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柏晖抱着满满离徐亚珠老远,看他拿了满满当做挡箭牌,伯母忍着没说什么。 结果,饭后,他又抱着满满绕出去了,排斥意味不能更明显。 俞辞听见大伯母给他打电话,让回来送人家女孩子回去,想了想,她过去。 “伯母,我送吧。 一路上,徐亚珠嘴巴没停过。 “俞辞,咱们以后也是妯娌了,就是一家人了,有些话,也能跟你讲讲。”
“哎,你偷偷告诉我,你当初嫁给柏晖的弟弟,彩礼多少啊?三金还是五金?房子给了没?是全款吗?落谁的名字?你的?……” 俞辞忍了又忍,终于把她送回家了,这一路简直比打一架还累啊! 客厅里,堂哥和大伯母各坐在一边,气鼓鼓的是大伯母,云淡风轻的是堂哥。 柏晖见俞辞进来,递给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被大伯母瞅见了,这可不得了了,憋了一肚子的火,瞬间找到了出口。 顾及着满满,压低声音:“柏晖,你说你已经33岁了,让你找,你说没时间,可今天,人家小姑娘都到家里来了,你把人家晾在一旁,一句都不跟人家说,你倒是,说说啊!你是嫌弃她哪里?”
深呼吸,深呼吸,“妈也不是要逼你,可是,我跟你爸爸年纪越来越大,以后说不定帮你孩子都带不动了。这个,我看,其实你们可以相处一下,看看电影,约约会什么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
“大嫂,不是我偏自家侄子,今天这个小姑娘,跟柏晖,实在不搭啊!”
柏晖也算是柏妈看着长大的,说实话,比起柏琰,更贴心呢! 俞辞也说:“伯母,堂哥那么优秀,至少也要找一个和他匹配的吧?要不然,太委屈他了。”
合着只算是认识,还没有确定关系呢,就想到彩礼钱了。 大伯母在心里点头,要是倒退五年,她也是看不上徐亚珠这样的,可是时间不等人啊,眼瞅柏晖就要35了,还一点动静没有。 看伯母听进去了,俞辞再加孟料:“伯母,再说,今天她跟我聊起来,话里的意思还嫌弃堂哥年纪大,工作也不好,回去的路上,也在跟我打听我嫁过来的彩礼,房子写谁的名字……” 这话听得不只大伯母,一大家子的眉头都皱起来。 她的儿子,她可以嫌弃,但实际上,他们都以儿子为荣,如何听得这些话? 柏晖眉头舒展,心想,稳了! 不得不说,他有点羡慕柏琰了。 柏琰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来自堂哥的羡慕,那叫一个美! 后来几天,伯母也想通了,用俞辞的话来说,也许,就是柏晖的缘分来得迟了些。 对于满满来说,过年的时候,除了塞满口袋的红包,还有吃不完的好吃的,玩不完的玩具。 柏琰抱着满满去看烟花,并且,给他讲烟花是怎么做的,它漂亮,但是也危险。 大的那个讲的认真,小的那个也听的认真。 一开始,俞辞也担心,满满太小了,会听不懂,但是柏琰坚持这样做,俞辞也就跟着做了。 小家伙也聪明,爸爸妈妈说的,他都好好记着。 俞爸俞妈经常跟满满视频,所以,听说明天要回去外婆家,自己就收拾他的东西去了。 怕他拗口,俞奶奶,俞爷爷,满满也一律喊太爷爷,太奶奶了。 真是隔辈亲,满满没有被宠成小霸王,是他把持得住吗? “啪!”
“哟,你家这孩子,还会打人呢?还挺疼!”
“你把他捏疼了吧?”
俞妈抱起满满,果然他脸上红了一块。 “我这不是,看他肉乎乎的,可爱嘛!”
过年这段时间,亲戚走往的多,满满这颗白嫩包子就遭殃了。 想起妈妈说的,不喜欢就要拒绝,可是说“不要”没有用,满满就只能手动了。 “满满,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啊!”
“喜欢爸爸妈妈!”
“满满,我跟你说,你妈妈要生弟弟,就不要你了。”
“你坏!满满是爸爸妈妈的宝贝!”
说着哒哒哒跑去找柏琰去了。 “俞辞,你你家这孩子真不骗啊!”
俞辞心想,那是,第一次,她发现有些无聊的大人,开着自认有趣的玩笑,但是,给小孩子造成的的阴影确是久远的。 她记得她小时候,有大人说她是垃圾桶里捡的,她就当真了,惶恐了好一段时间。 管不了别人的嘴,但是俞辞可以给满满安全感,告诉他,他是爸爸妈妈的宝贝,那些对他说这话的人,都是不怀好意的。 “哎,俞辞,你和柏琰,不要浪费那么好的基因嘛,你看满满那么可爱,再生一个嘛,这样以后满满也有伴,两个孩子负担也轻些。”
俞辞摇头,“我有满满一个就够了。”
是的,对于她来说,满满是她和柏琰爱情的结晶,是独立的个体。 他们不需要满满给他们带来荣耀,也不需要他给他们养老,只要他存在,平安喜乐,就是最好的圆满。 院子里,满满撒欢地跑,结果摔了个屁股墩儿! 就在俞辞以为他要嚎了,结果只见他慢慢地,笨拙地爬起来,继续,跑了,只是绕开摔倒的地方。 所以,这就是肉多的好处吗? 从满满两岁开始,柏琰俞辞就开始给满满打听幼儿园,吹了三岁蜡烛,他也到了读幼儿园的年纪了。 俞辞牵着他给他选小书包,小水杯等。 让他渐渐接受自己要去上幼儿园的事实。 红色T恤,米色裤子,小球鞋,三岁的满满,虽然还是胖,但至少能看出脖子了。 而对于上学这件事,他没有太大的热情,也不排斥,淡定着呢! 儿子第一天上学,柏琰特地没去公司,和俞辞一起送满满上学。 学校门口,老远就排起了车队,他们只能步行过去。 “满满!满满!”
壮壮挣开妈妈的手,朝满满奔来。 “满满,我和你读一个班呢!”
宁熙无奈地看着刚才还蔫了吧唧的儿子,看见满满就满血复活了。 还没去到教室,一路上就已经听到“嗷嗷嗷”的哭声震天。 俞辞怕满满受影响,和他说话转移注意力,结果: “妈妈,他们为什么哭!难听!”
俞辞:哭有好听的吗? 帮他把床铺好,他们老师来牵满满:“你叫满满对吗?你好乖,好勇敢,跟爸爸妈妈再见,好不好?老师带你认识好多小朋友哟!”
“爸爸,妈妈,你们要第一个来接我!”
“好!”
柏琰揽着俞辞,她说不出话来,满满表现得比她想像的要好,不哭,不闹,她设想了很多情况,甚至衣服楼口袋里都是纸巾…… 情绪忽然来得不可控制,只能不断深呼吸。 “妈妈,不要难过,你哭,满满也想哭了,满满会乖,会听话,会保护好自己,等妈妈来接我。”
搂着肉乎乎的小身子,俞辞知道他总要走出,离开父母的第一步,可还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