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嫂子!”
靳芷若一看到前方出现的夜白和苏悦儿就愣了一下,随即是脸有笑颜的上前招呼,看起来就好似和他们关系很好,很亲一般。“你怎么来圣堂了?”
夜白很惊讶。靳芷若是皇族里没有继承龙魂的人,虽然做为皇家的公主不至于会被冠以“废物”之称,但她显然是一辈子都没可能出现在圣堂的才对。“演武大赛就要开始了,父皇许我当皇室的见证人特来观战的。”
靳芷若说着看了一眼苏悦儿,还冲她笑了一下。看着貌似纯美的笑容,苏悦儿从内心觉得反感与厌恶——毕竟,她已经见识过这张纯美的面容下是怎样的无情凉薄。“既如此,那你就应该在客殿好好呆着,跑到这秘殿来做什么?”
“看看呗!”
靳芷若说的一脸理所当然:“我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能到这地方来看看,为什么不四处转转呢?毕竟,我又不像你们,能光明正大的来这里学习的。”
她说着像是忽然有了主意似的兴奋一跳:“对了,表哥,你不是圣堂的大课师吗?要不,你带我看看这里是怎样的呗?”
无辜的纯美模样,亲近自然的就好像曾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这让苏悦儿不由的想,到底是这丫头心太毒辣到虚伪做作呢?还是她真的是被娇宠到根本不明白什么是错,而不当回事。“我没时间。”
夜白当即拒绝。“哦,对,你是大课师肯定要忙大赛的事,诶,那要不嫂子陪我吧?”
靳芷若说着看向了苏悦儿,那表情那眼神还真是干净的吓人。“不行,你嫂子,她得陪我。”
不等苏悦儿开口拒绝,夜白就已经表了态,说完他伸手将苏悦儿挽着她臂膀的手一拍:“我们走吧!”
当下他两人便是从靳芷若和她带着的一队护卫相错而过。靳芷若依然一脸纯美干净的笑容,直到夜白和苏悦儿都从塔门前消失了,她也依然是笑着的。“走吧,我们四处转转。”
她说着步子非常愉快似的踏上阶梯上了楼,而塔外,挽着夜白的苏悦儿冲着夜白口中轻喃:“这七公主很不简单。”
“再不简单,她也成不了气候,到底是个娇蛮的公主而已。”
夜白并不会把靳芷若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她是没有武魂的,而且在她看来,一切的不良源头都是他那个舅舅而已。苏悦儿闻言也觉得的确反驳不了什么,毕竟皇家的事,夜白比她更懂,她只是接触了一点皮毛而已。但是她却眉微微地轻蹙,因为靳芷若那看起来纯美无辜到干净的双眼,会让她心里不由的警惕着——她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这么一句话:“只有初生的婴儿和骗子的双眼才是这世间最无瑕的。”
七公主是什么人?皇室宗亲,金枝玉叶,她完全可以似那日自己亲眼所见的那般刁蛮任性胡作非为,因为她根本不必惧怕闯祸,有的是人为她擦屁股买单。可她为什么要掩盖自己的真性情?为什么要看起来无辜纯美着?当一头豺狼收起了利爪,收起了嗜血的眼神,那会意味着什么?狩猎!它在等待属于它亮出利爪的最好时机!而在这之前,它将会麻痹一切,让谁都看不出它是一头豺狼,让谁都不会察觉,它,藏在这里。苏悦儿的唇抿起,人更下意识的紧抓了夜白的臂膀。夜白偏了一下头,扫了她一眼:“怎么了?看到她,就想起之前的事了吗?”
苏悦儿摇了头:“不,我只是,只是觉得,还是提防着她点,比较好。”
夜白闻言没有说什么,依旧是惯常的沉默,而他的心里却再轻念:看来,那一次的记忆,她到底是无法磨灭了……你可不能再出错。……夜,再度降临,又到了睡前按摩的时候。有了这二十天的按摩习惯,苏悦儿已经完全是自发自觉的了。所以一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她连浴袍都懒得裹了——反正夜白看不见,而且到了床上就会脱下来,她为了避免多此一举,七八天前就这样全裸出浴的直接趴床了。“夜白,我洗完了。”
一丝不挂的行走于室,苏悦儿抓着帕子一边擦拭着发丝上的水渍一边冲着那个坐在罗汉榻上的男人言语。夜白的手在这一瞬攥成了拳,张口似想要说什么,而此时苏悦儿把擦头的帕子顺手一丢,当即甩了一把头发,立时就步态盈盈的直接趴去了床上:“我趴好了。”
夜白的唇抖了一下,嘴闭上了。随即他起了身,去了浴室,在净手的时候顺便洗了把脸,而后才出来。悉悉率率的脱去外衣,如以往一般触及她的身体为她按压刺穴,再滴上药油揉搓……一切都和以往的步骤一模一样,可是,他却发现,以往揉到最后一段才会燥热的身体,竟然在这次的一开始就已燥热起来。强制自己不去分心,不去胡思乱想,只好好地为她注力,为她揉开经络。可是他的眼看得到她身上白皙光嫩的肌肤,更能看到她曼妙的曲线——虽然还是有些模糊,可是却跟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薄纱一般的唯美着。脑海里瞬间就出现了她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画面,黑色的长发如瀑遮身,半隐半现着她的美轮美奂,而当她把头发甩起来的那一瞬,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一拳给砸重了似的猛跳。“嘶”夜白深吸了一口气,他想让自己冷静一些。静心!你不能乱想,不能!夜白下意识的在内心告诫自己。但,他不知道人脑是个对“不”抵触的组织——你越不想如何,就越容易如何,就像有人对你说:不要去想粉红色的大象,你的脑袋里却偏偏会出现粉红色的大象一般,此刻的夜白脑袋里完全就被苏悦儿的出浴的一幕所占据。忽而鼻子一痒,一股热流倾泻,夜白立刻抬手去捂住鼻子,可还是有血水滴落在了苏悦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