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突然开口说话,宛如诈尸一般。吓得夜白愣住,他身后不远处的战桩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戒备之态。不过随即,他发现自己是瞎激动了,因为夜白居然只是顿了一下就笑了:“你没死?”
瞧这份喜悦之态,他的警备顿时毫无意义。“拜托,我可是医者,要是连毒都辨识不出来,那可真是丢死人了!”
苏悦儿淡定自若的说着,随即从储物袋里拿出了那毒物红茴香,冲着夜白一笑:“你说他们是不是脑残啊!在我面前玩毒杀?”
夜白的嘴角抽了一下:“你应该高兴的是他们太过想把这件事变成意外,低估了你的能力,否则,你现在或许已是个死人。”
“有道理,我还是不能死啊!我若死了,坏人不就得逞了!那你还怎么更好的想起一切,发掘真相。”
苏悦儿说的是轻描淡写,就跟讨论今天是什么天气一般的自然随意。不过夜白闻言却是一愣,随即急忙解释:“我刚才对你的事没有深究并不是……”“不用解释,我懂。”
苏悦儿说着冲夜白一笑:“要不然,我也不会忍到这个时候才开口,其实你要不打算和我说这歉意之词的话,我可是宁可死遁离开你这里这个是非之地的。”
夜白当下眼皮子一垂:“你还是离开吧!这里有看不见的凶险,你运气好的能躲过一次,不代表次次都可以躲过!”
“我可是被请来治好你的,要是你没好,我就走了,那会对不起我的金字招牌的!”
苏悦儿说着依然冲夜白微微笑着,摆明了不打算离开。夜白怔住了,他看着苏悦儿眉轻拧:“你不怕死吗?”
“怕啊!”
“怕你为何还留在这里?难道我想起一切来,真的对你非常重要吗?”
夜白不解似的看着苏悦儿。苏悦儿的眼眨了眨:“等你找回记忆,发现真相时,你就会明白我的选择。”
“你既然这么说,不如干脆直接告诉我真相。”
夜白说着一把攥了苏悦儿的手:“只要你说,我就信!”
苏悦儿的心砰砰直跳,她看着夜白的眼好像告诉她一切,可是理智提醒着她不可以,因为夜白的体内是两颗心脏,她若说了,结果会怎样谁也不能预见……“真相得你自己挖掘,我也不清楚的。”
苏悦儿说着看了眼囚牢外那个一直看着自己的龙人:“他是你的心腹吗?”
夜白顿了一下,转头冲着战桩说到:“你是吗?”
战桩本来还在惊愕陛下怎么和这个白灵医言语如此毫无尊卑界限,甚至颇有种自然亲昵,突然这问题丢过来,一下就把他惊的给跪去了地上:“属下对陛下绝对忠诚!”
夜白转回头来,看着苏悦儿:“看来他是。你问这个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苏悦儿看看夜白,又看看战桩,眨眨眼说到:“忠诚的人,为你受点委屈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夜白的眉一挑:“你想干吗?”
……沉重的地牢门外,龙大人和狱长都等候在这里。他们虽然觉得陛下的行为有些奇怪,可是他们没胆子在里面偷听。但是扒着门听吧,却什么也听不到,这让他们只能不安的在外面候着,并且彼此用眼神交流着,努力让大家都不要心浮气躁。大约半个时辰的样子,在他们等的心里毛毛躁躁的时候,沉重的地牢门终于打开了。夜白带着战桩走了出来,眼盯着他们几个说到:“白灵医到底是灵族请来的人,出了这个岔子,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朕想过了,将白灵医的尸体火化,龙大人由你亲自带着她的骨灰去往灵界给鲛人酋长一个解释,就说她是在空间隧道里出的事,明白吗?”
“明白,不过陛下,臣还要肩负朝堂政事,亲自去不大合适吧?臣还是……”“你请的人,你亲自去,朕希望你息事宁人,不要坏了朕和龙族的名声,还有……”夜白说着上前两步,倾身与龙大人贴耳低声交代道:“去了后好好暗地里查一下这个白灵医的底细,朕觉得她很奇怪,朕怀疑她来有别的目的,可是考虑到不能打草惊蛇,朕又只信得过你,所以非你不可,明白吗?”
夜白说完这些退开来看着龙大人:“其他的事,朕会叫人帮你担待着点,你早去早回就是。”
龙大人此刻冲着夜白折身道:“臣明白,臣领旨。”
龙尊亲自交代他这样的事,他自是无法推脱不说,还心中有些窃喜——他的信任没有受到冲击,而他去了灵界说不定可以和女儿做一样的事,那可就……“今晚,就把她的尸体烧了吧!”
夜白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战桩:“你留下来盯着吧。”
“是。”
战桩当即应声,夜白随即大步流星的离去。龙大人看到夜白走了,战桩又被留在此处,自是懒得留在这里陪着——反正有人盯着,他也不可能对白灵医做什么举动。当下他交代狱长办好这件事,便匆匆回府安排即将去往灵界的事。于是战桩冲着狱长说到:“我只负责盯着,你该如何就如何吧!”
……是夜,一场大火烧毁了从地牢里拖出来的白灵医的尸体。没有人察觉这是一具替代品,因为这事儿已经告一段落。所以当火光冲天的时候,苏悦儿其实还在地牢之中,只不过因为空间球的关系,没人察觉到她的存在。当然她的左邻右舍明明看到了一切,却也不会傻到戳穿这些——谁能说,这不是他们的一次生机呢?于是,白灵医就这样死掉并消失在众人的眼里。灵卫和鲛女知道后,均表示无法接受,当奉命传递消息的战桩给了他们一封信之后,三人表现出了极大的哀伤和愤慨,随着龙大人一起踏上了返回灵界的行程。龙宫里一场小小的喧闹结束了。日子又像是回到了从前一般,夜白忙于政事,忙于找出那个藏匿进来的异种以及刺客,好似全然忘记了曾有人告诉他,他生活在骗局里。可是没人知道,在夜深人静,在龙尊休息的时候,战桩守在宫殿之前一派尽心护卫的模样,而事实上宫殿里,夜白根本就不在。他以隐匿之态,早已立刻了寝宫,在放迷香迷倒了地牢外的看守后,偷溜进地牢之内,早已听战家和虬家的两个后代讲他们所知道的一切。“龙萌舒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夜白沉着脸说道:“我现在更好奇的是,我父亲的情况,还有,我是怎么失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