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矛盾这几日,周长贵处处躲着她,就跟躲瘟疫似的。江莲总觉得两人之间隔着什么,好在现在隔阂不在了。周长贵没好气地瞪着江莲,“我不是在与你说笑!”
“以后不准再擅作主张!”
迎上周长贵的目光,江莲立即点头,“好,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
吃完饭,江莲回到房间。她坐在椅子上,望着跳动的红烛,想到在饭桌上自己的好心被误会,心里的委屈又涌了上来。这时,周长贵的脚步声传来。她吸了吸鼻子,抹掉脸上的眼泪。周长贵推开门,看到擦拭眼泪的江莲眉头先是皱了皱。他拄着拐杖走了进来,站到江莲对面。江莲擦干净眼泪,仰起头,笑眯眯地看着周长贵,“时辰不早了,我伺候你休息吧。”
江莲起身,像往常一样为周长贵宽衣解带。在她拉开周长贵的衣服带子时,周长贵冷幽幽的声音忽地响起,“你不是真心为小妹道歉的吧。”
江莲的心一沉,手上的动作凝滞。周长贵眼睛微眯,锐利仿若刀子般的视线,毫不客气地从江莲脸上刮过。江莲太简单了,所有心思都尽数写在脸上。周长贵一眼便看出了江莲的心思。他猜对了。江莲还在故作隐瞒,“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怎么不是对小妹真心道歉了?”
她抿唇笑笑,刻意避开周长贵的视线。周长贵眉头聚拢几分,他深知江莲的脾性。如果今日他不点破,纵容她继续犯错。日后她指定还能闹出更大的乱子。周长贵吸口气,握住江莲的肩膀。江莲吓了一跳,抬起眼,怔怔地看着周长贵,迟疑地问:“怎么了?”
她努力在脸上维持笑,可当她迎上周长贵刀子一般的视线后,笑容再也无法维持。周长贵加大手上的力道,眼中射出的冷芒仿若利刃要穿透江莲的胸膛。“江莲,你说是向小妹道歉,认识到错误,是不是因为小妹身上有更大的价值?”
“大到足矣让你安心等她长大,对吗?”
周长贵的视线无比锐利,还带有穿透性。江莲恍若有一种自己是透明人的感觉,在周长贵面前根本藏不住心思。江莲哑口无言,怔怔地看着周长贵。另一边,睡梦中的周添喜隐约间听到了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她一整日都在打盹,所以晚上的睡眠格外浅,稍微有个什么动静都会醒来。周添喜循着声音看去,就见一个小小的黑影鬼鬼祟祟地在外面移动。吱呀一声,紧闭着的门应声而开。周长福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他站在距离床榻的不远处,伸长脖子打量熟睡的杨春娇。确定杨春娇已经睡熟后,他轻手轻脚地抱起周添喜。然后屏着呼吸,抱着周添喜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周长福不敢停在院子里,直到抱着周添喜到一处小角落,他才把小小的周添喜放到凳子上。天上的云散去,挂在树梢上的月亮皎白的好似白玉盘。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将黑漆漆的周围照的宛如白昼。周添喜望着头顶的月亮,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周长福巴巴地看着周添喜,咧嘴笑道:“嘿嘿,我的乖妹妹,在这里等我一下。”
他又屁颠屁颠地跑回到房间中,把麻袋里不断挣扎的两只猫提了出来。周长福把两只猫拴在树底下,两只白猫炸了毛似的,朝着周长福不停地哈哈。如果没有绳子绷着,两只猫恐怕会直接扑到周长福身上,狠狠地抓他。周长福撇撇嘴,生怕两个猫碰到他,连着后退了几步。“四哥哥,你看看这两只猫是长得一样吗?”
周长福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周添喜,他哦了声,乖乖地蹲下身,开始仔细观察猫咪。还别说,这两只猫咪不管是体型还是脸型,像极了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般。他惊呼了声,很是惊讶,“竟然真的一模一样。”
周添喜勾起唇角,“那就好。”
周长福闲的无聊,随手拔了一根狗尾巴草,蹲着开始逗猫。猫看到狗尾巴草后,开始追着狗尾巴跑。周长福找到乐趣,就拿着狗尾巴草逗猫咪玩。看着周长福兴致饱满的样子,周添喜不由得笑了出来。不愧是孩子,玩性就是大。周长福逗弄了一会儿小猫,惊奇地瞪大眼睛。他屁颠屁颠地跑到周添喜身边,“妹妹,这两只猫太神奇了!”
“它们的动作几乎是同步的,就跟一只猫似的。”
不管他如何甩狗尾巴草,两只猫下意识的动作都出奇的一致,这让周长福很是惊奇。这么神奇的一幕他还从没见过。“妹妹,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周添喜想了想说:“四哥哥,你去抱一只小鸡仔过来吧。”
“我想看看。”
周长福三步并成两步跑到鸡圈,抓了一只还没巴掌大的小鸡仔。他把小鸡仔拿来后,按照周添喜的意思,把小鸡仔郑重地放在椅子旁边。周添喜决定再用小鸡仔试验一次。但是……她看向一脸好奇的周长福,可不能让他发现。如果周长福发现她能凭空变出小鸡,肯定会吓傻。为了避免惹出不必要的问题,周添喜清了清嗓子,“四哥哥,我想喝水,你给我拿点温水过来吧。”
“好,你等着。”
周长福马不停蹄地跑到厨房,开始倒水。他经常照顾周添喜,对她喝水的温度心知肚明。趁着周长福跑去厨房的功夫,周添喜唑咗咗地朝着小鸡叫了起来。小鸡一蹦一跳地跳到她身上,眨眼便消失不见。周添喜眼睛骤然亮了起来,笑声说:“成功了。”
眨眼功夫,她的身上就多了一只小鸡。两只小鸡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还别说,这么近距离看,还挺可爱的。在两只小鸡在地上蹦蹦跳跳的时候,周长福端着温水跑来。他怔怔地看着地上的两只小鸡,感觉很是奇怪,“我不是拿出来一只鸡吗?怎么变成两只了?”
“刚刚有一只不小心偷跑出来了。”
周添喜眼睛也不眨一下地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