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悲伤的,可是俞辞不知怎么的有点想笑,连曾益其都对着柏琰挤眉弄眼。 所以他们俩一致认为是柏琰对她做了什么,导致她心情不好,成绩下滑? 柏琰不想理会这两个智障。 成绩表传下来,同学们第一个先找自己的名字,然后从第一个扫下来,第一名雷打不动的柏琰,可是第二名是什么鬼? 班里炸开了锅! 在这个时候,要说成绩排名波动大也大,不大也不大! 到了打心理战的时候,稳不住的就会往下掉,稳得住,成绩就跟长脚似的,紧紧地钉在那儿。 但这不包括俞辞吧? 自从她以一分挤掉了第二名,就牢牢地占住位置,没有掉下来过。 手指滑滑滑,直到第十二名才看到俞辞的名字,几乎手里有成绩表的同学都在研究俞辞的成绩。 语文?105? 这个成绩放在普通班是不差,可也就是1班的平均分了,通过系统的复习,语文老师说,105已经是最低要求了。 这位从入学以来,语文就保持125以上的才女,居然在最骄傲的学科上滑铁卢了?以至于其他成绩非常漂亮还是跌出了前十? 要知道这已经是最后一次统考了! “卧槽!俞辞居然考了12名?有生之年,我竟然压在她头上了!?”
兄弟,我们都知道了,就只有你大大咧咧地说出来! “所以,是什么导致了俞辞跌出前十?”
“知道为什么越到高年级,前几名都是男生?这跟修炼一个道理,女生更容易分心,也更容易受到干扰!”
“女生成绩退步,无非因为感情吧?所以她和柏琰感情破裂了吗?”
“柏琰,让我用爱烘干你这颗潮湿的心!”
“但凡,有碟孔乙己的茴香豆,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来吃菜啊!别光喝酒!”
“少喝点!”
“讲真,虽然俞辞配柏琰也就勉勉强强,但俞辞这只妖精跟别的妖艳贱货还不一样,最起码,论颜值我是服气的!”
“千万挨住啊!至少我以后可以到处把牛吹上天去,咱们一中的学神和学霸在一起,校草和校花在一起!”
“别幻想了,各位亲!刚刚那位大声嚷嚷压在俞辞头上的二愣子,我发誓,那瞬间,我在柏琰眼里看见了杀气!”
“就是!知道俞辞头上那个花样不重叠的小辫子是什么辫子吗?那可不是普通的辫子,是学神那双温润如玉,数学考满分的,神之手,编出来的辫子!”
“卧槽!人生本来艰难了啊!为什么还要来一盆狗粮,真是齁得慌!”
“……” 看吴落蕊小心翼翼瞅她的样子,俞辞就蛋疼。 “第一,我和柏琰感情没有破裂,没有什么小三小四插足,没有谁患了绝症要独自承担,也没有父母棒打鸳鸯,谁要出国!第二,至于我为什么成绩下滑,大概是因为,” 吴落蕊竖起小耳朵就听到俞辞继续说:“在第二名这个位置上待了一年多,又干不掉第一名,都没有体会到名次进步的成就感,真是蜜汁寂寞啊!”
吴落蕊:她可以把手里的提拉米苏糊在那张脸上吗?可以吗?可以吗? 真是满腔爱意喂了狗! 恨恨地转身,哼! 成功让吴落蕊闭闭上嘴的俞辞,就听见柏琰幽幽地问:“你打算怎么干掉我?”
俞辞淡定:“来日~方长嘛。”
“咳咳,咳咳咳!”
柏琰呛得满脸通红,瞪了狗腿地给擦水的俞辞一眼! 俞辞心虚:“明明是名词,谁让你想成动词的!”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他们前后桌仿佛被传染似的,咳得此起彼伏。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俞辞! 看看红到脖子根的柏琰,把这样单纯的柏琰交到你手里,莫名担忧啊! 果然,班主任第一个把俞辞喊去谈话了。 同学们看着她的背影,莫名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味。 俞.壮士.辞做到椅子上,端着段王爷倒的水,看着正在组织语言的班主任,很想说:我没事啊! “俞辞啊,”硬生生把那口叹到一半的气收回去。 “黎明前的夜正是最黑暗的时候,但老师相信你一定能熬过去,赢得属于你辉煌!还是要调整心态,对于1班来说,三次模考仅仅是模拟,你们平时做的习题难度都跟模考差不多,所以,这并不代表什么,千百次的练习,决定结果的只有最后一战。”
“你是个对自己充满自信的人,反过来想,这一次的失利,未必不是一次警醒,提醒你要更细心,更从容!我从没有怀疑过你,你也要一如既往地相信自己!……” 俞辞看着杯子里的茶叶在水中沉沉浮浮,论文采,说起挫折的意义,她能说出一大推,能比段王爷要说得好,可是这一片拳拳之心,让她一次次动容。 高三苦的不仅仅是他们,同他们处在一个战壕的,还有这群最可爱的老师们,段王爷的发际线似乎又后移了些? “老师,我没事!真的,我这人最擅长让自己舒服,就像你说的,高考才是决定性的一战,我会加油的!”
“好好好!老师等着你的庆功宴!”
而后,隔壁桌的语文老师把她叫过去:“加油打气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这次最大的失误就是作文偏题,作文这一块是我打的分,我只给你打了29分,算是扣的比较严的,放在其他老师那儿,应该能打33到34左右。我认识你的笔迹,看到你偏题,我都非常意外,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俞辞也没瞒着,“老师,是我的问题。我总是想着,我的语文基本稳定,要往上提分,只有在作文上剑走偏锋,但有时候,求异,求新,会出现两个极端,要么分高,要么偏题。”
语文老师听了俞辞的话,跟她预料的差不多,其他班语文老师都羡慕她有个得意门生,但只有她知道,她能交给俞辞的并不多,她自己已经有了一套体系。 “求新?还是求稳,确实像一场赌博,但是,俞辞,到了你这样的水平,你不会甘心求稳吧?”
俞辞笑笑,确实不会,是骄傲,也是固执吧! “那么,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求新的基础上,增加赢的筹码。审题是关键,按照这几年的形式,考命题作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也就是说,从选定立意,拟题,是最重要的一步。”
“多的我就不说了,怎么审题平时都在课堂上讲过,我只说一点,迷惑的时候,不妨试试逆向思维。先从稳的层面,找准立意,再创新。”
俞辞眼睛一亮,茅塞顿开,该说,姜还是老得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