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
陈立仁在心中暗骂一声,他不敢和季晨赌,万一季晨真的发起疯来,把他和他手下这帮人全部留在这里,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若是回头十年,他或许还真的敢拼一番,大不了鱼死网破。 但现在,他怂了,毕竟他身居高位,该有的不该有的他都有了。他还有大好的人生可以潇洒,大把的银子等他挥霍,大群美妞儿等他临幸。 所以他犯不着和季晨这疯批硬刚。 越是身居高位,越是拥有都多,就越是惜命,而且顾虑也非常多。 他不向季晨这些年轻人,有朝气,言轻狂,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毕竟少年轻狂,老来持重。 这就是战争为什么都是老家伙在后面谋划,真正抛头颅洒热血的,从来都是心怀正义,满腔热血的青年。 上了年纪的人,基本上都是躲在后面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尤其是像陈立仁这种官一代,整个家族都是靠他自己撑起来的,一旦他倒下,整个家族都会遭到灭绝。 所以他不会轻易让自己涉险。 只是,随着他的这一退缩,他所带来的人,瞬间气势全无。 毕竟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而锦衣卫的那几个小旗,则是气势高涨,瞬间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陈立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怒与惧意,缓缓说道: “季大人,我今天来,是代表知府大人来找你的。眼下洛城暴乱,物价飞涨,民不潦生,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发生暴乱,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季大人你而起的,知府大人的意思,要你尽快平息这场灾难。当然,这也是陆指挥使和韩总捕的意思。”
陈立仁说完还看了季晨一眼,生怕他生气了。 季晨眼神一凝,死死盯着陈立仁,双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陈立仁心中咯噔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季大人,我只是传个话,这些都是三位大人的意思,你要是有意见,可以去找三位大人理论。”
季晨没有再什么,现在理不理论,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知府,锦衣卫,六扇门,这三方已经形成了默契,或者说,三方已经联手了。 而且这话让陈立仁来传,也是耐人寻味,只怕今后自己在洛城,将会寸步难行。 “呵!三位大人还真是看得起我。”
季晨冷笑说道。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秀才开口了,他说道:“想要平息这场动乱其中也简单,把所有涨价的商行全部杀了就行了。商行联手哄抬物价,发国难财,这种人不杀,还打算留着过年么?”
陈立仁闻言,立即反驳道:“不可,这些商行可是洛城的经济命脉,掌控着洛城九成经济,一旦动了他们,整个洛城的经济都会崩盘,到时候就不是二两银子一升的粮食了,而是二十两,甚至二百两,整个洛城府近千万的人口都将会沦为难民。到那时,官逼民反,只怕会爆发的就不只是暴乱,而是造反。其中厉害大人可要掂量掂量,这后果是否是你可以承担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就连秀才都有些皱眉,陈立仁说的这种可能不是不会发生,如果真动了这些商行,还真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自古以来,这些世家以及商行都是令人头疼的事情,偏偏这些世家和又和朝廷牵涉很深,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想要动这些世家的人,都不得不掂量一下,是否能承受得起所带来的后果。 陈立仁见季晨没有说话,便开口道:“季大人,该怎么办你可要想清楚了,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要是没事的话,本官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陈立仁就准备离开。 他今天来这里就一个目的,告诉季晨,我们要弄你,明目张胆的弄你。 他本想给季晨来一个下马威的,但一看这架势,还是算了,毕竟正常人谁和疯批计较。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无论是洛城府三位大人的联手,还是刚被季晨杀死的黄儒,都预示着他蹦跶不了多久了。 黄儒的身份可不一般,他是黄阀的人,而且天下儒生杀一家,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儒生来讨伐季晨,对他进行口诛笔伐。 “现在就先让你神气几天,看到时候你怎么死。”
陈立仁在心中说了一句,就对着身后的人一挥手,道:“回府!”
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季晨此刻的眼神很可怕,他生怕这个疯批那根儿筋要是搭错了,把自己给砍了。 “等一下!”
季晨的声音突兀响起。 陈立仁心中一惊,回头看着季晨。 季晨道:“洛城的商行,你认识多少?”
“基本上都认识!”
陈立仁不明所以都回答道。 “约一下他们,所有的商行,包括那些本地的帮派和势力,明日午时,本官在红花亭摆好了酒席,约他们谈判,只要他们能让洛城商贸价格恢复正常,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本官都可以答应。”
季晨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很惊讶,尤其是陈立仁,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根本没有想到季晨会选择退步。 “大人的意思是,打算和谈!”
季晨道:“这天下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通过谈判来解决的,无非是条件而已。只要他们不太过分,本官可以选择退一步。”
陈立仁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帮你通知他们,至于他们愿不愿意谈,那不是本官能控制的了。”
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你想要谈,还得看他们的脸色,至于他们给不给你这个面子,那就得看他们的心情了。 季晨道:“告诉他们,本官很有诚意,是谈是打,由他们选择,明天如果不谈,那后天就开打。”
果然! 陈立仁心中了然,这才是季晨的性格,要么谈,要么打。 “我一定把话带到!”
陈立仁说了一句,就带人直接离开了。 而那些围堵镇抚司府百姓,也都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