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的话让夜白很意外,他偏着头“看”着苏悦儿,似想明白她这话中的意思。“夜白,你看不见,但是我可以说给你听……”当下苏悦儿看着唐华的面容表描述起来。拜漫画神书《名侦探柯南》所赐,苏悦儿这个没有学过刑侦的穿越者,也多少能知道一点点皮毛,再加上寒暑假也是要看看电视剧的,所以破案的,法医什么类型的她也看了不少,因而在看到唐华的死亡表情时,就不自觉的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比如此刻,唐华的表情很怪异,她双眼是睁开的,她的脸上有一种惊愕与痛苦的表情。这让她相信,唐华并非大限已至,若是如此,她这个和自己都托付了一切的人,是不应该出现这样意外似的表情的。而且,最关键的是,唐华的表情,更多的是惊愕,是意想不到的样子,这让苏悦儿有一种“是熟人害她”的感觉在脑海里转圈。听完了苏悦儿的描述和判断,夜白伸着手在唐华的脸上轻轻地摸了一遍,而后他的唇抿的很紧。“我知道她身上没有伤,也许看起来不像是被害死的,但是,如果她被伤害的是精神的话,是内里的脑袋啊,五脏六腑啊,这能看得出来吗?”
这里是古代,也是异世,苏悦儿不可能去指望有法医这个行业出来为死者验明正身,更不可能指望有什么医学验证的手段来支持她的判断。但她得说出来,因为她内心觉得这个表情让她就是不能相信她是大限已至。“我来查。”
夜白此时开了口:“但你,不要动声色。”
苏悦儿一愣随即点了头:“好,那有我要帮忙的吗?”
“不必,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现好了。”
夜白的脸色浮着寒气,此刻他不想让苏悦儿有危险,所以他要她装作什么都不知,而自己则暗中调查。“好。”
……半日后,王府内的灵堂就搭了起来,可惜唐家已无什么人了,而且又隔着很远的路程,也不可能指望一个废人跋山涉水的过来,所以发了一封讣告给唐家,倒是住在相邻之城的温家两日后来此凭吊了一下。因为唐华的故去,唐川的抚养就成了问题,温家的意思是把孩子带走,但夜白和苏悦儿都反对,理由自是唐华一早就把孩子托付给了苏悦儿,所以苏悦儿会帮她照看唐川,一直到他二十及冠为止。温家见状也没强求,只嘱托着同在府中的温柔多多照看,而后便是尽了一个亲戚的礼数就那么去了。唐家的没落,造就了这场丧事极其悲凉,三日后,殓葬入土,唐华的坟茔便落在了王府后山之后的坟地之中。当苏悦儿看到这里还有四座坟头时,便下意识的走了走,看了看,结果发现,她们竟都是夜白的王妃。她当即惊愕的看向夜白,而夜白却还是那个冷冷地,淡淡地模样。是夜,苏悦儿哄着唐川睡着后,便坐在屋里发怔。她好奇那四个王妃的故去,也好奇到底是谁对唐华动了手。可是她不敢去问夜白四个王妃的死因,也不能去催问夜白的调查结果,因而她只能自己独一个的发怔。而此刻夜白的书房里,殷眠霜正坐在他的对面。两人的跟前摆着一幅棋,真真假假的下着,口中却是在轻谈低语。“我挨个的打听了,在药老估计元妃死的时候,三王妃那时正邀请了七王妃去做千层糕,七王妃拒绝,两人都在自己的院落里,自然排除,而二王妃则和元妃在一个院子里,无人可证,或许,她有可能?”
夜白闻言眉轻轻挑起:“我记得当时周氏不曾哭泣,排除她,是不是早了点?”
“哦,这个我问了她,她说‘为什么要哭呢?生死都是最自然不过的事,再哭人也活不过来,而且,我和她本就不熟,哭不出来。’”殷眠霜学了周倩的话后一脸肯定地和夜白言语:“像这种直白实诚的话,完全就是真心话,一点都不虚假做作的,我觉得她不会是凶手。”
夜白点了下头:“那你的意思,就是花氏最有可能了?”
“目前看着她是最有可能的,毕竟她没证人证明她无作案的动机啊?而且……九王妃离开的时候,她就在院子里绣花来着,可九王妃和唐川回去的时候,她没在院落里绣花,而殿门则是打开的,九王妃说她走的时候,特意带上了殿门,因为元妃说她要休息。”
“唐华若是睡梦中离去,殿门不会无故开着,而别人都不在,只有她和唐华最近,也无证人……”夜白的手指轻搓:“可是,她为什么要害唐华呢?”
“这个……”殷眠霜抠了抠脑袋;“我还没想明白。”
夜白的唇此时一扭:“这样,你去找承候,叫他去查看一下,唐花两家之间是否有些什么纠葛。”
“好。”
……一脸几日忙着丧葬,忙着每夜安抚哭泣的小胖子,苏悦儿其实都不曾睡好过,不过也因此,没怎么做恶梦了。今日,她许是多日积攒的疲惫涌了上来,怔了片刻就困倦的不行,最终爬上床搂着小胖子一并睡了去,结果半夜里,又是一头恶汗的醒来,人兀自坐在那里大喘气。“吱吱”球球像是关心一般的冲着她发问,苏悦儿看着它无力的轻言:“我不知道怎么了,又做那个可怕的恶梦了。”
球球闻言歪着小脑袋,仿若不明白苏悦儿的意思,苏悦儿也不能指望一个老鼠能明白自己此刻的怪异情况,所以她爬起来喝点了水压惊后,干脆把以前储物袋打开,想将里面唐家的那面铁牌拿出来给唐川带上,让他能有个用来想姐姐的东西。于是她伸手往里探时,摸到了那面令牌也摸到了圆溜滑腻的镯子圈,更摸到了它们被缠在一起的绳链,自是就一把拿了出来。眼前令牌上的绳子和玉镯绞缠在一起,苏悦儿忙拿着拆上面的绳,结果才拆了两圈,蹲在一边的球球鼻子嗅了嗅,立时叫了一声一个起跳冲撞到了苏悦儿的手,啪嗒一下,令牌和玉石齐齐的落了地,那玉石当即就碎裂了。“球球?你干嘛?”
苏悦儿惊愕的看着球球。这些日子的接触,已经让她知道球球做出匪夷所思的事,都是必有原因的,所以惊愕之后,她看着球球激动地对着自己吱吱叫不说,还跳下去再那个镯子上面踩啊踩的动作,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这镯子,有问题?”
苏悦儿立刻做出猜测,球球的小脑袋当即点得如小鸡啄米一般。苏悦儿一愣,立时把镯子和令牌收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