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吴落蕊都觉得俞辞看着她的嘴角笑的意味深长。 想到早上那个棒槌早早地跑到她家楼下,扳过她的脑袋就是一下,没控制好力度,牙齿磕在她嘴角上,直接磕破了。 然后一路笑到现在,傻子。 一早上,俞辞和吴落蕊就看着曾益其就跟窜天猴似的,下课第一个冲上去帮值日生擦黑板,没水了,第一个跑下去提一桶上来…… 同样不正常的还有柏琰。 “柏琰,说一下你的思路。”
1秒,两秒,十秒,半分钟,没听到柏琰的回答,全班39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只见他迷迷糊糊地站起来。 这下,都知道段老师宠在手心里的柏琰课堂上走神了。 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手舞足蹈的曾益其, 段老师温和地开口:“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众人: 哦,上一个课上打瞌睡的人,段王爷是怎么说的? “早死三年何愁睡!”
曾益其贼兮兮地凑过去,“昨天晚上做贼了?还是做梦了?”
说完用一种极其猥琐的眼神瞅他。 被他一语中的的柏琰,手有点痒怎么办? 曾益其不是有千里眼,只是以己度人而已。 接下来几天,曾益其和吴落蕊正常之后,俞辞不是没有察觉柏琰的反常,可,他们似乎没有到能谈心的交情? 和柏琰谈心?画面太美! 俞辞把他归结为,青春期少男的心思难猜。 这天早读,俞辞叼着牛奶,打算抽出英语课本早读,“哐当!”
桌空里掉出一盒粉红色的巧克力,还是爱心形状的,看看前面的柏琰,问吴落蕊: “这是送错了?”
“拜托你有点美女的自觉,好不好?”
她是有美女的自觉啊,特别有自觉,可是她重生以来,就没有人向她表达过这方面的意思啊。 初中的时候,连林笙都收到好多封情书,就她什么都没有啊,她都习惯了。 初中同学:我们怂!我们不敢! 吴落蕊也稀奇地凑过来看这盒巧克力,她也没被人追过啊,每次人还没能来到她面前,就被曾益其喊去谈心了。 “打开看看?说不定里面有线索?”
“别了吧,我也没兴趣知道是谁。”
周围已经有同学看过来,俞辞把它塞进桌空,开始早读。 后面的动静他们也听到了,曾益看着神色如常的柏琰,呵!装吧! 第二天,这回不是桌空里,桌上放着面包,牛奶,还有牛肉汤包,别说,闻起来还挺香。 但她是那种受嗟来之食的人吗? 明显不啊! 曾益其一边吃,还嘚瑟地问: “柏哥,尝一口不?”
柏琰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这一周下来,俞辞每天早上桌上都有种类丰富的早餐。 “夭夭,你说那个不留名人士,如果是1班的,他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他辛辛苦苦送的爱心早餐被曾益其吃到肚子里?”
“那也是功德一件了吧,至少不是在垃圾桶?”
“夭夭,你的心好硬,金刚石做的吧?”
学生时代,被人追,被很多人追,使小女生的虚荣得到很大满足,即使你不喜欢那个人。 她记得她上辈子初中的时候,做过一件很中二的事情,人前是高傲小仙女,人后每收到一封情书,都会暗自在情书数目那里加一,就像为青春又添了一笔战绩。 而小女生们一起有时候也会一起攀比,你收到几封情书,多少礼物。礼物不外乎棒棒糖之类的。 而大学毕业以后,不要说追,只要人稍微表露出一点那方面的意思,而她不喜欢那个人,就想远离,连微信消息都不想回。 现在,她的小女生心思没了,虚荣也不在,只觉得麻烦而已,她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 并且,她是那种确实不会被感动的人,不会日久生情。不喜欢,怎么都不会感动,喜欢,不用你做什么,她倒过来追他都行。 虽然至今,没有能遇到让她想倒追的。 想撩的倒是有,可惜未成年啊,未成年。 她是多么有节操的一个人。 吴落蕊一直对俞辞能独立自主的生活,表示十分羡慕,向往。 还有想搬去和她住的想法,虽然只是想想。 从这周一,她就念到周五,强烈要求周六要到她家写作业。 她去,曾益其就得跟去,那漏了柏琰也不好,于是四人约好周六到俞辞家写作业。 俞辞是一个爱干净,但不喜欢打扫卫生的人。 为了能在整洁干净的环境里生活,她练就了一种技能,几乎能不把家弄脏,就像不曾有人在过一样,这样就不用打扫了。 哦,因为她这个龟毛的习惯,上辈子她的朋友是非常嫌弃到她住的地方的。 因为她要求人家把自己制造的垃圾走得时候带走。 当然,这只针对非常熟的朋友,不熟的,她还是非常有礼貌的。 现在就是她展现礼貌的时候了,把屋子打扫了一番,虽然也没打扫出什么来。 周六早上,她在小区里跑了两圈,顺便解决了早点。 回到家洗了澡,等着他们来。 想了想,又找出果盘,摆好零食,水果。 门铃响起,拉开门,俞辞眼神从柏琰那件蓝色T恤往下,最终落在他手里的保鲜盒上不动了。 好香!应该是曲奇饼! 接过手里的袋子,“你真是太客气了……” 嗯,是芒果味的!她一个甜食晚期患者。 “嗯,我妈做的。她让我礼尚往来。”
“我喜欢这个礼尚往来!”
原谅她这个耿直girl。 她还是控制了没有打开保鲜盒,美食应该一起分享。 “今天是周六,所以你穿蓝色吗?”
看向坐在米色布艺沙发上的柏琰,寡淡的颜色一下子鲜亮起来。 柏琰显然get到了俞辞的脑洞:“巧合。”
俞辞的眼神又移到保鲜盒上去了,屋里都是牛奶和芒果的香味。 她上辈子还因为痘痘戒糖过,而这辈子就没有这种烦恼,就跟野马一样奔向甜食拉不回来。 越到后面,越是体会到洗筋伐髓的妙处。 “阿姨的手艺真好啊!你好有口福!”
柏琰看俞辞,又想到家里那只波斯猫了,望着桌上的美食,故作矜持地在桌子下面一圈一圈地绕,时不时地看一眼。 眼睛里有了浅浅的笑意,“我不爱吃甜食,以后还给你带。”
回答柏琰的是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柏琰出门时跟柏妈说要去同学家写作业。 柏妈正在厨房烤饼干,意识到柏琰说什么,把脸上过于惊讶的表情收了收,顺带问:“要不要给你的同学带一点儿? 本来只是问问,谁知道他竟然点头了。 柏妈兴高采烈地去找盒子装饼干,有一个不爱吃甜食的儿子,实在影响她爱做甜食的兴致。 难得有同学能把他约到人家写作业。 天知道,在他认识曾益其之前,柏妈一直担心他的人际交往来着。 别人羡慕她有一个优秀乖巧的儿子,可她硬是没有体会到当妈的乐趣,硬要说有,随时被噎得说不出话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