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出手了。晏廷玉深深地瞧了周星辰一眼,上前将钦长老搀起。周星辰已回过神来,慌忙暗中按住禁灵童子,喝令它不许再作妖了,又责怪鱼化龙、玄松子两个未能看好这童子。至于九节神鞭他就懒得理会了,九节神鞭对禁灵旗奉若神明,哪里敢去管它。因钦长老的两次跌倒,大家早早收场,簇拥着太子车驾继续进发。“方才是怎回事?”
闲云宫里,李钦儒不悦道。太子也一脸新奇地望着周星辰。“这个,是我座下的一个童子擅自出手,我已重重的训斥了它。”
“贵部属与那钦长老有旧怨?”
太子问道。“我初到南州时,不知何故,钦长老曾经与南州四家合谋害我,后来又数次与我为难,这童子便怀恨在心了。”
“可否请出来一见?”
太子毕竟年幼,好奇心颇重。周星辰本不愿将自家的重宝显露于人前,但太子既然说了话,那便不好推拒了,于是唤禁灵童子出来。不料这童子高傲得紧,死活不肯露面,说什么,“本座已活了数万年了,莫说一个太子,便是皇朝更迭也不知见过几百回了。去见他怎的,能有一块灵石的好处吗?”
周星辰做好做歹,又许下几百块上品灵石,这才把它哄出来。这童子雄赳赳立于自家主公的肩头上,挺胸腆肚,昂首向天,傲气得一塌糊涂。太子却啧啧称奇,道,“法宝器灵我也不知见过多少了,似这般灵性的却还是头一个。”
又转头问李钦儒道,“王兄,法宝器灵不是没有性子的么,星辰兄座下的这个童子怎的与生人无异?”
李钦儒微笑道,“器灵自然也有性子的,只是当今之世绝大多数器灵活的年头不够久,还很懵懂而已。星辰弟的这个童子,少说也有两三万岁了,看起来是小儿模样,其实是个万年老妖。”
他们兄弟在闲话,禁灵童子却不耐烦了,问道,“周星辰主公,这个什么太子也看够了罢?本座要回去了,还得修炼哩。”
太子更觉有趣了,笑道,“这位童子前辈请自便罢,是小王打扰了。”
禁灵童子嗖的一下就不见了。太子抵达南州城外,也不进城,就宿于元国大军之中,与将士们朝夕相处。不久,幽、兖两州的援军也先后抵达了。几日后,青州第二批援军赶到,这回领军的却是东平王座下双杰之一的陆义。陆义一到,计神功就交出了青州援军统领的位子,改由陆义执掌全军。不过这对青州卫少年营没什么影响。以周星辰今日的威势,除非东平王亲到南州,否则谁也不能动他麾下的这支少年营。此时,以周星辰为统领,张小亮、晋俞、司凤阁为副统领的南州“太子亲卫队”已然成型了,分批轮流拱卫太子,给太子传递消息。各世家、门派纷纷将最精锐的子弟送过来,供周星辰他们遴选。就连赵、幽、兖三州也都找上门来,请求周星辰去他们各家挑选人手。南州正面临着三国大战,人心浮动,各怀心思。此时元国太子亲自莅临南州,要就地组建亲卫队,如有哪家不主动献上最精锐的子弟,虽不能就此断定它是元国的敌人,至少他家对太子就不够尊崇,别有用心。是以这支南州“太子亲卫队”的名气越来越大,人数越来越多,但凡能入选者,皆引以为荣。这日,得胜侯求见。他进去时,太子正与小贤王悄声商议着什么,周星辰坐在稍远处,闭目静修。得胜侯想起钦差副使朱天相被弄得灰头灰脸一事,便拿手指狠狠地点了下周星辰,意思是:“算你狠!”
周星辰咧嘴一笑。李钦儒见了笑道,“张侯爷来得正好!殿下与小王商议着要如何安抚朱副使哩。我说张大帅,周星辰乃是你的下属,你也不好好地管一管他,只惯得他如此跋扈。这回朱副使吃了大亏,回京后定会向富阳侯告状的,太子正为此事作难呢。”
“难,难,难!”
得胜侯连连苦笑,“当他初到南州时,本侯大约还能管束他。如今他羽翼已丰,南州四家、天月门俱与他做了一伙,整座南州城内外尽是他的耳目,本侯也拿他无法啊。”
“不过两位殿下大可放心,周小子是决不会对太子殿下和小王爷不利的,这点本侯深信不疑,可以给他作保!”
“侯爷就这么信他吗?莫非是得了他的好处不成?”
太子笑嘻嘻的说道。“殿下明察秋毫,小侯的一点私心都逃不过你的法眼啊!”
得胜侯竟坦然认账了。“哦,张侯爷得了他什么好处?快说与小王听听!”
太子本是一句玩笑话,不料竟言中了,顿时好奇心大起:以得胜侯的地位要什么没有?周星辰是拿什么打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