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茵茵猜到小叔后背肯定有伤。必竟血都染了她的手上,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叔后背的伤却是这般的恐怖和惨不忍睹。“这是——鞭伤!”
顾茵茵的声音都在发抖,抖得音调都变得尖锐,“是谁,是谁这么狠,简直就是王八……”顾茵茵气凶狠了眼睛瞪得赤红,像是护犊子一般,两排小白牙狠咬着,想要跟人拼命的架式。她顾茵茵自从家里破产后,就变成了个可怜的破落户,没人亲没人疼更没人要她。在她身无分文最是困囧的时候,是眼前的霍家小叔收留了她。给她能遮风挡雨的房子,给了她冒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给了她温暖的被窝。说句大不敬却又真实的令人想哭的话,霍家小叔待她比亲爹妈还要好!她其实心里奢望的把小叔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她那天开玩笑的跟小叔说的,“小叔养她小,她以后有钱了要养小叔的老!”
,这句话并不是一句戏言。小叔是她顾茵茵的家人,小叔被人欺负了,就是欺负她顾茵茵!顾茵茵眼底有怒火在燃烧。要是让她知晓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对小叔下得去这么重的狠手,还用鞭子?要她顾茵茵知道是谁对小叔做得恶,她一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拿鞭子抽死丫的!“丫头!”
霍景琛适时地把小姑娘发狠骂出的那声王八蛋三个字,给喊停。“别担心,不是什么重的伤,医生已经上过药,没几天就好了。”
他握着小姑娘的手,突然转回了身。他高大的身躯毫无预兆地,将正在恨得牙痒痒的小姑娘给堵在了楼梯拦杆上,“丫头,干点正事吧!”
“正事?”
顾茵茵面对突然的佛爷俊脸,有些心慌慌的呼吸不能。她想抽回从刚才一直被佛爷攥住的手,但是泄气的劲小抽不动。她不敢对视上男人黑漆漆仿若打着吸人魂一样漩涡的眸子,低下小脑袋,“小叔,正事就是你跟我上楼,我替你重新上药?”
“不,把它扣好!”
男人的呼吸很近,近得几乎抵在她耳侧边的软肉上,激得顾茵茵浑身上细小毫毛都根根立起来。她立时瞪大了一双警惕的漂亮琥珀瞳孔,属于小兽的直觉,在心里呐喊,“眼前的男人太可怕了,像是要吞吃人,她想跑!”
可她整个人被圈禁在男人的怀里,根本无处可逃。她仰头对视上男人带着深沉笑意的眸子,粉嫩的唇不小心让贝齿咬住,艰难吐声,“小叔,这不太好吧!”
她替小叔扣腰带,这该死的禁忌词,是谁要疯!“怎么不好,刚才是谁解开的?”
“我……”“嗯,所以,谁解的谁再扣回去,没有错!”
“话不是这么说的啊!”
顾茵茵终于屈服于眼前不肯做个善良佛子的男人,“那,我先给小叔上好药,再把小叔腰带扣好好吗?”
“也行!”
男人像勉强纡尊降贵地点了点头。顾茵茵就有些小气闷,忍不住心里嘀咕一句,“果然,男人就不能惯着,瞧,小叔犯起狞来,也是一个坏脾气的大男孩!”
男人至死是男孩!顾茵茵把脑子里的胡七乱八的想法撇掉,觉得眼前的小叔非要她帮着把腰带扣给扣回去,一定就是该死的男人自尊心在作祟,非要跟她一个晚辈争个高下。哼,嫌弃她小辈冒犯了他!切!男人也会小心眼。小叔变得越来越不可爱了!“小叔去哪上药?”
顾茵茵不知道医药箱在哪里。“去我书房。”
霍景琛示意二楼书房。顾茵茵想要前面先走,却动了动身子,仰起小脸来很是好脾气的跟眼前的小叔讲理,“小叔,你要先松开我呀!”
“嗯哼!”
霍景琛盯了她一眼,终于闪开了身子,握着小姑娘的手却没松。“小叔,手,我的手!”
顾茵茵现在看眼前的小叔,压根半丝的男女旖旎心思都没有。她现在看小叔,就像看一个被她这个晚辈给冒犯的长辈。长辈因为被冒犯,伤了面子,所以故意折腾她找补自己的尊面呢。行行行,咱不跟受伤又闹别扭的大男人讲道理。顾茵茵愿意惯着眼前的男人,谁让他是她的小叔呢。此时的顾茵茵,并没有意识到她话里“她的小叔”四个字,其实在她的心底是占了份量,并有了私心里的所有权。她下意识的将眼前的小叔,划到了她的私人拥有里,却因着对情爱开窍晚,并未有发觉。顾茵茵一边心里念叨着,“忍,我忍,小叔受伤了,小叔现在需要人让着他。”
一边别别扭扭被小叔给牵着手,直往此时的二楼书房去。书房的门虚掩着!赵起此时正从外面进到客厅。他像往常一样问过陈嫂,知道六爷在楼上以后,就往二楼六爷的书房而去。因为平常六爷用过晩饭在家的话,一般这个时间点都是呆在书房,要不办公要不就是看会原版外文书。赵起走得急,几步上到二楼,正要往书房那边迈步时,似是隐约听到从二楼书房那边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疑惑地顿了顿步子,没有多想。赵起提步往书房那边去,却在距离书房还有一米的距离时,整个人僵在原地。“丫头,腰带扣扣松了!”
“小叔,腰带好难扣的,男人没事干嘛要用腰带啊!”
“不用,掉裤子?小丫头片子说什么胡话。”
“那刚才小叔动作那么大,裤子也没掉下来!”
赵起,“……”他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还是他耳朵出了问题?六爷书房里是不是压根没人在?对,对,对,六爷没在书房,这么晚了,六爷一定歇下了,我还是明一早再来跟六爷汇报工作的好。赵起扭头,转身,抬起步子像做贼一样,一丁点声音都不敢弄出来的,嗖,一下闪身下楼。小跑到客厅时,赵起还差点撞到正端了一杯热牛奶要上楼的陈嫂。赵起赶紧拉住了人,“陈嫂,现在可不能上楼,千万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