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夜白说得也很淡然,但这话出来,马正文立刻惊愕地看了苏悦儿一眼,随即有些难以相信的看向夜白:“第一?这么说她超过了你?”
夜白的脸上有一丝淡淡地骄傲:“是的,她超过了我。”
马正文再一次看向苏悦儿,甚至是一点都不像个低阶之人的那样忌讳的恭敬——他打量了苏悦儿,以一种长者的态度。“那很好,至少她配得上你。”
马正文话音落下时,巫承候已经把银票单弄好递了过来,马正文看都没看就收了,然后冲夜白说到:“住一晚吗?”
“不了,灵境里有的是地方住。”
夜白说完冲马正文低了下头,就好像晚辈那样,而后拉着苏悦儿就要走。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那个小女孩身边的老人似乎想要对夜白和苏悦儿表示感谢而拄拐向前迈步,可他一迈步却是站立不稳的就偏了偏身子倒了下去。“老祖!”
小女孩发出了惊慌的喊叫,苏悦儿在旁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当即上前,便注意到老者似乎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很有些强弩以末的感觉。而与此同时,夜白扭头看了马正文一眼,他倒冲着夜白摇摇头:“没救的,那缙云草尚没到成熟期,煎药服下不但解不了邪皇草的毒性,反而会催发起来,老丁头怕是活不过明日的。”
“什么?”
苏悦儿是惊愕的,小女孩更为惊愕:“你是说,是我害了老祖吗?”
马正文没有说话,倒是老者喘息着伸手抓了小女孩的手,轻声言语:“铃铛,千万不要,自责,老祖不行了,但,和你无关!”
“老祖……”老者转着眼眸看向马正文:“马大人,草民一辈子,都耗在这里,儿子,媳妇,全部身死,还求您,可怜铃铛,照看,照看这个孩子啊!”
苏悦儿在旁听的心里难受,这老者显然是在托孤了。马正文闻言眉头紧蹙,随即看向夜白:“你到底是王爷,养个个把人不是问题,你们能相遇也算有缘,要不,你把这孩子收做奴仆可好?”
夜白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看向苏悦儿,显然觉得这种事她决定比较合适,而与此同时唐川急急地扯了他的衣袖:“姐夫她好可怜的,你就帮帮他吧!”
说完又去拉扯苏悦儿的衣袖:“姐!”
“川川,稍安勿躁。”
苏悦儿抬手将他的手抓开后,对着老者释放了一个领悟。魂技对魂技她是知道的,老者这算是疾病,得是医药治疗才对,她的治疗术应该无效。可是人到了这种时候,总会想要死马当活马医的。所以苏悦儿释放了领悟,还顺便带了一个花雾,就是想看看有无可能出现奇迹。结果,还真是有了一丁点奇迹,那就是老者的精神头看着好了一些,人也双眼有了精神。苏悦儿见状立马连续丢了七八道领悟加花雾,可老者也再没见好转,依然只是看着有了些精神而已。“这……”苏悦儿看向夜白,此刻马正文倒是转身冲一旁的兵勇招呼:“去,速请文大人来一下,看看。”
兵勇领命而去,大家就只有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等待,当然苏悦儿自是又不管不顾的给丢了几道领悟。很快,一个年级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人,就被兵勇背着奔了过来,当老人脚沾地时,他眉蹙着看向马正文:“什么急事啊,我那里正烘着草呢!”
“你看看老丁头,还有的救吗?”
“没救没救了!”
老人脸头都不会,抓了身边的兵勇,就意思让他再背自己回去,而口中说着:“缙云草成熟为大善之药,未熟便等同于毒,毒病齐全,他没得救。”
“老人家,您再给看看呢!”
苏悦儿此刻站了起来言语,因为是一时口快,倒也没像别人那样喊他文大人。老人闻言转身,眼从夜白那里扫了过去,就是一愣,口中念了一句:“你倒在。”
说完看向苏悦儿:“嘶,倒是个美人,就是眼生,哪儿来的?”
他这话问的其实是马正文,但答话的是夜白:“她叫苏悦儿,是我的妻子。”
老人转头看了夜白一眼:“第几个?”
“只她一个,其他那些,都已废的废,休的休,死的死了。”
夜白倒是坦然,而苏悦儿瞧着这两人和夜白之间那种毫无尊卑的自然状态,越发觉得怪怪地。老人此时迈步上前到了老丁头跟前,眼一扫尚未号脉,就先挑了眉,口中轻喃:“不对啊。”
说完他蹲身号脉,片刻后,惊愕地看了看老丁头,直接看向了小女孩:“小铃铛,你又给你老祖弄了什么吃?”
小女孩立刻摇头:“我没有,是姐姐,她是治疗者。”
小女孩虽然年轻,倒是什么都明白,比之浑浑噩噩的穿越某人来说,很是清楚状况。“王妃你……”老人看向了苏悦儿,苏悦儿立刻当着老人的面,再给老丁头了一个领悟加花雾,于是文大人惊愕地看了看苏悦儿后,反倒一把抓上了她的腕子,然后不是在她的腕间号脉,反而手向上一抹,直接撸起了苏悦儿的衣袖,捏指在她的肘上。在这个时候,如此行举,其实是有些非礼之嫌的,不过苏悦儿作为一个医科生倒是知道这是一种更为精准的查体手法,而且夜白没为阻拦与生气,她自也不会大惊小怪,只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夜白。夜白依旧是一脸的淡然,只是他的嘴角有些轻敛。老人捏了捏苏悦儿的胳膊,放开了她说到:“你不必再对老丁头释放魂技了,他乃凡人之躯,得一次的至纯魂力,就已经不错,能续个十天的命了。”
“十天?”
马正文在旁略有些期待:“那还能救的了吗?”
“能,也不能。”
老人说着就转头看向了夜白:“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