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木思冷哼两声,“凭你是谁,能随便入宫陪王伴驾?便是你这种贪慕虚荣的女子,入宫也是妖孽,岂非为祸天下?”
“既然是妖孽,那不为祸天下,还等着为祸谁人?这师傅手把手教的,悉心栽培,岂可辜负?”
郑夕颜不紧不慢的说着,竟娇柔的坐下来,挑眉看着北木思沉冷的面孔,“将军有所不知,我那师傅才算妖孽,那一骨子不要脸的模样,才算将祸害二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北木思睨了她一眼,起身冷厉。郑夕颜却依旧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将军此言果然一语中的。这师傅什么样,教出来的徒弟自然也是什么样。没脸没皮的,自然是一脉相承。”
说着,她起身,缓步走向北木思。及至北木思跟前,郑夕颜歪着脖子打量着他略带愠色的容颜,那一双锐利如刃的眸子,此刻散发着愈发冰冷的光泽。只一眼就教人胆战心惊,任谁也不敢靠近。奈何郑夕颜偏是个傲骨头,狗胆包天,什么都不怕。一把扯掉自己肩头的衣裳,露出迷人的白玉香肩,郑夕颜便明明白白的站在他面前,笑得如花妖艳,“将军何以不敢看我?莫不是觉得我这蒲柳之姿,不如黎国极具异域风情的女子?一个个都媚到骨子里,让将军流连忘返了。”
“混账!”
他咬牙切齿,死死盯着她的脸,一声低喝,“滚!”
郑夕颜却是冷笑两声,直接就揪住了他的胳膊。北木思当场一怔,还不待回神,却被郑夕颜压在了桌案上,她嘴角微扬,目光邪魅至绝,“将军何苦按捺着,我这厢就在这里,只要将军开口,这具身子,这条命都可以给你。”
他定定的看着她,目光飒冷无温,“滚出去,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否则怎样?”
郑夕颜冷笑两声,“将军是要杀了我,还是上了我?来啊,有本事你就做抉择,杀了我还是上了我,你给句痛快话。若是不行,让我去伺候皇帝老子也可以,反正我的男人不要我了,跟谁睡都是一样的。”
“你个贱人!”
他忽然反客为主,将她反按在自己身下,眸光冰冷刺骨,足以震撼人心。北木思咬牙切齿,恨不能直接吃了她,“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郑夕颜盯着他的眼睛,陡然间撕开他的衣襟,抬头在他的肩胛处狠狠咬上一口,力道之大鲜血淋漓。她死活不松口,他却微微僵直了身子,亦没有反抗挣扎。良久,她才松开口,“我恨不能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若他不要我,我宁愿让他死,宁愿自己陪着死。横竖这辈子死生一处,总好过痛苦活着。”
北木思忽然笑了,唇角绽放着微凉的邪肆,眼底却流光浮起。那一笑,邪魅至绝,倾尽天下之恣意狂佞。他咬住她的贝耳,低低的嘶吼,“你别后悔!”
下一刻,他陡然抬起她的身子,一把扯去她的里裤,在她的身子上疯狂的肆虐。她咬着牙,痛并快乐着,却死死的揪住他的胳膊不放,任他猛烈的撞击,贯穿始末。房内诡异的旖旎,春光浮动,却有着难以言说的情愫。前一刻还针尖对麦芒,下一刻便是合为一体,委实其妙不可言。郑夕颜咬着牙,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这到底是正厅,外头军士守着,虽说无论如何都不敢闯进来,但是听着自己奇怪的低喘,想必也该料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思及此处,也不知是羞赧还是因为过分的运动,郑夕颜的面上泛起了清晰的红晕。北木思低眉,却见她眸色迷离,唇色饱满欲滴,那一脸的流霞颜色,足以勾魂摄魄。“作死的丫头,这般的风骚若教旁人看见,非得拗断你的脖子不可!”
他到底的嘶喊着,恨不能将她剥皮拆骨,恨不能将她拆骨入腹。她躺在桌面上,随着他的动作而此起彼伏,终于在最后容纳了他的一切。奄奄一息的躺在桌案上,郑夕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衣衫不整,发丝凌乱,俨然是个民间不守妇道模样,好似与人苟合,又好似红杏出墙般狼狈。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有人喊道,“将军,余大人奉命前来传旨,此刻快到门口,请您去迎一迎。”
“知道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她快速的整理好着装,只是拢了拢发髻,却没有半分要重新装饰的样子。不由的一怔,“你想做什么?”
“这都伺候了将军,将军也该实现承诺,让我去伺候皇上。否则我这抖出去,就要毁了将军的名声,将军岂非得不偿失?”
郑夕颜眉目娇媚,眼眸中的琉璃光色还未完全退去。这一副美人初醒的模样,任谁都要想入非非。何况这样的容颜,这样的身段,袒露在外的香肩,加在一起便是致命毒药,便是红颜祸水的真实写照。“混账!”
他冷喝,“给我待着不许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郑夕颜走上前,凑在他的耳畔低语,“彼时我的师傅抛下我,此刻我也要效仿师傅,做一个无情意之人。这与人苟合多么有趣,多几次又何妨?我这厢便等着将军,哪日伺候得皇上舒坦了,那将军这心也算舒坦了。”
“你!”
他的眼神几乎要掐死她。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流吹在他的脸颊之上,他听见她蚀骨的温柔,“将军好功夫,我这厢领教了。哪日,将军要是传了旁人这功夫,可有多少人受用不尽呢?这后院的女子,将军怕是都染过了吧?”
北木思忽然扛起她,不管不顾的朝着原来的房间走去。还是丢在床榻上,还是一言不发,还是关门落锁。郑夕颜一脚踹在门框上,“北木思,你最好放我出去,否则你会后悔的。”
他在外头怒不可及,“闭嘴,若是再敢嚷嚷,就给我滚得远远的。待我回了朝廷,再回头收拾你!”
扭头冲着外头的军士冷喝,“谁敢纵她出来,我便要谁的命!看好她,丢了毫发,提头来见。”
她听见他沉重的脚步声快速离去,想着后院失火,搜罗的女子付诸一炬,怕是罪名不小。只不过……门外陡然传来几声闷响,门锁砰然落地,发出清晰的响声。魑一快速走进房内,“公子恕罪,属下来晚了。”
郑夕颜摇着头,“不是来晚了,而是来巧了。”
便拧了眉,“你们都回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得擅自行动。此外……以后谁也不准出现在北府,殿下之事暂缓,等候命令。”
这一决定让魑一心神一震,委实没弄明白,为何郑夕颜会突然做此决定。要知道他们就是冲着秦沐风来的,现下却要停止行动,岂非自相矛盾?难道是这里有什么线索,否则她岂会不准任何人踏入北府,摆明了是不想打草惊蛇。身为暗卫,最大的职责便是服从,所以魑一不会说什么,除了“喏”再无他话。但心里却如同生了刺一般,惦记着自家宗主的安危。这黎国到底不比中原,没有水和粮食就死定了。一旦陷入流沙,任你武功再高也是无补于事。“喏!”
魑一颔首行礼。长长吐出一口气,郑夕颜道,“去黎国的都城等着,我不日就会启程与你们相会。到时候,自然有你们的大用处。”
“万一公子遇险,属下不在身旁,那宗主怪罪下来……”还不待魑一说完,郑夕颜却抢过话茬,“你只管放心的去等着,宗主那里我一力承担。如今我也算你们的女主子,难道你们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身为暗卫,服从才是天职。我不会置你们宗主于不顾,此生此命都是他的,你们只管放心的去便罢!三五日即可。”
魑一颔首,“喏。”
暗卫们消失在北府,甚至消失在城内。郑夕颜款步走出去,拢了拢发髻,拢了拢衣襟,不紧不慢的朝着正厅走回去。阴霾尽去,倒是心头舒畅不少。左不过世间有句话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有来有往才显得情谊深厚,不是吗?内头,朝臣余大人正宣读完了圣旨,一脸的愁容,“这厢可如何是好?皇上已经下了旨,定要这批美人入宫。奈何事发突然,本官这厢也没有主意,不若……将军现下再去找找,若是有一两个姿色尚好的,交一交差也是可行的。”
北木思摇头,“怕是来不及的。”
“将军此话差矣。”
郑夕颜从外头进来,身后微光泠泠,愈发显得她容貌出挑,白净美丽。却是美而不妖,丽而不俗,艳而不媚,身段玲珑有致,堪称一等绝色。何况在黎国,因为常年风沙的缘故,女子的肤质定然不似郑夕颜这般娇嫩白皙。便是这吹弹可破,也足以教人惊心着迷。余大人当下便眼放精光,当下拍案叫绝,“便是她!便是她!一个足以顶过三千!”
虽说青衣素色,但郑夕颜依旧美艳动人,眉目微挑,盈盈一笑间,乱了谁的心,红了谁的眸。郑夕颜扭头,却见北木思整张脸都黑沉下来,一双眸子如狼似虎,更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只是碍于余大人在场,他也不能发作,却将袖中的拳头握得生紧,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撇撇嘴,郑夕颜道,“大人言下之意是……”“不知姑娘芳名?”
余大人说这话的时候,竟吞了吞口水,眸中流淌着垂涎之色。奈何这是皇帝要的,旁人岂敢染指。青丝垂腰,郑夕颜一身青衣衬着纤瘦无比的身段,眉目清浅含笑,“小女子江南,参见大人!”
一颦一笑,足以撩拨人心。余大人连连点头,当下便冲着北木思道,“如此绝色,皇上必定喜欢。还请将军收拾一下赶紧随本滚入宫去吧!想来皇上见了,必定重重有赏。”
见北木思不开腔,郑夕颜眸色微敛,款步上前行礼,“多谢将军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将军救下江南,想必江南已经被大云的贼子所杀,大恩大德必定厚报。只可惜江南不能侍奉将军左右,还望将军保重身子才是。君为重,臣为轻,将军仁德,江南永世不忘。”
北木思冷了面孔,“哼,到底还是教你攀上了高枝,果真可喜可贺。左不过好生伺候着,万一你那性子冲撞了皇上,可莫要累及旁人!”
郑夕颜笑得妩媚,“多谢将军提点,江南……必不敢忘!”
他冷笑,“果然是孺子可教。”
却是长袖轻拂,冷然走出大厅,“既然余大人开了口,事不宜迟就赶紧回宫,以免夜长梦多。”
当下,北木思便唤人准备了回宫事宜。郑夕颜褪去男儿装,重新换上红装,略施粉黛便是娇媚无比。眉目微凉,指尖微微撩开帘子,睨一眼车窗外策马而行的北木思,嘴角微扬。他竟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如今她算是打破了他的一番好棋局,心头却委实痛快!