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圣女的位子罢?两位前辈想必还不知道:贵族的凤凰圣女已经与周冰侯结盟了,我等此番不请自来,便是周冰侯要帮凤凰圣女稳住她的位子。”
阴氏二老何等样人?陆麒麟这几句话一说,他俩就什么都明白了,不禁又羞又怒:所羞者,被小辈欺瞒,当众丢了丑;所怒者,阴风古这个族长为了一己之私,竟敢欺上瞒下,全然不顾阖族的利益:若是提前知晓这少年不是等闲人物,谁吃饱了没事会去挑衅他?嫌阴族的敌人太少了吗?阴如意咬牙切齿道:“岂有此理!此番定要严惩于他。”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阴风古了,不过……段友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众人神识往外面一扫,阴氏二老又惊又怒,盘无忧、公西草王却面色古怪:不知何时,“圣殿”的门口,跪着一个浑身焦糊、面目难辨的人,不是阴风古又是哪个?屠帝子、段友方等再也坐不住了,一哄而起,纷纷朝圣殿外跑去。公西草王叹气道:“咱们也去瞧瞧罢。”
阴氏二老漆黑着脸站起来。圣殿外,阴风古背朝着圣殿双膝跪地,一动都不能动。他脸上、身上都是一块块黑乎乎的,哪有半点大族族长的丰采?比那些给丹炉烧火的道童还狼狈几分。蒙氏兄妹隔得远远地站着,蒙虎面有忧惧之色,倒是蒙琴上师要镇定得多。周星辰与鲁灵子二人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站在圣殿门口,阴藜太上长老沉声喝道:“周冰侯,你想要做什么?就算我族中有人冒犯了你的虎威,也不至于此罢?”
太上长老阴如意冷哼道:“好个少年人,跋扈如此!怎么说阴风古都是我阴氏一族的族长,你竟敢在圣殿之前折辱他。老身倒要去捉月城中问一问北静王:兖州是要与我阴族开战吗?”
陆麒麟与屠帝子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摇头:阴氏二老还没搞清楚状况啊,他们竟然还以为周星辰是北静王甘轲栽培出来的!甘轲若有那个本事,早就挥兵直指蒙阴山脉了,何至于苦守兖州城中一日三惊?周星辰面无表情道:“只许阴风古暗算我、折辱我,就不许我给他点颜色瞧瞧?两位大概还不知道吧,阴风古不但指使人刁难、羞辱我与鲁灵子道友两个,更在言语当中对我国太子殿下不敬,其罪不小!”
阴藜、阴如意气急而笑,以为这少年是在借隙生事:元国太子是什么东西!在他们这些元婴期眼中,连元国皇帝都是路人甲,何况区区一个不知名的太子?公西草王见双方言语不合,大有开打的架势,他却是个热心快肠之人,便出言调解道:“都是误会。元国太子的尊严与周冰侯的面子不容挑衅。不过,阴风古毕竟是大族之长,也是身份崇高之人。这样吧,此事宜解不宜结,周冰侯,你瞧我面上就此罢手如何?”
“阴藜兄,有什么事儿是不能谈的?周冰侯乃当世英杰,新人之王,大家何必非要结仇呢?”
阴藜面沉如水,他听出了公西草王话中之意:首先一层,还是要偏袒这少年,毕竟有慕青的嘱托在先,公西、盘二人是决不许这少年出事的;第二层,公西草王竟然认为:阴族不宜与这少年结仇,而非周星辰不宜与阴族结仇。换言之:公西草王是觉得阴族斗不过这少年!阴如意却是性烈如火,根本不会想太多的,大声道:“好小子,竟然把威风耍到我阴氏一族的头上来了。老身倒要瞧瞧你有何神通!”
她把手里的龙头拐杖一扬,便要动手。猛地里一只玉手伸出,只轻轻一按,她这龙头拐杖便如铜浇铁铸一般,再动不得分毫。“盘仙这是何意?”
阴如意转头怒目而视:“你姜族是要伙同元人并吞了我阴氏一族吗?”
盘无忧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淡淡说道:“盘无忧并无恶意,你是斗不过他的。”
阴藜上前两步,与自家的道侣并肩而立,质问道:“盘仙也要如这少年一般羞辱我两个老家伙吗?”
盘无忧摇摇头,再无说话的兴趣了。公西草王苦笑道:“在下与盘仙只不过是陪伴周冰侯而来的,并无意插手贵族的任何事情。阴藜兄,你还没瞧出古怪吗?”
阴藜一怔,却见他朝着跪在地上的阴风古连使眼色。正在此时,鲁灵子开口了:“冰侯兄,你给这阴风古身上下的是何种禁法,怎么古怪的很?在下技痒,想试一试,这总不算是挑衅你罢?”
此时大伙都瞧出不对来了:阴风古虽然斗败了被这少年“罚跪”,那也只是法力一时受制而已。如今过去了这许久,又有阴氏二老在侧,周星辰显然再也不能做手脚了,论理阴风古早该站起来了。然而,这位阴族族长还直挺挺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就说明:以阴风古金丹后期的法力,根本就冲不开周星辰所下的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