能抓到那个内鬼吗?”
甘草有点担心,“万一姑奶奶不去偷呢?”
想起方才凤岁慈盯着那本金石要术的视线,那里头的贪欲赤裸裸地让人作呕。如今金石要术的存放地点,凤琉裳算是告诉了她,就等着她动手去拿:“不会的,她看着那本医书都快眼冒绿光了,她一定会去拿的。”
而且,以凤岁慈的性格,她一定不会亲自去拿。那么,眼下蜜饯中毒不能用,她只好动用那个隐藏已久的棋子了。入夜,蜜饯中毒昏睡,甘草在一旁照顾她,凤琉裳见大家都劳累不已,早早就吹灯歇息了。整个凤府很快就陷入了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安叔!”
守在书房门口的两个小厮看到凤常安过来,一齐向他躬身行礼。凤常安沉稳地点了点头,叮嘱他们:“小姐吩咐了,老爷那本旷世奇书就放在书房里,你们可要睁大眼睛看仔细了。”
小厮点头哈腰地应和着,凤常安点了点头,到别处巡视去了。“啊哈!”
他前脚刚走,守在书房门口的两个小厮就觉得困地很,吸了吸鼻子努力瞪大眼睛。但是奇怪的是,鼻子间窜过来的那股甜香味好像驱赶不走,两人靠着书房门口的墙壁就软软地栽了下去。同时,一道人影就悄悄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两人,见他们确实都睡死过去了,这才贴到书房门口,见那大锁果然是十分牢固,就转身往书房的窗户去了。人影攀住窗户的框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跃了进去,然后就着外头的月色,在里面搜寻了起来。也许是凤琉裳觉得有人看守万无一失,那本金石要术居然就堂堂地摆在了凤岁竹的书桌上。人影拿起来一看,封面上赫然是凤岁竹亲笔所题的金石要术四个大字,就裹进衣服里要离开。“就这么走了?你确信这是你要找的那本金石要术吗?”
“噗”地一声轻响,有人划亮了火折子,点起了书房里的烛台,霎时间书房里灯火通明。凤琉裳端坐在书房靠里的座椅上,身旁是她的贴身丫鬟甘草。甘草和这个人影大眼瞪小眼:“安叔,竟然是你!”
凤常安手里攥着偷来的金石要术,面色不善地瞪着凤琉裳和甘草:“你们骗我?”
“是安叔你先骗我的。”
凤琉裳也很诧异,她万万没有想到内鬼居然是凤府的管事凤常安,“想不到指使蜜饯的那个人是你。”
凤常安眼珠子乱转,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天真懵懂的小姐忽然间变得这么有心机城府,他不确定地问了一句:“蜜饯什么都告诉你了?”
甘草撇撇嘴要开口,却被凤琉裳抢先了一步:“是的,蜜饯告诉我,你拿她兄长的赌债做报酬,哄骗她替你监视我们。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甘草不解地看着凤琉裳,疑惑她为何不说出凤岁慈是幕后真正主使的事情来,反而和凤常安在这里磨嘴皮子。不过,凤琉裳却想得深远周全多了:指认凤岁慈,单凭蜜饯的一面之词是远远不够的,更何况蜜饯手中也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凤常安不同,他应当算是凤岁慈的心腹,如果他肯出面指认,凤岁慈便免不了要被惩处。但是,怕就怕凤常安不肯指认凤岁慈,到时候就打草惊蛇了。所以,凤琉裳要试探一下凤常安,看他说不说。“小姐聪慧,是我小看了你。现在人赃并获,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凤常安听到蜜饯没有说出些什么来,居然长出了一口气,索性将罪责都揽了下来,甚至于是不把凤琉裳和甘草放在眼里,“不过,小姐你也太托大了,单凭你和这个小丫头,就算是抓到我的现行,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说着,凤常安就扬扬手里的金石要术,示意了一下门外:“那两个小厮已经被我的迷魂香放倒了,周围巡逻的人也被我调开,我完全可以杀了你们,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凤琉裳不仅不害怕,反而看着他笑了起来,笑得凤常安心惊胆战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我笑你愚蠢,”凤琉裳伸手指了一下凤常安的手,“睁大你的狗眼瞧清楚了,你手里的不过是一本饱了封皮的白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