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木星是颗大星,十三盟的实力又雄厚,镇压一星绝无问题,巨木星已经有上万年未发生大的争斗了。故而此星颇为繁华,常年来来往往的修士不绝。周星辰携着龙善火的小手混在一队修士当中再次踏上了巨木星,瞅了个空子,二人使出隐身之法消失在空中。二人越过巨木城,一路只往北边飞去。因为要隐身藏形,他俩飞得不快,于两日后飞出了十三盟总部所在的那条巨大的山脉。沿途草树繁茂,大片大片的蛮荒森林极多,果然不愧巨“木”星之名。一队队的大雁自远方飞来,排成雁阵朝巨木城方向飞去。龙善火看着足下的景致,心中十分欢喜,对周星辰道:“徐师友等十三个匹夫倒是好享受!早知巨木星这么好,我牢龙星就该将它抢过来的。不过三问星尊未必肯答应,徐师友将他巴结得极好,三问星尊视他为得力的臂助。”
“周冰侯,要不你我联手将巨木星据为己有怎样?由你来做星主,我就做个副星主——我只要巨木星靠近南边的这一半!”
周星辰微笑着应道:“我可不敢!你家叔祖龙三问定会来寻我麻烦的。”
“切,你会怕他!”
龙善火不屑道:“周冰侯,你瞒不过我的。我虽不知鹿克柔与龙三问为何齐齐跑去都兰星上寻你,却知道你定然不怕他两个。你有两大虚神期战力护身,逐鹿星域谁能把你怎的!”
“另外龙三问也不是我叔祖!我从未认过他是叔祖,我善火儿平生就只有一个祖父!”
周星辰听了心中一动,想问又不好开口,最后叹道:“俗话说为人不自在,天下大人物想要成就一番霸业,其间得舍掉多少东西!想必三问星尊在某些事上有愧于你……”“他倒不是有愧于我,可我父母双亲之死与他有关!另外他不顾念手足之情将我祖父从牢龙星逐出,单凭这一点我便不认他。”
周星辰默默无语。一路向北,气候渐渐转寒,草木凋枯,高高耸立的山峰之上尽是皑皑的白雪。龙善火眼珠子转了转,问:“周星辰,你爱修星火之道,听说你有位夫人专修寒冰之力,这莫非便是水火相济?”
周星辰不禁哑然失笑道:“这与水火相济全不沾边。我又不是专攻星火之道,我主修的是星力,同时又兼修灵力、阵道、星火、空间道等等。最近几年又开始涉猎佛道、魔力……”“咦,你也开始修魔力了?那咱们可有话说了……只可惜你的魔道造诣想来还未入门,咱们两个还是没话说!”
周星辰微笑不语,心道:“那可未必!”
他手握诸多镇族魔宝,又与古魔族的顶级魔尊频频争斗,其实早就开始修习魔力了。只不过他的大半时间都放在修星力上,只因为他觉得,修星力才是自己最擅长、最宿命的路数。龙善火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周冰侯,你固然天资不凡,有无师自通之能。可人的时间、心力都是有限的,若是所学的路子太过芜杂、分散了,最终可能一无所成。须知搏二兔终不如搏一兔……”“多谢龙姑娘点醒,周某谨记。”
周星辰心中觉得奇怪:这几年他与龙善火打的交道不少了,愈来愈疑心这小姑娘便是那位新晋的星空魔尊所变化出来的。他之所以答应带龙善火出来寻宝,也是想在路途中探明对方的底细。可这几日一路行来,龙善火说话明快,喜恶分明,看起来没多少心机,俨然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虽说以她上等魔主(元婴后期)的修为,年岁应当不小了,至少也得有五六百岁,可这毫不离奇。在修仙界,有些人打小时候便开始闭门苦修,与外人几无接触,以致长到几百岁了仍然不知世事人心,这等人并不少见。若说对方是装出来的,一个活了数万年的老魔头想要扮成一个直爽天真的小姑娘,这该有多难!要知并非周星辰一双眼睛在盯着她,河图里的忘机子、禁灵童子、冰侯印里的姬黄昏等都是活了无数万年的老精怪,这几人也在盯着龙善火。几人瞧了数日,都说龙善火绝不是星空魔尊。世间魔物,任它的变化之术有多厉害,即便是一头魔圣,想要同时瞒过忘机子、禁灵与姬黄昏三人的神识,这几乎不可能的。他心中迷惑,面上毫不显露,与龙善火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话,不久望见前方乃是一片广阔无限的冰海,巨木星的极北之地到了。二人立在白茫茫的冰海上空,龙善火怀疑道:“谁都知道冰寒之力有损于木属性灵物,那株巨木怎可能生在极北之地?”
周星辰应道:“我也不信,可徐师友献上来的地图上的确是这么指引的。”
说罢将那枚玉简掏出,扔给了龙善火。龙善火瞧了半天玉简,又抛还给周星辰道:“似乎没错,不过我不能肯定。”
她哪里知道:是禁灵童子与忘机子、姬黄昏三个一路推敲这枚玉简,才将他二人引到极北之地的冰洋来的。周星辰自己可没这个本事。“接下来该是下到冰海里去吗?”
龙善火话未说完,就听巨大的咔嚓咔嚓之声响起,冰洋某处厚厚的冰层被什么妖物顶破了,露出一根雪白的独角来。过不久一颗硕大的脑袋钻出了水面,两只大如房舍的眼睛冷冰冰地盯着空中的二人。原来是头独角冰蛟!龙善火似乎对蛇、蛟之属甚为厌恶,皱眉道:“周冰侯,你来斩了它,我怕脏了我的手。”
周星辰点点头,正待令魔杖、魔斧出来杀敌,忽然心中一动,道:“我瞧它已经是十一级修为了,修行不易,便留它一命又何妨。再者它对这片冰洋应当十分熟悉,正好把它收服过来替咱们探路。”
说罢将魔琴与鬼幡唤出。他手里七件镇族魔宝中,魔杖、魔斧还有一件魔罩俱为杀伐之宝,走的是大力、刚猛的路子,直来直去,招招都要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