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的太上长老魏无极。三名大修士一番计议后,便有了今日北宫帝、吴天敬退隐,而静长老、纪明月、晋俞上位的一幕。其实魏无极对于近年来北宫帝、吴天敬把持天月门的局面早有不满了,对他二人的诸多行事也颇不以为然,无奈孤掌难鸣,更逢姜人来攻,为免局势恶化,只得暂且隐忍。有了韩、御两名大修士的支持,更因周星辰战力突然飙升,已完全不惧元婴期了,魏无极才敢以雷霆手段解决宗门里的痼疾。今日群英荟萃,原本是为了逼迫周星辰“出血”,无偿释放他手里的那些姜国上师。不料风云变幻,眨眼间南州四家与天月门中的格局便颠倒过来了:与周星辰敌对的人悉数退隐,而换上来的无不是与他关系密切之人。这其中的意味,细思极恐!就连与此事并无利益关联的南安、北静二王,还有三个姜国大上师,个个吃惊不小。北宫帝之外的另一名星月国元婴则唉声叹气,思虑重重。唯有树道人依旧沉浸在修炼中,对身周的变故似无所觉。那些靠卖惨、苦情戏逼迫周星辰的修士则坐立不安,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一名大上师拱手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顷刻间便将南州与天月门尽数掌握在手,本座佩服之至!不过看来今日已不便再议交换战俘一事了,周道友有何条件尽管开出来,待我等带回去商议,如何?”
周星辰举手还礼,笑道:“前辈在说什么?周某年少无识,并未听懂。至于交换战俘之事吗,我的条件就在此,请接着!”
他随手一挥,抛出一枚玉简来。大上师接了,并未查看,径直收起。三名大上师一言不发,驾起云头,狂风滚滚地飞走了。打发了姜人,周星辰把面上的笑容一收,冷冷说道:“自蓝河谷一役开始,至后来的两次龙泉关攻防战,联军一方都战得艰难无比,屡屡败北,更是几次险些丢失关隘,被姜人长驱直入。是何缘故?”
他目光炯炯地环顾全场,在场百多名元婴、金丹高手,竟无一人敢与他对视的,场中一片寂静,针落可闻。过了一会,才听得小贤王李钦儒一声叹息道:“无论天时还是地利,我方均不弱于姜人,之所以被他们屡屡攻城掠地直逼南州城下,乃是失之于人和。”
“每逢大战起时,总有些人在后方挑起事端,搅乱局势,企图从中渔利。更有甚者,有些人为了一己之私暗地里与姜人勾勾搭搭,干一些亲痛仇快的肮脏事。这些人都是南州的毒瘤,非清理一番不可了!”
得胜侯、静夫人、晋俞等人频频点头。“先前几次三番周某都忍下了,何也?唯恐坏了南州的大局而已。如今姜人大军已经败退,三五年内再无力图谋我南州了,周某以为,此时该当是秋后算账的时机。”
沉默良久,晏廷玉苦笑道:“周道友于南州所有人皆有再生之德,你要惩治一些人自无不可。只求道友念及他们在抵敌姜人的大战中也有些微功劳的份上,且饶过他们的性命,则晏廷玉对道友感激不尽。”
晏廷玉的这番话代表了许多人的心声:你要惩治你的对头没问题,毕竟你是以一己之力挽救了南州与天月门,便有些肆意妄为之举旁人也都能容忍。但这些敌对者只是在暗中谋算你意图获利,并未作下什么天怒人怨的大恶,毕竟你自家和青州卫少年营如今毫发无损不是?故而惩治可以,杀人立威就过分了。大家同为修仙之人,都深知修行路上的不易,只要性命保住了,其余一切损失都还可忍得。但若是因此高举屠刀的话,那就不好说了……晏廷玉话音一落,众人齐齐望向周星辰,等着他的决断。“晏前辈所言极是。”
旁人不便说什么,李钦儒却没这个顾忌,“两次龙泉关大战陨落了数十万修士,南州各方实力大损,如今确是不宜再杀戮了。”
周星辰点点头道:“就依兄长所言罢。”
一名初期金丹惴惴不安地问道:“不知我等各人需付出多少灵石,才能获得周道友的原谅?”
“灵石?”
周星辰沉吟道,“我如今已不缺那个了。这样吧,但凡参与过此事的,无论哪家哪派,只须其中修为最高的一人出来为我效劳十年,则过往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这……”许多人面面相觑。修为越是高深,便越看重自由之身;修行了半辈子,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这点成就,怎甘心再与人为奴为仆?周星辰的仇敌不少,且动不动便与大上师对上,为了他去与大上师为敌,那不是找死么?周星辰嘿嘿一笑,起身道:“愿与不愿,请诸位自家拿主意罢,周某从不强人所难的。”
“噗通”一声,一名金丹跪地大叫:“皇某愿为周公子效力!”
众人看去,却是原先攻击周星辰时跳得最凶的那个皇一鹤。此人倒颇有些决断,知道若不肯答应,则今日这一关无论如何都是过不去的。既然皇一鹤做了表率,随后又有数名金丹“愿意”做他的下属。九曲长河图飞出,横空一兜,便把这些人装走了。周星辰暗中吩咐由鱼化龙来统领这些金丹,日后再慢慢地调教他们。至于还有一些与他为敌过但今日未到场的,想来听到消息后自会送上门来,否则的话,抄家都算是便宜的。今日这场聚会,原本是许多人暗中勾连谋算他的利益,结果却以周星辰一统南州而收场。不止是南州一地变天了,星月国乃至元国都要变天了!数日后,太子与小贤王来寻他玩耍,道是:“我已传讯去了中州禀告父皇,星辰兄立此不世之功,当以侯爵之位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