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今这营帐倒是比之前宽敞了不少,不过就是没什么人来服侍啊……”秦川在自己军师祭酒的营帐之中醒来,看着这宽敞且设备颇为齐全的营帐,嘴角也多了些许笑容。自打自己被曹操设为军师祭酒之后,曹操身边的亲卫便连夜将秦川带离了那之前简陋的住处,换了一间更为宽敞明亮的营房。而这营房之内地图和笔墨纸砚也是早已备齐,倒是省的秦川再去像当初一般去军需那边领取了。“我这是在想什么,军中历来不带女眷,难不成要一帮大老爷们来服侍自己吗?”
一想到自己温玉在怀的画面,秦川也不由得觉得自己似乎是昏了头,行军条件艰苦,像他们这些谋士都未必能顶得住,女子哪能受得了这份折磨?“大人,我为大人准备了一些清水净面,还请大人清醒一些再处理军中事务吧!”
正当秦川哑然自嘲自己想法离奇之时,门外一身穿甲胄的护卫手捧一铜盆入门,有些殷勤的出声提醒。“呃,还真有人服侍啊……”秦川有些意外的扫了这护卫一眼,心里嘀咕之余,又是有些失望的暗叹一声。这护卫若光看其身子倒并无异常,可当秦川将目光转到此人脸上之时,才发觉这人面容仍是一脸稚嫩,明显年岁不大。不过一想到这三国时期,寻常人家平均年龄也不过二十余岁,书中曾经记载,三国百余年间,从东汉末年的六千多万人,直至三国归晋只剩下了两千多万。总人口损失了近四千万!接近三分之二的比例,足以称之为十室九空!若非人口损失这般严重,又经了后来的八王之乱,怎会惹得五胡乱华的惨剧?想到面前这护卫年岁不过十之二三,秦川难免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人家毕竟亲身过来服侍,秦川便接过了此人手中的抹布借着清水擦拭了一番面颊。“最近军中可出现了什么事情?”
稍作擦拭,秦川便随意的起了个话题,想要与这小子攀谈一番。“回禀大人,这几日军中并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伤兵营那边,每日送去的得了瘟疫之人,又是多了起来……”“现如今我军士卒因为这瘟疫之事可谓人心惶惶,督战这几日已经抓了不少逃兵了……”那少年说到伤兵营,脸上原本带些血色的面容忽然变得苍白了不少,看样子似乎是亲眼见过那营中苟延残喘的士卒。听到这话,秦川原本沉稳的双手也不由得停了下来。“看来,这军中的疫病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啊……”期初秦川也潜意识的以为如今这曹军之中传播的疫病乃是后世较为常见的血吸虫病,只要好生休养并不会伤及性命。可今日听了这小子的话,秦川忽然意识到就以如今军中的医疗环境,沾染上这种寄生虫病,怕是连半条命都要去了。“这军营之中环境太过恶劣,简直是疫病最佳的温床,若是瘟疫这么继续传播下去,到时用以作战的士卒都病倒,这仗还打什么!”
想到此处,秦川也顾不上洗脸这种小事,将手中的抹布丢入清水之中,赶忙拿起了桌上的纸笔。“过来,替我研墨!”
“是!”
秦川的念头很简单,这伤兵营如今虽然布置于营中僻静之处,正是方便伤病养伤。可如今营中盛传瘟疫,这伤兵营内定然是乱象一片,再加上营中若有好事的士卒再去凑热闹,无疑会造成更大面积的传播!而更为可怕的是,这些士卒看到身边之人一个个的病倒,定然会吓得魂不附体人人自危,到时将士心中一旦没了战意,这二十万人与二十万头猪仔有什么区别?对于治疗瘟疫秦川虽不拿手,但作为一个现代人,想出几个阻止瘟疫持续扩散的办法却是信手拈来!“伤兵营如今盛传瘟疫,绝不可再将此处放于大营之内,当迁往人迹罕至之所,阻止疫情不断扩散!”
“已经感染疫情的士卒,务必要有专人带去伤兵营隔离!不得参与日常操练!”
“除营中医师以外,所有感染瘟疫之人务须单独隔离,防止瘟疫再次异变!”
“营中再有好事者,无故前往伤兵营,立斩不赦!”
随着秦川奋笔疾书,几条计策刷刷刷的出现在了这纸张之上。“如今我在军中职务,可有通报全军之权?”
秦川并不知晓军师祭酒有何等权力,只得转头看向那曹操派来的护卫问道。“大人,军师祭酒地位远超一般将军,虽说通报全军定然无碍,可这般布置,总得和丞相大人知会一声才是!”
秦川那雷厉风行的举措,看的这护卫无疑也傻了眼,呆傻了许久这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那我稍后再抄录一份,你先将此物送往伤兵营,剩下一份我便亲自去请丞相批阅,不落他人口实!”
……“这计策看上去倒是颇为不错,想法也极为新颖……”“丞相想说什么?”
贾诩回忆着刚刚这位新晋的军师祭酒匆忙前来,寻到曹操之后便在曹操跟前慷慨陈词,大有一种若不答应就自刎当场的架势。曹操也头一次见过这种架势,一时之间险些以为这自己新任命的军师祭酒是来刺杀自己的,可当他看到秦川递上来的计策,双目之中着实是一亮。为了让秦川善罢甘休,曹操也只得打赢先将秦川的计策实行几日试试能否有效,若是有效便当做军法,用以对付今后可能会遇到的疫病!“文和,你觉得此人如何?”
打发了秦川之后,曹操却并未回答贾诩的质问,反而是抛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此人心细如发,才思敏捷,可这计策却又阴刻无比,不落俗流……”“启禀丞相,此人臣看不透!”
贾诩犹豫许久,这才说出了自己心中对秦川的看法,双手立于身前,躬身对着曹操一拜。听过贾诩的答案,曹操脸上闪过些许快意,但随后却有些缅怀。“若非此人,便是上天赐予我曹孟德的代替奉孝之人不成?”
“不过就是这字,写的实在是太过难看了些……”曹操唏嘘之余,带着些许苦笑又看了一眼这纸张之上有些歪斜的字迹,颇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